第382章 方案

  「星區裡的宇宙艦雖然很少，但是還是有的。畢竟星區里不止一個星球，星球之間的一些聯繫還是免不了。據說，這些宇宙艦的技術還是當年那些外來者提供的。一般來說，一個星球只有兩架宇宙艦，這兩架都在當地最大的兩個部族手裡。比如脫木星，就是在韓家和倫洛族手上。不過這兩艘宇宙艦平時都極少會用到，一般只在宗會的時候才會用上。」看到葉重似乎不明白，凰白衣耐心地解釋。

  「宗會？」這個詞葉重同樣不理解。

  「你不知道宗會？」凰白衣看向葉重眼神更為奇怪，滿臉不可思議地問：「以你的身手，怎麼可能沒參加宗會？難道是你老師不讓你參加？」

  「不知道。」葉重老老實實的回答卻愈發讓凰白衣搞不清深淺。

  「也許是你老師不想讓你分心吧。你有個不錯的老師。」凰白衣帶著幾分感慨，不過看到葉重疑惑表情，他還是解釋道：「宗會每五年一次，在里斯爾德星舉行，參加者都是每個星球最傑出的高手，這是自由星區最重要的一件事。宗會的交流項目很多，不過最主要的就是格鬥、秘術和調培。這三項的指標最多，每個星球在這三個項目上都分別有十個指標。不過，對於一個星球來說，十個指標實在太少。每次的星球內選拔都是激烈無比，死在這上面的人不計其數。唉，都是虛名害人啊！還是你老師有眼光。」凰白衣搖頭嘆息。

  「你參加過宗會？」葉重對這個問題比較好奇。

  「參加過。」凰白衣坦然道：「我總共參加過三屆宗會，不過都沒有摘過冠。」言語間平淡至極，好像這只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和事。但是葉重卻不由心下大為佩服，一個小小的王家莊，就是高手輩出，那一個星球的高手又有多少？能三次通過星球內選拔，這本身就足以說明凰白衣的實力。

  不過他並沒有大多的吃驚，完全沒有一般年輕人遇到成名高手時的興奮。從見到牧殤之後，他所見到的高手就不計其數。無論是師士、格鬥家還是調培師，甚至灰域領者，層出不窮的高手早就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之大，人外有人。

  「王家的實力如何？」葉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王家？」凰白衣顯然對個個勢力都熟悉無比：「你說的是西琴海王家吧。他們以前倒是頗有威名，不過二十年前搬到了西琴海邊，我記得那時已經有沒落的跡象，也不知道這十年的發展怎麼樣？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吧。」凰白衣努力地回憶，突然像起一件事：「對了，他們族內有一個很有名的高手，也是一位界者，我記得他好像也參加過宗會。現在如果沒死的話，應該有七八十歲了吧。不過好像他觸犯了他們族內的什麼禁忌，二十年前就封手了。你怎麼想到問王家了？他是你老師？」

  葉重搖頭：「不是。」王家還有這樣一位高手，幸虧他沒出手，否則的話，自己的境況一定更糟糕。隨即，他不由想起芮冰她們，也不知道她們現在究竟怎樣了。

  凰白衣人老成精，一看葉重的神情就明白過來：「原來你和他們有仇啊。不過以你的身手，應該不至於在他們手上吃虧吧。難道那個老傢伙出手了？要不就是他們出了新的界者？」

  「他們人多。」葉重簡單地回答。

  凰白衣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葉重：「不會吧，你老師什麼規矩都沒告訴你就這樣把你放出來了？上門踢館這種沒有一丁點技術含量的活你都做到這地步？」

  葉重只有無言以對，雖然和凰白衣談得不錯，不過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外來者的身份。

  「哎，我們不談這個了。困在這個地方，也出不去，這些都沒有意義。」凰白衣很快發現兩談話偏離主題越來越遠，不過他現在談興正濃，並沒有打算結束談話，便另找了個話題：「你最擅長的格鬥技巧是什麼？」

  「長槍。」半天，葉重才吐出兩個句，這個問題著實讓他有些難以抉擇。格鬥方面，無論是肌肉控制，還是力量、速度、精準，甚至包括徒手格鬥、匕首近戰，他都非常擅長。但若論其中之最，想了半天，葉重認為恐怕還是槍技了。

  「這個嗎？」凰白衣的眼神落在葉重身邊的木矛上。現在沒有了光甲，武器就是他最重要的依仗之一，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這把木矛葉重從不離身。

  「對。」葉重惜字如金。

  「槍技啊！」凰白衣露出回憶的神情：「我記得使槍的高手好像有那麼幾位，不過似乎不如劍之類的武器更普遍。」看到葉重看向他的眼神，他不由露出頗為不好意思的表情：「呃，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位術承師，而不是格鬥家。」

  「不過我曾和一位真正的格鬥高手討論過這方面的問題。他的話我記得很清楚，他說，無論哪一種技巧，無論哪一種武器，最核心的因素就那麼幾樣，你知道是什麼嗎？」他饒有興趣地問葉重。

  「力量、速度、精神。」葉重毫不猶豫地回答，不過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角度、時機，嗯，這兩樣都應該是位置，空間位置、時間位置。對，就是位置！」

  凰白衣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

  「怎麼？說錯了嗎？」葉重看到凰白衣奇怪的表情，他復又露出沉思的神情，足足過了三分鐘，才抬起頭，很肯定道：「應該沒錯。」

  「你說的沒錯。」凰白衣萬分感慨，含有深意地看了葉重一眼：「二十三歲就能明白這些，你的前途果然光明啊。」

  不等葉重開口，他接著說：「當年那位前輩也是這樣對我說的。在格鬥里，精神的作用並不如力量、速度、位置那樣明顯，它只會在你進入一個比較高級的境界才會體現出來。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對於這一點，葉重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點頭。

