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堅強

  酒吧裡面儘管嘈雜，遊客們的尖叫也傳了進來，考爾曼心裡正高興，面前的女人很適合他的審美標準：熟.婦、高挑、金髮。

  準備陪著美女喝完這杯酒，就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回酒店的考爾曼剛舉起酒杯向那女人示意，忽然隱隱約約聽見外面再說話：「……好像是個胖子，從酒吧出來……」

  他放下酒杯，儘管面前的女人連連出聲挽留，考爾曼卻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被打破了，道了個歉，考爾曼匆匆小跑出酒吧。

  外面已經圍了幾個人，酒吧也有幾個人跟著出來一窺究竟。考爾曼著急了，抓住一個路人，拿出證件晃了晃：「fbi。剛才你說的胖子是怎麼回事，詳細一點？」

  路人抓住考爾曼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臂，剛要喝罵幾句，被眼前晃動的皮夾里fbi三個字嚇了一跳，怯怯諾諾的把先前的事情講了一遍，還特意描繪了一下跳河的胖子一身服裝穿著。

  「嗡」，考爾曼瞬間腦袋發麻、手腳冰涼，這要是王磊有個意外，羅伯特會活剝了他，說不好會在fbi的秘密監獄關上幾十年。

  「媽的，老子不想做一個透明人被關進關塔那摩。」考爾曼咬牙切齒自語著，他已經撥通了里奇的電話。

  根本不敢通知在酒店的三個女人，茱莉特定會第一時間向羅伯特匯報，怎麼也得給自己留點施救和搜尋線索的時間出來。

  里奇的速度很快，一輛警笛長鳴的警車橫衝直撞飛馳而至，車還沒有停穩，里奇已經一甩車門，衝到考爾曼的面前：「王磊呢？怎麼樣了？」

  這幾分鐘，考爾曼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他不是考慮的是誰要對王磊下毒手，而是王磊會不會游泳？

  在洛杉磯王磊的住宅里，他倒是經常看見王磊挺著他那一身肥肉躺在游泳池邊的沙灘椅上，但是還真的一次都沒看見他跳進游泳池。

  「這邊是三河交匯，水面看似很平靜，下面的大小漩渦其實很多。」里奇站在河堤上，憂心忡忡的望著反射著無數五彩光芒的美侖美奐的河面。

  每年，私自去河裡游泳的年輕人和孩子都會死上或者失蹤幾個，應該說失蹤的占了大部分，水警耗費很多力氣，可以打撈起來的屍體寥寥無幾。

  半個小時之後，考爾曼頹廢的聯繫上茱莉，他清晰的聽見隨著自己說出的情況，那邊的歡笑聲立即安靜了下來。

  沒有說一句話，茱莉掛斷了電話， 分鐘之後，頭頂兩束巨大的探照燈光把河面照得如同白晝。

  這裡兩架武裝直升機，是接到報告的羅伯特聯繫了國土安全部，從賓夕法尼亞州匹茲堡空軍後備航空站緊急調派過來幫助搜尋王磊下落的。

  里奇聯繫的水警的衝鋒艇也趕到了，一時間，水面上各種發動機聲音大噪，每個人之間的對話都必須喊叫著對方才能聽見。

  三個女人也趕了過來，茱莉第一次在考爾曼面前恢復到那種冷酷無情的作風，直接拿出羅伯特的電話指令接過了現場所有的處理權。

  茱莉在一輛警車的引擎蓋上鋪開水警提供的區域圖，展開了格式搜尋。

  楊倩和王水兒默不作聲的站立一旁，除了眼裡的焦灼，兩個女人對考爾曼也置之不理。

  現場人太多，楊倩無法與洛杉磯的聯繫人通話，這是其一；其二，就算可以通訊，楊倩知道，對方也只能束手無策。

  希望王磊平安無事吧，楊倩在心裡默默念著，她的很多任務還指望著藉助王磊和fbi越來越融洽的關係去完成。

  每個人心思各異，但是，無論是誰，現在這個時間都不會希望王磊出現意外。

  王水兒表現得很堅強，居然沒有哭，只是一隻垂在大腿邊的小手一直緊握著茱莉送給她的那把p2)的把柄。

  沒有人關心企圖撞死王磊的那輛汽車和那個不知名人物，除了里奇。讓里奇失望的是，他對現場的遊客做了詳細的筆錄，沒有一個人看清那輛車的車牌，只知道是一輛很普通的卡迪拉克的老款車型。

