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結局

  現場一度變得十分的尷尬，我只得以乾咳來結束了這段對話。

  孟澤就算再怎麼不食人間煙火，也明白食發鬼到底是什麼個意思，所以只得閉上了嘴，說了一句：「身上真疼啊。」

  之後沉默了好一陣，說實話，看見食發鬼那個表情的時候，我很傷心，這麼久了，這麼傷心只有很少數的幾次。

  在知道食發鬼是小希的父親的時候，我原以為我為小希所做的一切肯定會讓他們毫無顧忌地將小希交給我，卻沒想到是這個表情，讓我很失望，就像我努力所做的一切沒有得到別人的認可一樣。

  倒不是我對小希想入非非，我想要只是得到被人認可而已，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我們三人幾乎是同時閉嘴，為了打破這份寂靜，我將電視打開，聽到電視裡面傳出來的聲音才變得好上一些。

  小希在一個小時之後出來，食發鬼不用吃飯，小希想要去叫他被孟澤止住了。

  「他不吃的。」

  小希哦了一聲，圍了上來，留下食發鬼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這樣看著，他還有些怪可憐的。

  「小希，問你一個事。」孟澤開口說。

  小希抬起頭，端正地看著孟澤，瞪著眼睛等待著孟澤的下文。

  「你哥對你怎麼樣？」孟澤問道。

  小希想都沒想，對著我眯著眼睛笑了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她要說什麼。

  看她這表情我才滿足了一些。

  「假如有一天，需要用你的命來換你哥哥的命，你願意嗎？」

  小希還是沒有想，點頭答應。

  我白了孟澤一眼，在小希面前，我一般不談生死的問題。

  孟澤像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一樣，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食發鬼：「你知道他是你爸了吧？」

  小希猶豫了一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食發鬼看著我們這邊苦笑了一下，然後盯著電視看了起來。

  我推了孟澤一下：「要吃就吃，不吃滾蛋。」

  孟澤看了看我，然後看了這桌子飯菜，最後說：「也好，有些話，現在說了可能連這些飯菜都吃不進去了。」

  聽到他說這句話，我心裡一緊，他難道是想說那事兒？

  之後吃飯，我一直在跟他做眼神的交流，但是他根本不理會我，吃完飯，抹了抹嘴巴就跑到了沙發上了。

  「你廚房去收拾去。」我把小希支到廚房裡面，然後走到孟澤邊上，「你到底想說什麼？別亂說話，知道嗎？」

  夢孟澤把我的警告視作耳邊風。

  「警告你別亂扯啊……」我坐在他的旁邊指著他說。

  孟澤看了食發鬼一眼，然後對我說：「我這是在幫你呢，你這小子怎麼不知道好歹呢。」

  食發鬼尷尬地笑了笑，我看著他的笑容，怎麼感覺孟澤現在要把我和食發鬼的關係搞僵一樣。

  所以我沒有再理他了，現在杜絕跟他說話，免得一會兒跟食發鬼關係搞僵了。

  小希過了一會兒出來，出來之後便走到我邊上，眼睛盯著孟澤看了起來。

  「你過來，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孟澤對小希喊道。

  小希疑惑了一下，然後向孟澤走過去，我拉住了小希，說：「別過去，他沒什麼好事。」

  小希哦了一句，回來站在我旁邊，不過眼睛裡面寫著的還是渴望。

  我瞪了孟澤一眼，孟澤無奈地聳了聳肩，蠕動了一下嘴巴：「小希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一聽見這話，我行砰砰跳了起來，就在這麼短短的不到兩秒的時間裡面，我想到了小希的各種表情和我應該要怎麼應答，腦袋很少可以轉這麼快。

