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秘密

  王磊一直覺得心裡有一層隔膜，就是因為在警局的時候，雷蒙德右手拿著資料進的休息室，他是伸出左手來和每個人握手。

  就算艾米莉聽覺非常靈敏，能夠知道雷蒙德在做握手的動作，但是她又怎麼會那麼精確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去和雷蒙德握手啊！

  作為一個人的習慣，握手應該是右手，雷蒙德是特殊情況不得已而為之，艾米莉能夠知道，那當然只有一個原因。

  王磊心中的隔膜反覆回憶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出問題所在，直到茱莉端來那杯咖啡的時候所開的那個玩笑才讓王磊恍然大悟。

  王磊直接通過羅伯特查到了艾米莉父母車禍的全部情況，他拿給大家傳閱的信息就是羅伯特給他反饋的當時的資料。

  裸奔的年輕男子是王磊讓茱莉去海灘的天體營花了100美元僱傭來的，特意用來吸引艾米莉的視線，目前看來效果還蠻好。

  當然，王磊不負責任的看著雷蒙德：「我讓茱莉用fbi的證件給別人做了保證，警察哪怕抓到他，也會立刻放掉，不會羈押他的。這件事交給你了啊，雷蒙德。」

  雷蒙德把艾米莉帶上警車，又電話通知戴絲直接回兇殺科報到，然後內疚的擁抱了一下考爾曼：「我沒有查清楚案情，考爾曼，我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

  「勝利了，我們回家。」王水兒跳著歡呼著，考爾曼眼睛有點濕潤的拉住王磊的手不肯鬆開，楊倩和茱莉左右挽著他，茱莉笑得很甜：「我們走，考爾曼，回去我們給你做義大利面。」

  臨海，王磊住宅小區門口。

  就在李元以為趙華將會和這兩個商務車上下來的人產生劇烈衝突的時候，趙華站住腳，沒有抬頭，只是微微搖了搖。

  這兩人也停了下來，看清楚趙華的動作之後，即刻轉身離開，商務車所有的門窗又緊閉著，繼續沉默的停在那裡。

  只是從外面，路過的人都只會以為是一輛空車停放在路邊而已。

  從小區出來，可以選擇兩個方向，一個是李元這邊，還有就是經過商務車走向另一個方位。

  李元根本沒有多想，翻身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重重的往路邊吐了一口痰　，好似失望透頂的農民工一樣騎上摩托車，往自己來的方向走了。

  騎到一個轉角處，李元把摩托車讓人行道一推，讓它靠在電線桿上，然後轉身往回走去。

  一邊走，李元一邊嘀咕著：「媽的，鑰匙掉哪裡去了啊……」

  因為王磊家的這個小區人已經搬遷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沒有開始拆遷，但是計程車司機多聰明啊，他們一般都不會往這個方向來，來了也是白跑，浪費汽油。

  所以，李元很肯定趙華一定需要走出這一段距離才會攔下計程車。剛才李元就觀察過，這邊除了商務車其他再沒有車輛停放了，趙華不是開車的來的，那樣目標太大。

  李元沒有料錯，趙華如果要走商務車那個方向，車上剛才就不會下來人接應他了。前面大步流星走過來的不是趙華還會是誰！

  趙華雖然和以前的重案隊打過幾次交道，但是他熟悉的是王磊和毛強，李元只是見過幾面而已。

  按理說趙華這種經過高強度訓練的國安8局的精英外勤，哪怕只是見過一面的人也很久都不會忘記。

  不過李元這個時候的打扮實在是和市里隨處可見的建築工人沒有任何區別，包括那頂破裂並黃土滿布的頭盔。

  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李元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從趙華的褲兜里輕輕的夾出一個小本子，趙華毫無所覺。

  3分鐘之後，神色憂慮的趙華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四處找尋著什麼，李元駕駛著摩托車早已衝出城去，奔向了那個鳥不拉屎的鐵鉤鄉。

  半夜，鐵鉤鄉政府裡面一個角落處的一間瓦房，李元、劉曉林、袁飛騰三個人圍坐在一張缺了一條腿的桌子周圍，袁飛騰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劉曉林趕緊伸手壓住桌子：「你輕一點啊，袁飛騰，下面的磚頭給你拍塌了，大家都不要喝酒了。」

