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藝術

  王磊當然不會是讚揚吉斯在化學方面的才能，讓胖子讚嘆的是他在欺詐方面的天生才幹，如果可以稍加訓練，這會是一個出色的cia海外特工的人選。

  「吉斯手上戴了結婚戒指，你們都看見了吧？」當然看見了，如果這麼顯要的標誌都會忽略，楊倩和茱莉可以向各自的主管請求退役，沒有資格擔綱重任了。

  不過，兩個女人沒有看見、考爾曼沒有看見、詹姆斯?范德和托馬斯也忽視了、喬?曼特納眼裡根本就不存在的一個痕跡，王磊僅只在瞬間，已經一覽無餘。

  吉斯掏出皮夾給了同事5美元，在皮夾打開的時候，王磊清楚看見裡面有一個圓環的壓痕，大小和他手指上的戒指相符。

  這說明，吉斯經常會取下戒指，為了不至於遺失，所以特意放進皮夾里，次數多了、時間長了，真皮的皮夾自然會出現痕跡。

  一個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取下結婚戒指，當然是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在一起上床的時候。

  「是的，吉斯一定有婚外情，無論他說得有多愛他妻子，你們不用奇怪。」伸手在圓瞪著雙眼的女人們面前晃了晃，王磊肯定了她們的想法。

  而且，王磊基本上確定的是，吉斯?卡丹拿的情人就是凱特?戴琳斯。他之所以沒有當場揭穿吉斯，是因為王磊還沒有搞清楚吉斯是怎麼殺死凱特的。

  根據學生們之前的筆錄，加上亞倫的配合，王磊又親自詢問過幾名學生，得到的消息前後是差不多的。

  8點 準時開始考試，這是維吉尼亞州的統一考試，時間上不會錯。學生做了一會兒試卷，然後隨著凱特的墜樓、吉斯的越野車警報聲大作，學校出現了騷亂。

  多個法醫的交叉檢驗一定不會出錯，凱特身上沒有任何毆打性外傷和自衛傷，沒有出現窒息，體內無毒素，的確是高空墜落摔死。

  凱特的死亡時間在8點30分左右，那個時間，有一個班幾十名參加考試的學生可以作證，吉斯已經在教室里監考。

  他不可能把凱特抱上樓，推下來，然後跑回教室。那麼多雙學生的眼睛是無法欺騙的，也不可能收買到那麼多名學生。

  「難道，他還會魔法不成？奶奶個熊，瞬移出現了嗎！」王磊嘀咕著，不知不覺，他和茱莉、楊倩已經出了教學樓來到草坪，身後是一群亦步亦趨的fbi探員們，考爾曼位列其首。

  王水兒躺在草坪上，這個季節其實草坪已經有點寒冷了，保羅特別會獻殷勤，居然給她找來一張戶外墊鋪好。

  頭頂，就是「滴答」的大鐘和昏黃的天空，學校里也非常安靜，保羅不時陪她聊上幾句，王水兒偶爾會輕笑幾聲，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融洽。

  茱莉和楊倩對視了一眼，一起拉住王磊：「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去吃晚餐了。」

  她們倆是擔心王水兒和保羅的親密會刺激到王磊，王磊笑著抬頭看向大鐘：「是啊，7點15分了，走吧，我們去找個地方嘗嘗費爾法克斯的特色。」

  考爾曼緊走幾步，直接攔在王磊和草坪上那對情侶之間，他徹底鬧不懂了，保羅相當聰明的人，怎麼會出現這種把工作當兒戲的情況，難道，他以為憑藉王水兒可以平息自己的怒火嗎！

  看來他忘記了，fbi沒有人情可講，考爾曼心裡冷笑，不過他臉龐上可是燦爛的笑容：「7點15分了，王磊，我帶你去一家餐館，那裡有一種特色的燉湯，我以前喝過，味道非常棒。」

  在這一段很短的路程，托馬斯與詹姆斯?范德之間交換了一些意見，大家放下了心裡的芥蒂，心平氣和的探討這個案件中各自的失誤。

  不過，任憑兩人無論怎麼討論，到最後都得承認，不是王磊指點出來，那幾個放在眼前的漏洞誰也不會注意到。

  可就算如此，就算吉斯是兇手，王磊現在也拿不出任何證據。他們好奇的是，接下來，這個胖子會怎麼做呢？

  「我估計我們最終只能看著吉斯逍遙法外了，如果他是兇手的話。」托馬斯窮盡腦汁也想不出任何一個可以把假設的嫌疑人吉斯繩之以法。

  詹姆斯?范德也覺得這隻怕是這個案件的最後結局，能夠有眼下的一些證據，應該足夠說服學生代表了，做到這一點，詹姆斯已經很滿意，回去也可以從容面對一些必定會發生的責問。

