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知識就是力量

  雖然說是唐人街淘回來的，不過配音早就改成英文了。茱莉最感興趣，不時驚嘆幾聲：「好厲害的猴子，還會變成房子。」

  楊倩鄙夷的挑了挑眉毛：「人家不是猴子，人家叫神仙，齊天大聖，意思和你們的上帝是一個級別的官員。」

  王水兒熱情的拉著茱莉的手，解釋著：「這個猴子是這部電視劇的主角，有72般變化，可以變化成他想要的任何物體或者別的人，上天入海無所不能，比你們美國的超人厲害多了。」

  王磊站起來，無語的看著二三個女人。楊倩和王水兒看著他，這是怎麼了，沒有誰招惹你啊。

  搖搖頭，王磊還是忍不住：「我給你們上一課吧，說的是你和楊倩，與茱莉無關，茱莉不懂這些。」

  從王磊初中博覽全書開始，他就發現很多國人走進了一個誤區，包括老人、小孩，也無論文化高低。

  西遊記，古典四大名著，但是，絕大部分人根本不了解猴子的七十二變，都會中字面意思去理解，也就如同王水兒剛才所說，可以變化成72種物體。

  事實上，猴子在西遊記裡面學習的是道術，按照易經的記載，猴子學習的是72般變化應該是：幽通、驅神、擔山、入水、分身、續頭、屍解、生光、臥雪、弄丸、醫藥、辟穀、搬運、大力……

  茱莉不明所以，只是好笑的看著楊倩和王水兒瞠目結舌的模樣好玩，王磊這番話是用中文說的，這些道家的專業術語估計不知道有沒有那麼厲害的翻譯。

  腹誹了幾句，王磊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兩個女人的額頭：「不懂了吧？國學博大精深，豈是你們這樣自以為是的。」

  「我們父母從小就是這樣教我們的呀，也沒聽誰說過這種說法不正確。」王水兒開始喊冤了。

  打斷這場趣味十足的討論的是考爾曼，也只有他才會如此自由的出入這幢小樓。隨著兩三下敲門聲，沒等主人們回答，考爾曼已推門而入。

  跟在考爾曼身後的是洛杉磯警局兇殺科警長雷蒙德，雷蒙德神色焦慮，步伐充滿。看見王磊，雷蒙德快步過來雙手緊握胖子的右手：「王磊，我需要你的幫助。」

  跟隨王磊跑了幾個案子，女人們現在聽到談論案件有些乏味，放下電視遙控，扭腰上樓去了。

  王磊很明白，雷蒙德找自己，不外乎是那個案件卡殼了，想要自己提供一點引導罷了。不過，沒聽說洛杉磯最近幾天發生了什麼重大案件啊？

  考爾曼拿起茶几上的遙控，轉換都一個新聞頻道，裡面正播放得熱火朝天。有街頭採訪的，有回播刺殺現場的，也有想要採訪麥克本人的。

  電視裡，麥克把所有的記者全部推到琳賽那邊，他自己則一邊安慰凱瑞，一邊撫慰一些受驚的民眾。

  詹姆斯和另一位保鏢緊貼著麥克和凱瑞身側，絲毫不敢大意。茱莉看到這裡忍不住捧腹大笑：「這些保鏢一個個牛高馬大，與其做保鏢還不如去參加選美呢，咯咯咯咯。」

  王磊指著電視機：「就是這個案子？司法長廣場被刺殺的案子？你們居然沒有當場抓住行刺的兇手？」

  考爾曼看了一眼雷蒙德，後者正極不自然的擦拭著額角並不存在的汗水：「王磊，你要不要看看雷蒙德拿來的現場的電視台的錄像？」

  打著圓場的考爾曼還給王磊遞了一個眼色，王磊這才發現雷蒙德的窘迫，啞然失笑：「雷蒙德，你把錄像帶給我，我看能不能對你們有所幫助。」

  反覆看了幾遍，王磊皺皺眉，把鏡頭停止在凱瑞手拿紙巾將要站起來的位置，開始慢速度播放。

  凱瑞站起身，跨出去的第一步就踩著自己拖在地上的裙裾，一個踉蹌，凱瑞人向前栽倒。

  前面半米遠的詹姆斯身體前傾，一個滑步，衝過這一小段距離，一隻手拉住凱瑞。凱瑞隨之側翻，整個人正要仰面朝墜落在地，詹姆斯另一隻手及時的扶住她的腰，一用力，兩個人半蹲在地上。