  李元順手拈來的小本子扔在桌子中間，三個人喝著悶酒，偶爾傳來「啪」的手掌和肌肉接觸的聲音，那是晚秋還堅強存活的幾隻蚊子在尋機進食。

  李元也沒想到會這樣，小本上記錄了很多東西，寫滿了半個本子。

  但是，能夠讓三個人看得懂的，沒有！裡面全是亂七八糟的數字，中文、英文、各種三個人無法分辨的語言文字。

  只是這樣還好，大不了原樣抄下來，分成無數不規則段落，三個人各自去找自己的關係或者出錢找人翻譯。

  問題在於，小本裡面，每一行也許就一個數字，或者一個字母，從大家認識的英文單詞來看，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地方哪怕出現了一個完整的單詞。

  還有更過分的，劉曉林在小本中間好幾頁發現每頁不同行數不同位置，一整頁就一個阿拉伯數字，讓人徹底摸不著頭腦。

  端起酒杯灌了半杯，李元鬱悶到極點：「我們先把這個本子保存好，我相信總有解開這個秘密的時候，***，這段時間我們暫時保持現狀，王磊他們小區那邊一定是風聲鶴唳了。」

  考爾曼沒有跟著王磊他們回去，他首先去了fbi洛杉磯分部。現在那邊人心浮躁，他必須去穩定局勢。

  重要的是他必須立即把整件事報告到胡佛大樓，這也關係到死去的蘿莉的名聲，弄不好會影響到整個fbi的聲譽，不能疏忽大意。

  在分部一直忙碌到晚上，期間，在洛杉磯警方舉行了新的新聞發布會之後，考爾曼在分部大門處也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

  儘管無數記者問及他對洛杉磯警方的失誤的看法，考爾曼仍然表現出一位fbi分部主管應有的寬容大度。

  他著重談及的是蘿莉的身亡對fbi的損失，蘿莉一直以來為洛杉磯的兒童做出的奉獻等等。

  坐在客廳看著電視的王磊和三個女人都有些感觸，王水兒最感性：「考爾曼人真好，以後有什麼案子我們大家都要盡力幫助他。」

  王磊暗笑，除了茱莉是fbi的正牌特工，自己三個人現在都是吃的是fbi提供的資金、住的是fbi免費的豪宅，還說什麼幫助考爾曼，fbi沒向大家收房租就一邊偷著樂去吧。

  考爾曼也忙裡偷閒給王磊打過電話，大家約好晚上一起去比弗利山莊音響效果最好的酒吧去好好瘋狂一晚上。

  上帝可以作證，王磊是被三個女人強迫著、包圍著說出這句話的，三隻母老虎虎視眈眈的盯著斜靠在沙發上的王磊，大有一言不合立即開打的架勢，胖子選擇了委曲求全。

  不知道是洛杉磯地理磁場古怪還是王水兒氣場強大，考爾曼駕駛的suv差點衝上了小院的門廳。

  甚至，考爾曼連分部的一些必須事務也交給了幾個新的助手。感激的接過王水兒遞過來的一杯冰水，考爾曼一口氣「咕嚕咕嚕」喝個精光。

  「我們需要馬上趕去賓夕法尼亞州的匹茲堡，我們需要立即去機場。」考爾曼接到總部的電話花了幾分鐘做了安排之後就直接過來了，本來就勞累一整天的他實在疲倦不堪。

  聽了考爾曼的話，沒有人先問一問去匹茲堡幹什麼，而是都奇怪的盯著王水兒。考爾曼當然更奇怪，他也看向王水兒，即使他並不知道大家為什麼要看著王水兒。

  「這怎麼能夠怪我，大家趕緊收拾東西，我們出發去匹茲堡。」王水兒撇撇嘴，轉眼又蹦了起來。

  去機場的路上，考爾曼向王磊解釋道：「波音被cia臨時借用了，據我所知是他們自己一個要員死在紐約的家裡，還是一周之後才被發現。所以我們這次只有搭乘美國聯合航空公司的班機過去了。」

  .

  女人們反而很高興，專機這種玩意，偶爾一次會覺得很高端舒適，次數多了之後，數個或者數十個小時的飛行旅途，那就是孤獨寂寞了。

  在洛杉磯國際機場，王磊和楊倩、王水兒是第一次在這裡候機。所有的手續有考爾曼和茱莉去辦理，他們三個人興高采烈的坐在大廳，不時對身邊的某件事物發表一點看法，或者產生一點爭議。

  楊倩看見一個女人身上的長裙，雙眼立時異彩連連，拉著王水兒：「看那條裙子，怎麼樣？」

  一邊隨意聽著身邊女人的嘰嘰喳喳，王磊也東張西望的，不愧是著名的國際大機場，候機大廳風格相當有立體感，空間被最大限度的分割開來，讓人感覺很舒適。

  對面的廊柱旁，一個漂亮的女人踮著腳尖摟著一個英俊男子的脖子，倆個人深情的擁吻著，對身邊路過的任何人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