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鼴鼠

  果然，羅伯特笑了笑，問道：「王磊，唐?布萊斯後面的新聞發布會以及他的決定，是否和你有關？我是知道，你和他密談了很長時間。」

  幾個人的視線都盯著羅伯特，這是要幹什麼？秋後算帳、過河拆橋？還是要找個理由給王磊帶來一些麻煩？

  王磊本人無所謂的樣子：「唐?布萊斯怎麼想我怎麼知道，我和他談話只是告訴他，有些東西一直藏著掖著反而更危險，我還以為他會把計劃書交給美國政府呢。遺憾，對此，我只能說聲遺憾。」

  羅伯特也只是一說罷了，他不是來糾纏這個的，這不是他管轄的權限。他只是借這一點敲打敲打王磊，總不能以後的任務也是任由他自己做主，自己的權威也是時候得到體現了。

  國內，國安8局。

  魏正氣急敗壞，一腳差點把偌大一張辦公桌踢得移位：「這個楊倩究竟在搞什麼？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枉費了局裡對她這麼多年的培養。」

  凌操已經從內衛調到了外勤一處擔任處長，按說正好是魏正的直接下屬。不過二人多年的交情，相比之下，凌操在魏正面前就要隨意得多。

  「魏局，我認為既然楊倩跟在王磊身邊，我們為什麼不把王磊抓獲歸案，這樣不是更方便我們通過審訊來獲得情報？」

  搖了搖頭，魏正冷靜下來，現在王磊在fbi視線之下，就算國際刑警出面對方都不會賣帳，楊倩一個人怎麼可能拿得下他。

  「我們的調查資料很清楚，楊倩不是王磊的對手，難道你忘了？」這個理由更好說服凌操。

  其實，還有一句話魏正沒有說，就算楊倩拿下了王磊，怎麼送回來？偷渡，開玩笑而已，那是玄幻，偷渡一個被fbi嚴密保護的目標，呵呵，國安不會去冒這個險的。

  不能偷渡那就只有引渡，難道，一個被fbi那麼重視的人物，美國會同意引渡不成。

  「還是我們自己的外勤實踐經驗太少，不像fbi和cia的，很多外勤會跟隨海軍陸戰隊秘密參加美國在海外的戰爭，那是真正的從生死場上歷練回來的。」魏正自己也感嘆了一句。

  自從將近一年前，fbi的外勤特工劫走王磊之後，魏正所做的最緊要的工作就是把手裡的外勤拼命操練，不是比別人厲害，總是不能比別人差。

  凌操也明白這一點，他做了一處的處長之後，對下面外勤的訓練一點也不敢放鬆，他知道魏正的目標——要能夠和cia或者fbi的外勤正面作戰不落下風，這是最低限度的要求。

  等凌操出去之後，魏正又考慮良久，這才給洛杉磯傳過去一條信息，讓楊倩保持現在的狀態，儘量和王磊處好關係，從側面得到他的幫助。

  上一次楊倩雖然去了匡提科，不過直接被和所有人集中在一起高強度訓練，接觸到的是不多的資料，魏正還算滿意。

  滿意不等於滿足，對於魏正來說，最重要的是通過匡提科查出隱藏在局裡的鼴鼠。這隻鼴鼠非常狡猾，魏正想了很多方案，都無疾而終。

  看著國內很多情報就這樣被泄露出去，魏正很多時候是心急如焚，不過是強行壓制下來而已。

  羅伯特走了沒多久，珍妮弗進來了，她微笑著對王磊示意道：「羅伯特請你過去。」

  帶著王磊拐了幾個彎，有通過了一處守衛森嚴的大門，在一處密室里，王磊見到了分開才一小會兒的羅伯特。

  「來，王磊，我答應你的事情會做到的，你們是老熟人、老朋友了，好好談談吧，這裡是匡提科最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人偷聽的。」羅伯特對王磊招招手，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趙華趕緊站起身，笑容滿面的伸出雙手：「我們終於又見面了，聽說了你在fbi的壯舉，很厲害啊。」

  鼴鼠居然是趙華，王磊呆呆的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打算和他握手。

  最初，追查自己妻子和李麗的死因的時候，王磊考慮過趙華的，但是無論從時間還是性格推演，胖子總覺得不應該是這個爽朗、大度的中年男人。

  「是你殺了林瓏和李麗？」王磊異常平靜的問道，嘴角居然還有一點點笑容。

  對王磊的態度恍然大悟，趙華連忙擺手，這種要人命的事情自己沒有必要去承擔，這也的確和自己無關。

  萬一這個胖子衝動起來，就在這裡把自己殺了，羅伯特也保不住自己，這裡既然是匡提科最安全的地方，那麼反過來想，也會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點。

