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牛頭馬面

  感覺到了陳浩驚嘆的目光，葉雨喬斜眼瞥了陳浩一眼，面露得意輕笑，冷冷說道：「昨晚你爺爺來找過我了，問我關於你左眼的事情！」

  「那他都說了什麼？」陳浩急問。

  葉雨喬搖了搖頭，嘆道：「他只是來問我，什麼也沒對我說。」

  陳浩眉頭一蹙，眯縫著眼睛沉思。突然，他發現在前方，「四小霸王」四人正帶著一群人向他們逼近。

  「不好了，他們要找我報復了！」陳浩驚呼。

  葉雨喬眼睛追隨著陳浩的目光看向前方，氣定神閒地說道：「連厲鬼你都不怕，還怕這群人做什麼？」

  說著，四小霸王一群人已經來到了二人面前。二話不說，謝曉峰先沖了過來，在距離陳浩不到一米的時候，他飛身跳起，凌空中踢出左腳。除了從小跟爺爺學習過一些陰陽驅魔之術外，謝曉峰還學過三年的武術，是四小霸王中第二能打之人。

  見謝曉峰左腿踢來，陳浩驚得愣住了。就在謝曉峰左腳要踹到他腹部之際，一個身影突然擋在了他的前面。他萬萬沒料到，葉雨喬這時候竟然會為他挺身而出！

  葉雨喬伸出雙手，精準利落地擒住了謝曉峰左腳腳腕，緊接著她雙手往旁邊一甩，就將謝曉峰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見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其中以陳浩嘴巴長得最大。謝曉峰的飛腿這麼快，葉雨喬竟然能擒住他的腳腕；而且以這股飛腿的衝勁，沒有較大的力氣可是接不住的。

  「哎呀！」被摔到地上的謝曉峰捂著臀部呻吟。

  「你..」四小霸王之首牛大偉怒不可遏，「大家上，給我往死里打！」

  葉雨喬抬起手，喝道：「等等，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們將那件事告訴警察嗎？」

  這時候，站在牛大偉身後的張盛站了出來，獰笑道：「我爸爸就是警察局的，我昨晚問過他了，這件事不會對林逸飛有影響！」

  「還不快上呀！」牛大偉大聲咆哮。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十幾名學生便朝著陳浩和葉雨喬二人沖了上來。

  葉雨喬神情變得警惕，微微側頭背對著陳浩說道：「這裡有我頂著，你快跑！你放心，他們不會拿我一個女怎麼樣！」

  看著葉雨喬的身影，陳浩心中五味雜陳。葉雨喬肯為了他挺身而出，讓他心裡覺得溫暖，卻也覺得窩囊，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要靠一個女孩子保護，這要是傳出去，他豈不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還愣在這做什麼，快跑呀！」葉雨喬的語氣變得急促。

  陳浩忽然挺起胸膛，從背後將葉雨喬摟入懷中。隨後一個轉身，用自己的後背來抵擋飛來的拳腳。旋即，他壓著葉雨喬蹲下身，伸張開身子和雙臂，儘可能地護著葉雨喬，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聽著陳浩在嘴裡發出的咬牙呻吟聲，抱他緊緊包圍著的葉雨喬回頭看了他一眼，美麗的臉龐和大眼睛裡無不流露出震驚之意。對付這十幾個學生，她還是有很有勝算的，沒想到在她眼裡貪生怕死的陳浩竟然會站了出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驚住了。

  三分鐘後，那群人才收手，此時的陳浩已是臉色蒼白，昏昏欲倒。回過神來的葉雨喬手托著陳浩的後背，一邊攙著陳浩一邊站起身。

  四小霸王四人走到二人面前，其中被葉雨喬摔疼腰的謝曉峰被林逸飛緊緊攙扶著。牛大偉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後說道：「美女你挺有膽識的，要不是我這兄弟先看上你了，我肯定會考慮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四小霸王中看上葉雨喬的人，當然是指長相英俊帥氣的謝曉峰，只不過這時候的謝曉峰走路一瘸一拐，看上去有些狼狽。

  葉雨喬沒有理會他，而是憂心忡忡地看著陳浩。

  見被美女忽視，習慣在學校內呼風喚雨的牛大偉頓時惱羞成怒。他將手中的菸頭摔至地上，向前一步用左手狠狠地抓住葉雨喬的右手，叱喝道：「奶奶的，老子在跟你說話呢。」

  葉雨喬瞪著牛大偉，臉色冷峻。不經意間，她的左眼突然閃過一道綠光。

  見到那綠光，謝曉峰一驚，上前將牛大偉拽到身後，且連忙向牛大偉使眼色要他注意。從小就學過陰陽驅魔之術的他，知道葉雨喬這是要招陰魂纏住牛大偉，只有靈力深厚的陰陽師才會此法術。