  這種車在匹茲堡不算少數，里奇自己也頭大，想要找考爾曼商議，卻被那邊凝聚的那種莫名的氣氛驚得不願意靠近。

  搜尋工作一直持續到凌晨，頭頂的直升機已經增加成4架，隨著水警的呼喚，不時低空掠過的直升機機腹下方那可旋轉的加特林機槍的烏黑槍管讓人心懼。

  最先過來茱莉設置的臨時指揮部匯報的是水警，結果當然是兩手空空。

  看著這些年輕的小伙子們無法掩飾的疲憊，茱莉沉吟很久，吩咐里奇把這一段河堤拉上警戒線，讓水警和直升機先行撤走。

  考爾曼終於開口說第一句話，他是詢問楊倩和王水兒，這兩個女人跟著王磊一起來的美國，想必對王磊了解更多。

  「王磊會游泳嗎？」沒有任何人猜到考爾曼會問出這句話，茱莉自己都愣了。

  仔細一想，三個女人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她們經常霸占了家裡的游泳池，王磊喜歡在游泳池邊躺在，這個她們很清楚，但是……

  「有天晚上我朦朦朧朧睡到半夜，聽見游泳池有聲音，是不是你啊，考爾曼？」王水兒忽然想起這件事，趕緊問道。

  考爾曼搖搖頭，知道三個女人隨時可能去游泳，他在王磊的住宅不過是暫住，有時候案子商議時間晚了，有時候是喝酒聊天晚了，他怎麼會去游泳呢。

  楊倩不敢肯定的說道：「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我倒是聽王磊的同事說過一句話——胖子，奶奶個熊，那是無所不能的，除了生孩子。就算生孩子他也有一半功勞在裡面。」

  楊倩的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王磊應該會游泳，這又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抱著這個希望，幾個人安排好留守的警察，驅車回酒店。

  里奇拒絕了回去休息幾個小時的建議，他安排一些警察開始沿著河堤往上、下游5公里的範圍再次搜索。

  東邊，半輪紅日冒出頭來，艷麗的朝霞把一切建築蒙上一層漂亮的色彩，路上的行人也在增多，車流也增加很多。

  沒有人有心思去欣賞這個景色，車裡的氛圍僅僅沉悶兩個字形容那是不夠的。幸好現場距離酒店驅車不過10多分鐘路程。

  在酒店門口的停車場，大家下車之後，不禁都從心底鬆了一口氣，再那樣憋悶下去，人會崩潰的。

  茱莉走在最前面，楊倩挽著王水兒，考爾曼警惕的跟在最後，發生了王磊這件事，每個人的警覺性提升到了一個臨界點。

  茱莉停下腳步，舉手左手握了一下拳頭，這是fbi的戰術訓練裡面的動作，表明前方有突發情況，大家戒備。

  4隻p2)握在47里，考爾曼背轉身，半蹲著，掃視著身後的走廊。楊倩儘量用自己的身體遮住王水兒的側面，槍口指向側方。

  茱莉輕輕的把p2)推上膛，前面右邊一米遠處，那是王磊的房間，房門虛掩著，露出一條縫隙。

  4個人保持著一種掩護好王水兒同時又儘量掃描到周圍各處環境的戰術隊形一步一步往前摸去。

  門口的地毯上有很深的水漬，茱莉蹲下來，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又用舌尖舔了舔，還好，不是血液的味道，究竟是什麼茱莉暫時無法分辨。

  考爾曼側後方的一間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穿著褲衩的男子打著哈欠走了出來，被走廊里的情形嚇得將要驚呼。

  考爾曼飛身一撲，合身把那個男人撞進房間，倒在地毯上，p2)頂著那個男人的眉心，考爾曼低聲問道：「你是誰？」

  房間裡還有一個女人，除了一小塊可以遮住私密部位的丁字褲之外，上半身完全真空。女人捂住嘴，不顧自己春光乍泄，吃驚的瞪著門口地上的兩個男人。

  楊倩也閃身進來，直接一步從考爾曼後背跨過，直抵坐在床邊的那個女人面前，一雙看慣死亡的眼睛與那個女人對視著，一根手指舉在嘴邊：「噓……」

  女人懂事的點點頭，楊倩拖過床罩把女人的身體遮住，人小心的移動到側翼，這才用視線餘光掃了一眼考爾曼。

  王水兒這段時間的確學了很多東西，走廊里靜悄悄，沒有因為這件事發生任何異動。

  「我，我叫喬治，我住在1909房間。這裡，這裡，我們昨晚，酒吧遇見的，所以，所以……我給你們拿錢，拿錢，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和她……」喬治魂不守舍的解釋著。

  喬治的第一個反應是遇上恐怖分子，稍微清醒一點之後知道是碰上綁架或者搶劫。

  綁架？喬治不是很害怕，匪徒的目的是求財，應該不會傷害人，只要自己主動配合。真正讓喬治害怕的是遇上入室搶劫那種罪犯。

  為了不被受害人看清楚自己的面容，很多搶劫最後會演化成劫殺。喬治立即閉上眼睛：「我沒有看見你，我的錢包在房間裡，我有鑰匙，你們儘管去拿，我真的沒有看見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