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現場教學

  除了王磊這一小隊人，其他人全部震驚得站了起來，包括喬?曼特納。前後三組人勘察過現場十次有多，你才來費爾法克斯，還在警局會議室，就一口斷定是謀殺，憑什麼？

  在波音上的幾個小時，每個人都拿著傳真過來的卷宗仔細閱讀了不下一遍，對於自殺的判定，沒有誰有異議。

  王磊當時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這一通亂拳，把考爾曼和保羅也打暈了。考爾曼還好，和王磊配合很多次了，知道王磊不會信口開河。

  年輕人是有勇氣的，特別是自己的愛人居然選擇坐在王磊身邊，保羅相當不服氣，或者說帶著醋意的質問道：「王磊，你有什麼證據說凱特?戴琳斯死於謀殺！這句話說出來是要承擔責任的！」

  恨鐵不成鋼的瞪一眼保羅，無論什麼情況下，如果要選一個王水兒無條件信任的人，那一定是胖子，對王水兒而言，這是最基本的原則，不容置疑的原則。

  王磊自己也站了起來：「走吧，去現場吧，反正我答應了羅伯特，就當這是給你們的第一課。」

  轉過頭看著茱莉，王磊笑道：「茱莉，你把時間記錄下來，然後轉告羅伯特，我上課是要他支付津貼的。」

  三個女人捂著嘴好笑，在其他人質疑、不滿抑或憤怒的眼神中，王磊帶頭走出了會議室。

  大隊人馬的出動驚動了學生們，亞倫和其他幾個學生代表攔住去路，他斜眼鄙視著詹姆斯?范德：「你們這是要逃跑嗎？」

  亞倫知道，fbi的最高指揮官就是總部過來的詹姆斯?范德，他打過一次交道，並給了對方3天時間。

  不過讓亞倫奇怪的是，詹姆斯?范德落在走過的隊伍後面一些。這時，隊伍最前方被3個女人簇擁著的一個胖子開口回答道：「我叫王磊，是fbi的特別顧問，特意從洛杉磯過來幫助勘察這個案件，我現在去現場，一會兒也許會派人回來找你們一些同學談話，請大家多配合一下。」

  頓了頓，胖子又說道：「我初步判斷這是一起謀殺案，希望同學們做好心理準備。」

  面前的隊伍走向了停車場，亞倫和幾個學生代表傻在了原地，沒人說話。「謀殺！」著個可怕的字眼，讓學生們有些猝不及防。

  呆呆的站了幾分鐘，亞倫一咬牙：「我們應該把這個情況告訴全體同學，然後，我建議，我們的遊行隊伍全部去學校，反正fbi要找有關人員談話，我們要第一時間知道實情。」

  一個小時之後，遊行隊伍開始收拾帳篷，學生們最值得讚揚的一點就在於，幾千人在這裡聚集，地上的所有垃圾全部是用袋子封裝好，扔進附近的垃圾桶。

  清潔工人也許辛苦了一點，每天要來回傾倒很多次裝滿了的垃圾桶，但是也好過幾千人開拔之後的遍地狼藉吧。

  王磊此時正在鐘樓上，現場依舊被保護得很好，和凱特?戴琳斯跳樓那天第一課剛來的警察看見的情形相同。事情沒有落幕，沒有誰有膽子下令看守的警察可以撤離。

  鐘樓頂上不大，也就不到2平米的空間，站在這裡，仰頭是尖聳的塔頂，腳下也是一個房間，可以從轉角樓梯下去。

  那是大鐘的機械室，裡面是巨大的齒輪和很多配件，還有一扇小門可以直接打開，能夠看見外面大大的指針，這是方便調整鐘樓的時間或者做維護清理的獨特設計。

  王磊手裡拿著證物袋，裡面是凱特?戴琳斯的遺書：「首先，這份遺書是列印出來的，我知道你們見過很多自殺的死者也同樣是列印的遺書，但是，你們結合這邊現場的實際情況來做推斷，就非常清晰了。」

  王磊指著右邊迭放得整整齊齊的外套，那是凱特?戴琳斯的外衣，左邊是一雙高跟鞋：「我見過很多跳樓自殺的人，誰會有那個心思把衣服和鞋子分開放在兩邊嗎？」

  最常見的喜愛清潔或者有一定潔癖的死者，會在跳樓之前給自己做一番妝容，外套也應該和鞋子擺放在一起。

  當然，例外也有，但是王磊認為和這個案子的情形扣在一起，就可以看出明顯的漏洞。

  詹姆斯是所有人裡面最不服氣的一個：「你說的情況也許有可能存在，但是，你找不到證據來支持你的判斷。」

  對王磊在亞倫幾個學生代表面前的輕率，詹姆斯很不瞭然，他認為這種做法會讓學生的情緒激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會釀成大禍。