  和考爾曼閒聊著，王磊忽然停下腳步原地站著，一隻手摸著下巴，使勁的揉著，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草坪，那邊，保羅完全拋開了此行的目的，眼裡只有王水兒。

  「糟了！」考爾曼、茱莉和楊倩暗自大叫，楊倩警覺的盯著王磊的腰間，那裡，一把p2)只需要打開保險就可以擊發。

  考爾曼和茱莉被楊倩視線的焦點嚇了一跳，王磊不至於掏出p2)向保羅開槍吧？

  一個閃身，考爾曼和茱莉攔在王磊面前，楊倩撲上去抱住他，王磊莫名其妙的推開她：「楊倩，你在幹什麼？」

  旋即，王磊反應過來了，看了一眼草地上卿卿我我的兩個人，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們擔心我吃醋，對吧？你們什麼時候看見我衝動過啊，行了，沒事了，我們去找吉斯。」

  當然看見過你衝動，還不是一般的衝動，衝動得開車撞死了一個人，要不是羅伯特，你現在已經在監獄裡面了，三個人都在心裡鄙視著這個當面撒謊的胖子。

  在茱莉和楊倩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拍著疑惑不解的她們：「去吧，我保證你們很快就會明白的。」

  剛吃完飯回到自己辦公室的吉斯?卡丹拿看著進來的胖子，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又有什麼事啊？」

  王磊沖他怪異的一笑：「是不是凱特要你離婚，然後你沒有辦法了，甩不掉這個糾纏著你的女人，所以痛下殺手啊？」

  吉斯臉色一怔，這是很嚴重的指控，身為fbi的胖子不應該這麼輕率才對。王磊接著又說道：「我看見你皮夾里結婚戒指的壓痕了，每次你和凱特在一起都是把它取下來的吧？」

  臉色變幻了幾次，想要勃然大怒的吉斯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淡淡一笑：「我是教化學的，我們化學有一個特點，無論你要表達什麼或者反對什麼，行，做一個實驗來證明，拿出證據來證明。」

  「所以」，吉斯聳聳肩：「你要指控我，很好，拿出證據來，否則就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不以為意的搖搖頭，王磊手把著門框：「我已經知道凱特?戴琳斯是近視眼，在死亡現場我們沒有發現她的眼睛，估計兇手遺忘在什麼地方了，我們在凱特的宿舍也沒有找到。不過，30分鐘之後，警察吃完飯之後，我們會對全校展開一次徹底的大搜查，我想一定會找到的，那上面，嘿嘿，我估計兇手怎麼也會留下一個指紋給我們做dna比對，嘿嘿。」

  托馬斯和詹姆斯?范德是不會去吃飯的，每個人拿著一個喬?曼特納讓人送進來的熱狗，大口的咀嚼，手邊是冰冷的罐裝咖啡，不過口感還行。

  其他的探員和警察被王磊調派分布在校園各組醒目的地方，亞倫幾個學生代表被找來和眾人一起等候，儘管大家都不知道王磊讓所有人在這裡等待什麼。

  蹲在王磊身邊，考爾曼實在不解，這一次，他更多的精力用在和托馬斯、詹姆斯的交際上，保羅的行為也讓他非常分神：「王磊，我們是在等兇手自己來嗎？」

  點了點頭，王磊豎起食指：「噓......」，孩子氣的動作讓茱莉和楊倩又忍不住把手搭在胖子腰間，胖子頓時哆嗦著老實了。

  一個影子快速的爬上樓頂，接著黃昏朦朧的光線趴在地上找了一圈，失望的走到下一層，再次趴在地上尋覓著。

  影子很快在一個巨大的齒輪下面撿起一樣東西，他舉起來仔細一看，裂開嘴笑了。

  「啪」的輕響，房間裡的燈亮了起來，影子舉起手遮住眼睛，一個熟悉的聲音笑著：「吉斯，找到眼鏡了？」

  不愧是王磊讚揚過的天才，吉斯鎮靜的放下手臂：「你們fbi不是說在找凱特的眼鏡嘛，我也是來幫忙找一找。給你，我找到了。」

  考爾曼直接上前抓住吉斯的胳膊，用力扭到背後，摸出手銬直接給他銬上：「吉斯?卡丹拿，你因為涉嫌謀殺凱特?戴琳斯被捕了，你現在應該擔心你以後怎麼在監獄度過後半生了。」

  吉斯沒有反抗，只是輕蔑的看著面前的幾個探員和學生代表：「我再三說過，凡事講究證據。你們fbi為了平息這場騷亂，不惜出此下策誣陷無辜的教師，我一點都不會擔心，擔心的應該是你們！我會控訴你們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