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黎明前的黑暗

  拋開手裡的名單，王磊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的一個黑點，一直盯著。

  臨時起意的綁架，想要一個女人的掙扎和呼救不被路過的人得知，罪犯必須身材高大壯實，手裡還有一些工具，哪怕不是槍也得是一把刀，車也必須有一輛。

  但是，如果準備得這麼周密的出來作案，還需要臨時起意嗎？王磊自嘲的笑笑，要是自己具備這麼多工具，那麼一定是早就選定好目標。

  選定好目標？王磊眼睛眯了眯，凱蒂是某人選好的目標，所以才會失蹤得如此的徹底？

  這兩天接觸過的所有和凱蒂認識的人影，一個個在王磊的腦海里出現，幾秒鐘之後，人影再次一個個排除消失。

  最後，王磊很無奈的發現，自己已經把所有的人員排除掉了，除了查爾斯！

  一直以來，王磊從未曾懷疑過自己的直覺和判斷，但今天，他有些遲疑不定了。查爾斯，幾個小時之前自己才和他談過話，沒有覺得查爾斯是綁架殺害凱蒂的私人跡象。

  為什麼，自己現在無法排除查爾斯？王磊不認為查爾斯狡詐到這種程度，厲害如斯。

  王磊坐起來，一個問題想不通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出答案。穿上鞋子，王磊輕手輕腳的敲響茱莉的房門：「茱莉，是我，王磊，開門。」

  王磊做夢都沒有想到過，茱莉打開門會是怎樣一種景象。王磊覺得自己可以對天發誓，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對洛杉磯道路不熟悉，自己開車迷路那就鬧笑話了。

  gps？這種高科技王磊免疫，當初在重案組，電腦白痴就是說的他和毛強兩個人。

  茱莉懵懂的拉開房門，一個.赤.裸.的身軀站在王磊面前，相距不到 厘米。茱莉在安全的狀態下喜歡.裸.睡，這也是很多美國人的習慣。

  在他們認為，夜晚，是一個人最放鬆的時候，穿上睡衣，把自己勞累一整天的身體束縛起來，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也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表現。

  茱莉褐色的秀髮蓬鬆的披散在肩頭，也許是高強度的訓練的原因，茱莉的身材非常勻稱，沒有一點贅肉。

  緊緻的肌膚是是健康的小麥色，胸前的凸起驕傲的注視著王磊，王磊覺得自己是不是按照小說里描寫的應該流鼻血了？為什麼沒有感覺鼻子發熱呢？

  不解的摸了一把鼻子，沒有一股腥紅從鼻腔出來。王磊正在考慮是提醒一下茱莉好呢，還是再欣賞幾秒鐘之後提醒。

  茱莉迷糊的看著不做聲的王磊：「敲門幹什麼，我在睡覺呢。」睡覺！茱莉雙眼頓時睜圓，不需要低頭看，她知道自己的習慣。

  「啪」的，門關上了，裡面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來，王磊就那樣呆站在門口，茱莉你這麼著急幹什麼，上帝賜給人類的美，欣賞欣賞沒有過錯吧。

  再次拉開門，茱莉不僅穿好了衣服，槍套度掛上了腰間，頭髮麻利的紮成一束馬尾，面不改色穿過王磊身邊：「走啊，站在這裡發傻不成。」

  兩個人默契的躡手躡腳下了樓，穿過客廳，來到車庫。沒有誰提起剛才的事情，茱莉不會提，王磊自然沒有那麼愚笨。

  車拐上羅迪歐大道，茱莉一邊放慢車速，一邊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難道還是去金黃宮酒吧？」

  王磊點著頭，沒有解釋，還反問過去：「茱莉，你不奇怪我怎麼只叫了你一個人嗎？」

  茱莉丟丟後腦勺的馬尾，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內森在照看考爾曼，楊倩就必須留在家裡保護王水兒，能夠出門、又熟悉路程的只有自己，不叫自己還能夠叫誰？