  牛大偉雖為不解，卻也領會到謝曉峰的眼神，便沒有再貿然向前。

  勸住了牛大偉，謝曉峰踉蹌兩步走到葉雨喬面前，說道：「葉雨喬，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甩了陳浩做我謝曉峰的女朋友；二是跟陳浩一起轉學，而且千萬別讓我們知道你們轉去了哪所學校！」

  「你怕我，」葉雨喬看著謝曉峰的眼睛冷冷說道，「你很清楚再招惹我的下場是什麼！」

  謝曉峰連忙躲開葉雨喬的眼神，轉移到虛弱的陳浩身上，說道：「陳浩，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畢，謝曉峰立即轉身，帶著一群人離去。

  「你沒事吧？」陳浩問葉雨喬。

  「哼！」葉雨喬沒有回應，心裡卻莫名地在生陳浩的氣。

  「你別忘了，」陳浩突然握住葉雨喬的手，「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別管他們說什麼，有種..有種他們打死我呀。」

  葉雨喬白了陳浩一眼說道：「知道啦！你可真愛逞強！」

  ..

  午夜，十二點，陳家。難以入睡的陳浩躺在床上，看向窗外的月明星稀的夜空，心中在為車禍醒來後所經歷的一切所煩惱。除了葉雨喬做他的女朋友這件事外，就沒有遇見一件好事。

  四小霸王要找他麻煩；他的左眼上的神秘力量貌似又與當年他剛出生時給他封印住陰陽左眼的算命先生有關；幫他們家找來那位算命先生的老劉卻死了，而且還招不到他的陰魂，無法問到當年那個算命先生的下落。

  突然，夜色突變！一團烏雲悄然之間籠罩了整片夜空，秋風也開始在毫無預兆地在屋外肆虐，搖晃得窗玻璃發出劇烈的抖動聲。

  「叮鈴鈴」清脆的聲響，家裡客廳上掛著那個破碎的風鈴突然響了。陳浩很詫異，印象中那個風鈴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壞了，無論怎麼玩弄都發不出聲音。曾經幾次他想換掉一個新的，卻都遭到了爺爺的反對。

  帶著好奇心，陳浩下床走出房間。房門一開，爺爺陳徹房間的房門也剛好在這時打開。兩人四目一對，陳浩驚奇問道：「爺爺，剛才那風鈴響了，你聽到了嗎？」

  陳徹眉頭一皺，眼裡如若有什麼難言之隱。他走到陳浩面前，抬手作出驅趕的手勢，不耐煩地說道：「不關你的事，快回去睡覺！」

  「什麼事呀？」好奇的陳浩忍不住問道。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陳徹臉上的皺紋抽動。

  陳浩剛要開口反駁，然而他突然怔住了，眼神里儘是驚恐之色。

  陳徹回頭，只見一個牛頭人身和一個馬面人身站在身後。這兩個人身獸面的東西就是牛頭馬面，冥界大門的守衛，主要負責到死去陰魂的登記報導。跟勾魂使者和天師不一樣的是，牛頭馬面軍團不聽命於冥界任何人，也不會幹涉冥界任何事。

  「爺爺，」陳浩嚇得躲到陳徹背後，「它們就是牛頭馬面嗎？」

  「應該是吧？」陳徹看著牛頭馬面猜測。雖身為陰陽師，為冥界效命了幾十年，這可是陳徹第一次見到牛頭馬面。按照冥界的規定，除了冥王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觸牛頭馬面，否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陳浩，過來，跟我們走！」牛頭看著陳浩說道，它低沉的聲音裡帶著連續顫抖的回音。說著，它從身後抽出一把長刀，重重地砸到地上。

  陳浩心裡一顫，問道：「跟你們去哪呀？」

  馬面這時候從體內抽出了一把長矛，喝道：「你的陽壽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盡了，當然是要跟我們到冥界報導！」

  「什麼！」陳浩霎時面如死灰，目光呆滯。

  「快走吧，再耽誤幾天就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了！」牛頭催道。

  陳浩緊緊扯著陳徹的手臂，慌亂無措地問：「爺爺，該怎麼辦呀？」

  陳徹黯然地搖手，埋頭嗚咽道：「浩子，走吧，來世咱們還做爺孫！」

  聽陳徹這麼一說，陳浩的心也徹底絕望。頓了頓，他跪在陳徹面前，連磕三個響頭，痛哭道：「爺爺，孫兒不孝，從小到大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一切都太晚了，孫兒知錯悔改太晚了，若有來世，孫兒肯定會好好孝敬你，當一個讓你驕傲的乖孫子！」

  說著，陳浩抱住了陳徹的腿。

  傷心欲絕的陳徹身子晃動，彎下腰緊緊抱住陳浩的頭，失聲痛哭。

  半晌後，牛頭一揮刀，空氣中突然生出一個暗紫色的大窟窿，那便是通往冥界的洞門。馬面走到陳浩面前，舉起手中的長矛，往陳浩身上刺去。它手中的長矛名為攫魂矛，這世間任何陰魂都躲不過攫魂矛尖刺的抓取。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