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 再見，爺爺

  見寧王現身，喝了個爛醉的寧王以為是它的幻覺，便走到寧王面前醉醺醺地說道：「寧王，你來了！告訴你一件事情，不用你幫忙，我自己也能出了口惡氣！」

  「啪！」一聲，寧王一巴掌甩在了醉酒仙的臉上，直接將醉生夢死中的醉酒仙打醒。

  清醒之後，醉酒仙兩眼直立，隨即撲地跪在寧王面前，痛哭求饒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的萬萬沒想到陛下會光臨寒舍，還以為是小的喝醉了產生的幻覺！」

  寧王怒哼一聲，抬起腳直接將醉酒仙踢出了廟，直接踢到了沙河岸邊。隨即，寧王也跟著出了廟，轉瞬之間來到了沙河岸邊。

  「我昨晚是如何對你說的了！」寧王腳踩著醉酒仙的後背怒吼道，他恨不得一掌就將酒醉仙拍得魂飛魄散。

  「聖上饒命呀！」醉酒仙哭著求饒，「是本市地界王告訴我此事的，我是咽不下這口氣一時衝動才..。」

  「地界王！」寧王眼色森森地望著沙河那被月光點綴的河面。

  隨即，寧王便腳踩著沙灘，將A市的地界王叫了出來。

  看到寧王腳踩在醉酒仙的身上，滿臉怒容，地界王旋即便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且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問道：「陛下，深夜叫小的出來不知是為何事？」

  「你自己問他吧！」寧王對著醉酒仙冷冷道，眼睛看都沒有看地界王一眼。

  被寧王踩得死死的醉酒仙無法翻身，只最大限度地將頭往後扭看向地界王，嘶道：「地界公，你實話告訴寧王，是不是你把那小子爺爺的事情告訴我的？」

  「冤枉呀！」地界王哭喪著臉說道，「陛下，小的根本就不知道酒仙說這話是何意思？」

  「你！好你個老賊，明明是你先找我問話，然後幫我打聽到此事後再次找到我，並且告知我此時！」醉酒仙衝著地界王喝道。

  地界王面露無辜之色，苦道：「昨晚我和你明明只見了一面，後來就。」

  地界王還在說當中，忽然就從沙灘上消失了——它已經被寧王帶到了寧王之界！

  「犯錯朕還能原諒，但是欺君之罪不可饒恕！」寧王面色冷酷道。他將踩在醉酒仙背上的腳拿開，接著說道：「朕之前跟陳浩這小子之間曾立下約定，說朕的人從此都不再踏入Y市半步，如今你兩次壞了朕的約定，而且還殺了那小子的爺爺，真是丟盡了朕的顏面！等那小子爺爺頭七的日子過了，朕要你親自去向那小子道歉！」

  「不行呀！」醉酒仙苦著臉搖頭，「那小子肯定一見面就殺了我！」

  「有朕在你怕什麼！」寧王眯縫著眼睛若有所思道，「不管他願不願意，都得接受你的道歉，此事也就這麼過了。若是他敢傷你分毫，朕這次絕不饒他！」

  ..

  夜已深。

  陳浩的陰魂來到冥界。

  他抬頭仰望向冥界大門，臉色依舊凝重且充滿了悲傷。此前兩次來到冥界，陳浩不明白這冥界大門的真正意義，還覺得這大門壯觀宏偉。

  如今看著大門，他才明白，這座大門意味著陰陽阻隔！

  這是一座充滿了悲傷的大門。

  陳浩走到牛頭面前，二話不說，牛頭就將他丟到了城牆之上。

  城牆上的一隻牛頭接住了陳浩後，以哀傷的語氣對陳浩道：「你爺爺的事情我聽說了，節哀吧！」

  陳浩沒有回應，兀自向爺爺所在的地方城垛里走去。

  走著走著，陳浩的步伐變得沉重，臉上再次淚流滿面，他不知待會該如何面對爺爺的陰魂。

  「進去吧！」牛頭的聲音突然在陳浩響起。

  陳浩低下頭，任憑著眼淚從臉上滑落、打濕著他的衣領。

  城牆上陰風陣陣，吹得陳浩瑟瑟發抖，身子搖曳。

  許久之後，陳浩才緩緩走進了那個陰冷的城垛裡面。讓他沒想到的是，一進入城垛，便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爺爺陳徹。

  陳徹就靠在樓梯口的城牆上。在陳浩看來，幾日不見，爺爺看上去又消瘦了許多。

  雖然陳浩心裡很清楚陰魂是不會變瘦的。

  陳浩停下腳步，蹲到地上埋頭痛哭。他不能接受從此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和爺爺見面的事實。他還想著陪爺爺散步；和爺爺一起去做鬼；還想再次嘗一嘗爺爺做的飯菜；甚至還想著被爺爺批評怒罵..。

  他懷念一切關於爺爺活著的時候。

  這反而讓他心裡更清楚，爺爺真的死了！所以，他哭得更厲害了，像一個無助的小孩。

  陳徹扶著陰涼潮濕的牆壁走了過來，此時他的步伐比陳浩印象中的還要蹣跚，這讓陳浩聽著心裡又多了一層的難過。

  城牆上的陰風吹進了城垛裡面，也在陳浩心裡把爺爺吹得更遠。

  「浩子！」陳徹走到陳浩身旁，將陳浩攙扶起來。

  「爺爺！對不起！我..。。」陳浩還未說完便哽咽住了。爺爺從此不再會溫暖的手握在他手中，讓他感到心灰意冷。

  陳徹衝著陳浩發出慈祥和藹的笑，然後張開雙臂將陳浩抱入懷中。拍了怕陳浩的肩膀後，陳徹眼中也已是淚流滿面。

  他並非是因為他的死去而流淚。而是辛辛苦苦把陳浩拉扯大的他，還想著有朝一日能看著陳浩考上大學，娶妻生子..

  如今，這一切已經成空。

  寒風中，爺孫兩人就這麼抱著，一直都沒有再言語。

  直到許久之後，牛頭走了過去，說道：「陳浩，你該回去了。你爺爺這段時間還會住在此處，我們允許你半個月來探望他一次。」

  「嗯！」陳徹很知足地看著牛頭點了點頭，然後對陳浩說道：「浩子，回去吧，有什麼我們再說，爺爺還在！」

  陳浩突然大聲嚎啕！

  又過了半晌，陳浩突然離開陳徹的懷抱，背身面對向陳徹，不敢讓陳徹看到他的軟弱，只說道：「爺爺，我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等等！」陳徹喊住了陳浩，眉頭緊鎖。

  頓了頓，陳徹接著說道：「浩子，你這段日子所做的爺爺都聽牛頭說了，爺爺為你感到驕傲！」

  陳浩回頭，望向陳徹，再次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