  凰白衣大感振奮，他終於找到了葉重感興趣的話題。雙方開始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對於精神這一因素的理解，葉重和凰白衣相比，就好像兒童和成年人之間的差距。不過在其他幾個因素方面，兩人的地位正好換一下。

  很快，兩人之間的交情立即飛速上升。在葉重眼中，凰白衣有著非常充足的研究精神，這一點很對他的胃口。其實他哪裡知道，在凰白衣眼中，雙方的討論只不過打發時間表罷了，終於找到一樣可以打發時間的事，凰白衣自然十分來勁。

  無論是出自什麼出發點，凰白衣在精神方面的造詣著實讓葉重生出驚艷的感覺。他從來沒想過，精神的應用能達到如此匪夷所思所思的地步。凰白衣深不可測的實力很快便得到了葉重的尊重。在他的認知中，實力第一。

  葉重不知道，凰白衣心中的驚訝遠勝葉重心中的驚訝。在他眼中，葉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單薄的身體裡蘊含著驚人強大的力量，爆發力、反應神經都恐怖異常。最讓他動容的還是葉重刻苦的精神。從他見到葉重的第一天開始，除去兩人交流的時間，葉重不是在一絲不苟地練習就是坐在那裡思考。

  沒有任何娛樂，枯燥的練習他永遠都是從不厭煩。凰白衣甚至看到葉重為了優化一個簡單的動作，重複這個動作不下數萬次。每天葉重都有如從水裡撈出來，汗水淋漓。大概誰也想不到一位界者，竟然會練習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而且次數還是以萬計。

  凰白衣現在才明白，葉重如此傑出的身手，原來全部來自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自殘式的修行中得來的。

  而更讓他驚異的事卻在後面，葉重在兩人討論過程中所表現出來超強的理解能力和思考能力。

  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不過唯一讓他覺得氣悶的是，葉重居然無論如何也不肯學習秘術。不過他卻對精神方面的應用非常感興趣，但他研究的重點是如何對付術承師，這一點讓凰白衣唯有苦笑不已。

  很快，凰白衣便愕然發現自己幾乎成了一位陪練員。他的精神雖然強大無比，但是孱弱的身體如何能與葉重這種非人類相比。幾天下來，已經是腰酸背痛，可葉重始終生龍活虎，精力充沛。

  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很多次，凰白衣都不由升起類似的感慨。

  他沒有絲毫藏私，對於傳授知識，他從不吝嗇，況且是葉重這種勤奮刻苦的年輕人。十年的孤獨生活，早已把他的心中所有恩怨和雄心都磨滅了，他現在對一切的紛爭提不起半點興趣。

  這裡的生活挺不錯的，除了孤獨的點外，他如是想。

  他明白葉重終有一天會離開這裡，他的傳授也愈發用心，儘管葉重並不是一位術承師，這大概是他唯一的遺憾。希鳳部落真正的秘術大概就要從此湮滅了吧，他有些悲涼地想。好在他現在看得開得很，不像年輕時那般執著。

  葉重很快便察覺到了凰白衣的變化，他學習也更加刻苦。自己雖然不會成為一名術承師，但是對精神更多的領悟，可以讓他的攻擊更加強大。最重要的是，能讓他找到對付術承師的方法。

  對於提升自己的實力，他任何時候都是積極無比。

  練習沒有一點放鬆，不過葉重每天都在思考如何離開這片危險的森林。

  他已經找到了一個頗具可行性的方案。

  這裡只有兩個方向，一處是向下，經過峽谷，進入黑森林。另一個方向則是向上爬，最終到山頂。葉重攀上過山頂，山頂背向黑森林的那一面是萬丈懸崖。連綿高聳的山脈把黑森林擋住。

  有光甲的話，一切都變得簡單萬分。可惜葉重現在手上只有一把匕首。但是他依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方法。

  製作光甲當然不可能，但是製作一座簡陋點的滑翔機卻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山頂到地面的高度大概在三千米至五千米左右。只要自己的運氣好，不要遇到變化的氣流，那安全著陸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這種方案遠比再一次進入黑森林碰運氣要好得多。

  作為製作光甲的基礎知識，葉重的空氣動力學非常紮實。滑翔機已經是遠古級的東西，葉重也沒有見過。他只能依靠自己所掌握的知識，進行計算，設計出滑翔機，然後把它製作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葉重思考的時間明顯增多。凰白衣雖然不知道葉重在想什麼，但也沒去打擾他。

  緊接著，葉重去了一趟黑森林，扛著一根粗大的圓木回來。凰白衣當時臉上的神情精彩至極，愕然看著瘦小的葉重輕鬆地扛著一根粗壯的圓木。這根圓木的枝丫都已經被削去，上面的切面新鮮。

  「這是幹什麼？」凰白衣奇怪地問，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葉重這一古怪的行為。

  葉重沒有抬頭，手上動作沒有停：「製作飛行器。」

  「飛行器？」凰白衣眼中一片茫然，他沒見過光甲，沒學過空氣動力學。他唯一見過可以飛行的便是宇宙艦，不過他怎麼也無法把這根圓木和龐大的宇宙艦相嫡系起來。

  葉重的匕首現在成為最好的工具，它鋒利無比，連鐵沉木也能夠削斷，對於這種木頭更不用說。葉重挑選的是一種叫做沙樹的樹幹，它的硬度和韌性都不錯，最重要的是木質均勻，可以讓葉重對滑翔機的重心計算更方便。

  沒有光腦，葉重只好依靠自己的大腦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