  指著校門口，微亮的天色中，可以看見周圍街道不斷湧出的學生潮流：「你們不認為這樣很好嗎，警局的困擾接觸了，學生們又重新回到學校來配合我們的調查了。」

  除了王磊臉上的笑容依舊，其他人全部變了臉，這是說如果查不到所謂的兇手，大家就只能飛天遁地才能走出費爾法克斯縣中學。

  下了鐘樓，王磊走在那輛可憐的城市越野車面前，他指著地面問道：「喬，這輛車的車窗玻璃是不是多了一點？」

  茱莉和楊倩反應最快，的確，滿地都是玻璃渣，要說城市越野破碎的車窗也就前面駕駛位置兩邊的窗戶，玻璃渣一定會有，但不應該周圍十多米遠還比比皆是。

  和最先趕到現場的一個警察耳語了幾句，喬?曼特納赫顏回答道：「他們來到現場就是這樣，滿地都是玻璃渣，據說是有些學生晚上偷偷的喝酒之後摔碎在這裡的酒瓶。」

  王磊用皮鞋踢開一些碎玻璃，走到城市越野跟前，車門已經被凱特?戴琳斯的屍體震得虛掩著：「你們來的時候車門就是打開的？」這是在問剛才那位警察。

  得到的答案在王磊意料之中，他們來的時候，車門也是這樣，沒有關緊，車裡的警報器還在聲嘶力竭的叫著。

  警察們是找到另一位教師，也就是車主，才來關掉這讓人煩躁的警報器。

  拉開車門看了一眼，王磊拍掉手裡的玻璃粉末：「走吧，去凱特?戴琳斯的宿舍。茱莉，你和楊倩想明白沒有？王水兒呢？」

  王水兒掉在隊伍最後去了，保羅陪著她，兩個人的表情看得出談的一定不是這件案子。

  考爾曼惱怒了，保羅的這種做法很過分。你有追求任何人的權力，但是，你沒有在案發現場追女人的權力，不要忘記你自己胸口的三個大字「fbi」。

  心裡暗自決定了，回洛杉磯之後把保羅調到分部的後勤崗位上，不再參與外勤，考爾曼認為保羅讓自己很失望，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外勤特工。

  茱莉和楊倩對王磊的問話不是很懂，胖子問她們兩人想明白沒有？可是，想什麼啊？

  這時候，兩個女人發現自己跟不上王磊在罪案現場的思維了，根本不知道這個胖子在想些什麼，眼前就這一點東西，無法明白任何事情嘛。

  其實，在鐘樓上，兩個女人就不是很同意王磊的關於謀殺的判斷，她們也竊竊私語討論了，感覺王磊提出的證據有一定可能，但是很牽強。

  兩個人不再討論，王磊已經走出幾米遠了，先跟上去再說其他吧。

  凱特?戴琳斯的宿舍門口仍然有2個看守的警察，喬?曼特納擺了一下手，兩個警察把門推開，退到走廊里，讓開了位置。

  這一次，王磊要謹慎很多，他先站在門口仔細的掃視了一遍，才抬足進去。他也需要找出一件切實的證據來說服身後的所有人。

  只有考爾曼和茱莉、楊倩三人跟了進去，其他人來這裡次數太多，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進去應該搜查什麼，這就是一間非常普通的單身女教師的宿舍。

  皺了皺眉，王磊站住腳：「考爾曼，你問一下床上的被子是警察迭好的還是fbi迭好的？」

  幾秒鐘之後，考爾曼再次進來：「凱特?戴琳斯自己迭好的，屋子裡所有的東西全部保持的原樣，沒有人挪動。」

  「嘿嘿。」王磊搖搖頭，考爾曼這時也算明白一些了。都決定出去就爬上鐘樓自殺的人了，還會去注意出門之前要把被子迭好嗎！

  要知道，所有的調查資料只是顯示凱特?戴琳斯有輕度的抑鬱症，可沒說她還有潔癖。也沒有任何一個教師和學生說過，凱特?戴琳斯有強迫症的表現症狀。

  聽到王磊和考爾曼的對話，茱莉朝楊倩擠眉弄眼，王磊找出來的證據非常不起眼，但是聯繫到一起就能夠說明很多問題，怪不得不到萬不得已，羅伯特不願意輕易出動這個胖子。

  拍了拍考爾曼的肩膀，茱莉輕輕的說道：「幸好王磊在洛杉磯，考爾曼，你運氣真好。」

  還別說，最近這段時間，考爾曼自己都覺得自己運氣非常棒，一定是上帝垂憐自己，才會讓王磊來到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