  「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我可以提供一些線索給你，你可以嘗試著追查一下。」趙華要把自己先撇清再說其他。

  這倒是，王磊神色舒緩一些，如果趙華是兇手或者幫凶，羅伯特不會那麼愚蠢的把他扔給自己，趙華也不可能在和自己的談話中欺騙得了自己。

  伸出一隻手和趙華握了握，王磊坐在他對面：「你知道，其他的我們可以稍後慢慢聊，你先把正事說了。」

  這件事，趙華知道的也不多。猶豫半響，趙華還是先拋出一段隱秘，反正羅伯特說不定也要告訴王磊，自己何苦做惡人。

  而且，羅伯特並沒有告誡自己，哪些不能說，那麼，也就等於自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訴胖子，只要他想知道。

  趙華還不能算是鼴鼠，充其量只是鼴鼠的一顆棋子，他運氣好，在王磊失蹤之後，大著膽子偷偷潛到維吉尼亞來見到了剛上任的羅伯特。

  羅伯特是什麼心理沒有人知道，反正他還是比較重視趙華，並把趙華一家人全部秘密遷移來了美國，這也讓魏正自己背上一個處分。

  殺害林瓏的兇手是誰趙華並不知道，不過他還是知道一些情況：「我可以肯定不是鼴鼠，那時候你還在重案隊，你妻子不過是家庭主婦。」

  而且，作為鼴鼠來說，最重要的是潛伏，無聲無息的潛伏。要做出這種影響力不小的.奸.殺.案，不是一個合格的鼴鼠正確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說，是正常的入室殺人？」王磊搖頭否決，這絕不可能！王磊相信在自己的目光下，無論多麼狡猾的兇手都會留下蛛絲馬跡。

  唯一的例外，應該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工，只有他們，才能做到天衣無縫。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傾向於是其他國家的特工，國安不可能做這種事，我們有紀律的。」雖然逃到了美國，身處匡提科的庇護之下，趙華還是不經意的站在了國安的立場。

  其他國家，媽的，你知道不知道地球上有多少國家啊，對趙華這個極度不負責任的判斷，王磊差點氣得吐血。

  趙華對王磊鬱悶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不敢怠慢，立即又說道：「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在這個案子裡，你妻子只是一個家庭婦女，如何能夠和特工這個行業產生交集，從而引來殺身之禍。」

  王磊發現自己不僅沒有能夠從趙華這裡了解到真相，還被他繞得愈加糊塗。想了想，他問道：「鼴鼠怎麼聯繫？」

  還沒有學會聳肩，趙華輕輕搖了一下頭，每次的聯繫是鼴鼠直接找上他，他沒有任何辦法聯繫上鼴鼠。

  否則，王磊失蹤以後，趙華也覺察到8局內衛在注意自己，就不會冒著很大的危險直奔匡提科而來。

  不要說聯繫正牌的鼴鼠，趙華就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敢確定。

  王磊半仰著頭，閉目沉思。自己的妻子自己了解，她絕不是什麼秘密間諜的身份，那麼，為什麼會有特工對她下手。

  百思不得其解，王磊嘆著氣：「你還知道什麼，你好好想一想，也許是最不起眼的細節，或者是你認為很平常的細節都可能對我有幫助。」

  想了一陣子，趙華抱歉的說道：「我除了可以肯定與國安無關，與我自己無關，別的真的不知道了。」

  這頭狡猾的狐狸，王磊認為趙華還應該知道一些情況，只是沒有說出來。看來得找個機會讓他落到自己手裡才行，王磊已經在心裡打定了主意。

  拋開這個讓人沉悶的話題，王磊引導著趙華說起國內的很多事。趙華大概也憋悶久了，這一次好不容易有個自己熟悉、放心的談話對象，那真的和一個絮絮叨叨的老太婆一樣了。

  聽到趙華說起他丟失的通訊錄時，王磊心中竊笑，這明顯是李元他們的手腳嘛，現在看來他們也在抓緊提高自己，怪不得連趙華這種老特工都會陰溝裡翻船。

  幾個小時過去了，王磊走出這間密室，珍妮弗在門口迎著他，趙華依然在裡面等待，等待羅伯特對他以及家人的安排。

  誰都不想在匡提科再做停留，不多時，波音從維吉尼亞機場起飛，洛杉磯，就在前方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