  麥克聽到身後嘉賓的驚呼，扭頭看去，也側過身體伸出手去抓凱瑞。

  沉悶得讓人壓抑的槍聲划過天空，主席台上，麥克與凱瑞和詹姆斯的中間，一大塊木板被掀起，木屑飛濺而起。

  麥克趕緊趴下，身形被主席台遮擋住了，詹姆斯摟著凱瑞，也一個匍匐，躲到了麥克旁邊。

  又是一聲沉悶的槍聲，緊鄰先前的地方，再一塊木板飛向空中，彩棚里的嘉賓和下面的民眾反應過來是什麼原因，開始四散奔逃。

  記者們倒非常英勇，舉起攝像機或者照相機，向著四周的高樓不同的掃描，妄圖找出開槍的人。

  錄像到這裡就完結了，王磊閉目思考，考爾曼和雷蒙德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這盤錄像考爾曼在自己辦公室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因為洛杉磯市府給雷蒙德的壓力太大，檢察長辦公室也打了很多次電話，他不得不向fbi求助。

  王磊看的最後這一段考爾曼也看了不下十遍，因為這一段內容可以根據子彈射過來的方向找出槍手的位置。

  看來自己的看法是正確的，王磊的想法和自己差不多嘛。自從王磊在洛杉磯住下，考爾曼跟著一起辦了幾個案子以後，對自己的一些判斷變得越來越不敢肯定。

  想了幾分鐘，王磊睜開眼睛：「走吧，看看案發現場，我想你們這麼也應該找到槍手的位置了吧？」

  這一點雷蒙德沒有讓王磊失望，洛杉磯警方也不是蠢貨，他們根據彈道方向，在中心廣場的臨近一棟未竣工的大廈33樓一個空房間找到了槍手的位置。

  但是射到主席台上的彈頭警方暫時還沒有找出來，這是一項龐大的工程，必須要把主席台一塊一塊全部拆開才有可能找到。

  而且，警方的彈道學專家根據現場錄像也判定這是一種威力極大的武器，說不定彈頭已經射穿主席台，深入地下多少米這個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問了問女人們的安排，王水兒現在是對這個失去興致，茱莉無所謂的聳聳肩，有考爾曼和雷蒙德，王磊的安全沒有問題，去不去差別不大。

  楊倩肯定不會去，這不是fbi自己的案子，洛杉磯警方的，對她一點好處沒有，乾脆的搖搖頭：「我在家裡陪著王水兒，不想跑出去。」

  內森在車上，他以為考爾曼和雷蒙德會很快把王磊叫出來，懶得下車，結果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他快要瞌睡了。

  整個中心廣場被洛杉磯警方的警戒線隔開了，周圍的人群也散去很多，只剩寥寥無幾的喜歡湊熱鬧的記者還等在外面，想要從警方手裡拿到一些新的第一手資料。

  主席台那邊現在是遍地狼藉，十幾個警察正在很小心的拆開一塊塊的木板。拆下來的木板都要經過等在旁邊的幾個彈道專家的檢查才能扔到廢品堆里。

  「槍手的位置在哪一幢樓？」王磊對主席台看都沒多看一眼。

  雷蒙德指著旁邊大概幾十米的兩幢停工狀態的大廈：「左邊遠一點的那一幢就是。」

  爬上施工電梯，王磊很高興三個女人沒來，幾個人的腳步揚起的水泥塵土，足以讓女人們花枝招展的服裝統一成為一個灰色。

  33樓，這裡也拉開了警戒線，還有兩個警察在看守著。雷蒙德打了個招呼，舉高警戒線，讓王磊和考爾曼、內森先進去。

  到了這裡，王磊就走得很慢了，不時的停下腳步看上一看。

  地上幾個房間的腳印引起了王磊的注意，不過他暫時沒有吭聲，只是把方位記在心裡，走進了雷蒙德指向的槍手所在的房間。

  窗戶上獨一無二的塑料布引起王磊的好奇，他直接走到窗戶邊，站在那個位置，視線穿過塑料布上的小洞往廣場看去。

  視野很開闊，王磊砸心裡讚嘆一句，從槍手選的地點看得出這是一把好手。兩槍不中立即遠飆可以看出此人意志堅定，很不容易受到外物的影響。

  窗戶邊上懸掛著一根繩子，王磊伸手拉了拉：「雷蒙德，繩子上沒有提取到指紋嘛？」

  不管自己心裡其實早就肯定了警方不會找到任何證物，但必要的程序還是得問上一句，回答王磊的果然是雷蒙德的搖頭。

  後退一步，王磊先蹲下看了看地上水泥灰壓出的一個扁盒子的痕跡，雷蒙德在一旁解釋：「這是槍手偽裝用的吉他盒，我們的專家已經確認了。」

  伸了一根手指比劃了一下，王磊覺得這個印記至少也有5毫米的厚度。揉了揉太陽穴，王磊再次回到窗前，筆直的伸出一隻胳膊對準塑料布上的小洞。

  不對，他搖搖頭，總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