  就在我最後決定阻止孟澤的時候，孟澤開口說道：「其實你哥哥前面跟我們說過一件事情，當時我們沒有得出結果，現在想跟你說……」

  果然是那事兒，忙喊了一句住嘴，這要讓小希知道的話，還得了，這才解決一件事情呢，這麼快就要解決這個大麻煩，我寧願再跟王振宇幹上一次，也不願意來面對這件事情。

  即便我喊了住嘴，他還是說了出來，不過跟我預料的有些不同。

  「你哥以前經常找我們，讓我們給他算姻緣，你知道我們算出來的是什麼嗎？」孟澤說道。

  聽到這裡，我才鬆了一口氣，不是那事兒的話，其他的事情什麼都行。

  「是……」小希立馬來了興趣，不過看了看我的眼神，她收起炙熱的眼神，「是什麼？」

  「你真想知道？」孟澤故意買起了關子。

  小希嗯了一聲之後他才繼續說：「我們算到他直到死都是孤身一人，沒有伴侶，甚至連親人都沒有，可憐得很啊。」

  聽完我撅了一下嘴：「你就吹吧。」

  「不會的。」小希反駁道，「我……」

  說道這裡，她聽了下來，看了看周圍的人，支支吾吾了起來，說了一些聽不明白的話。

  「你說啥？」孟澤問了一句。

  「沒什麼。」小希說了一句，然後走到食發鬼的邊上坐下。

  坐下之後便地著頭看起了她自己的手，食發鬼盯著小希看了好久才小聲說：「小希……」

  小希沒有回頭，依然看著她自己的手，嘴裡小聲嗯了一聲。

  「我……」食發鬼也學小希支支吾吾了起來。

  我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邊上說：「按理說你是我長輩，我不應該說你，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扭捏個啥，按照電視劇裡面前的情節來說，你現在應該給她道個歉，然後求她原諒什麼的……你這樣，不安套路出牌啊。」

  剛才孟澤沒有說出我的秘密，現在輕鬆不少，所以說了一些不著四六的話。

  食發鬼這才哈哈笑了笑：「倒是我矯情了。」

  之後他轉頭跟小希說：「這些年委屈你了……」

  他還沒說完，孟澤就不滿意了：「怎麼說話呢，我雖然不在這裡，但是跟她哥聊了這麼久，能看出來，他幾乎每件事情都會考慮到王小希……你竟然說讓她受苦了，幾個意思？破壞他們的關係？」

  「你別說話成不……」我對孟澤說了一句，這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怎麼做起事情這麼讓人討厭。

  被孟澤這麼一打擾，氛圍又被破壞了，他們又不說話了，我只得拍了拍腦袋坐在沙發上。

  我們四個人在沙發上坐了老半天，關係挺亂的，食發鬼是小希的爸爸，食發鬼是我的朋友，我是小希的哥哥，孟澤是我和小希的師傅，看起來孟澤對食發鬼有些反感。

  由他們去吧，我懶得管了，說：「我困了，眯一會兒，你們自己安排……」

  說完我就閉上了眼睛，懶得管這些破事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更別說我根本不擅長處理這些人際關係了。

  閉著眼睛聽著他們說話，不過他們說的都極少極少，只是偶爾才說上一句話，弄得我直接打起了呼嚕睡著了。

  人有一種狀態稱作為夢魘，在夢魘狀態，有一種奇特的現象，那就是做夢像是真的，現實中的事情像是在夢中一樣。

  過了良久，孟澤說了一句話：「小希，一會兒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聽到這話我立馬從這狀態出來了，不過沒有睜開眼睛，過了一會兒之後，小希跟孟澤起身。

  等到他們出門之後，我睜開眼睛，對食發鬼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之後跟食發鬼悄悄跟了出去。

  最後在花園裡面找到了他們倆。

  「你那師傅不是什麼好人。」食發鬼看著小希和孟澤說。

  「你們倆就別再掐了……他是專門抓鬼的，一開始對你肯定有些意見你也不要太在意了，其實我現在看他也不是很爽。」

  說完我們互相點了一下頭，然後仔細聽起了他們的對話。

  在這裡聽得有些不清楚，不過還是可以聽個大概，孟澤還算有分寸，沒有說什麼過分的事情。不過有一點事情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接下來我說的這些話，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孟澤十分嚴肅地說。

  「如果有一天需要用你的生命去換張遠的命，你會願意嗎？」

  我皺了皺眉，他問這個幹什麼。

  小希聽到這話，愣了好久，最後才點頭。

  「好，其實這句話才是最重要的……我們為你哥哥算過命，他真的會孤獨終老，死的時候沒有親人在身邊，所愛的人也沒在身邊，死後連枯骨也沒人掩埋，他的屍身將會在暴露在荒野，直到幾個月之後才會被人發現。」

  我聽完，打了一個冷顫，不用這麼咒我吧，最毒婦人心啊……

  小希聽完也皺起了眉頭，之後捂著嘴巴笑了：「你騙我……」

  「沒騙你，我說的是真的……」孟澤說道。

  這回小希收起了笑容，呆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明白孟澤想要幹什麼，他要做的無非是想撮合我跟小希兩個人罷了，不過這辦法用的實在不是很好。

  看著小希臉上的表情，我轉身走進了花園裡面。

  孟澤和小希同時轉臉看著我。

  我進去沒說什麼，走到小希面前對她說：「睡覺去，還在這裡聽人瞎扯……他要是真的會算的話，為什麼不算算一會兒我要說什麼話。」

  「真的不是真的嗎？」

  「真的是假的。」我說。

  小希這才看著孟澤哼了一下，然後氣呼呼走進了屋子裡面。

  等到她走後，我盯著孟澤看了起來。

  孟澤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說的是真的。」

  之後又走到食發鬼的身邊說：「我還知道你的未來……你也會死，而且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