  事實上，王磊根本沒有考慮這麼多，比弗利山莊的治安是洛杉磯最好的，留下內森或者楊倩兩個人中的一個足夠。

  之所以叫茱莉，一來的確是茱莉熟悉洛杉磯大街小巷，更多是因為茱莉做事不會過多詢問。楊倩現在變化很大，王磊都有些不適應。

  所有的案件她會詳細的詢問王磊對每一條線索的看法，還會逼著王磊說出腦子裡對案件的分析和想法，王磊被壓迫得快要見著楊倩就繞道而行的地步。

  8局有自己的一整套訓練準則，按時、定量、科學合理的訓練你楊倩不好好學習，跑來看我這點野路子的東西有什麼好處啊，這是王磊心裡時常嘀咕的。

  金黃宮酒吧門口依然排著長長的隊伍，凌晨了，那些少男少女精力才差了很多，偶爾會有一兩個人大聲的說笑幾句，其他人開始靜默的、盲目的等候著。

  茱莉這一次變得聰明伶俐了，看著那條長龍：「你不會是想去詢問排隊的那些人，有沒有人周一凌晨看見過凱蒂吧？」

  「當然是這個原因，我胖，走得慢，所以我從隊伍尾部開始，你從前面第一個開始問吧。」

  大笑著躍下車，王磊快步走近人群。

  茱莉唾了一口這個胖子賴皮，隨即笑得粲然，還以為這個胖子看見自己.赤.裸.著站在門口，會忍不住撲上來，原來真的和任全傳回來的訊息一樣，性格堅韌。

  凡是被王磊問道的男男女女，每一個人都是麻木的看一眼照片，然後搖頭。他們注意的是持有金卡進去的人和被選中跟著進去的人，像凱蒂這樣，一個人從裡面出來，沒有人捨得浪費自己的時間去關注。

  和茱莉在隊伍的中段碰頭，茱莉也無可奈何的攤手示意。王磊心裡已經隱約有一種惱怒的感覺升起，這個案子明明不複雜，自己三番五次的行動卻不出成果，讓人難堪不已。

  被從睡夢中叫起來的茱莉沒有什麼怨言，這段時間她過得挺輕鬆的，沒有案件需要查詢的話，王磊是宅男，足不出戶。

  所以，真說起來，茱莉還要感謝王磊，自己執行任務以來，這是第一次放長假，自己不需要花錢，購物的所有開銷羅伯特的辦公室都會給予報銷，

  剛坐上車，茱莉正在啟動，王磊忽然叫聲停，又推門下去。茱莉立即鎖好車跟過去，王磊這一次是走向金黃宮酒吧門口的停車場。

  查爾斯的凱迪拉克還停在那裡，車門旁站著一個 多歲年齡左右年輕人，穿著西裝、戴著一副白手套，王磊知道，這是司機。

  王磊走到她面前，開口一問，年輕人很是桀驁不馴的昂起下巴盯著他：「你問這些幹什麼？走開。」

  這些小事不需要王磊暗示，茱莉證件甩到他臉上「啪、啪」抽打了幾下：「fbi，你叫什麼名字？」

  悲催的史蒂文沒想到這個笑眯眯的胖子身後的美女居然是fbi，乾笑這抬高雙手，史蒂文滿嘴苦澀：「你們問，你們儘管問，我保證老實回答，不打了，行嗎？」

  這台車原來只是查爾斯包租的，史蒂文每次把他送到要去的地方之後就會自由安排，然後等待查爾斯的再次召喚。

  之所以停在金黃宮酒吧門口沒離開，那是史蒂文每隔一兩天就會靠這台豪車釣上一個、兩個小姑娘。

  一個小時之前，史蒂文把查爾斯送到一家酒店之後，再次回來，就是因為憋了幾天，打算趁著還有幾個小時才天亮，給自己找個雛開個葷。

  史蒂文對查爾斯可不會有什麼忠誠度，查爾斯不僅不給他發工資，還經常對他呼來喝去的，小費給得非常吝嗇。

  史蒂文這句話讓王磊笑了起來，有**就好辦事，摸出 美元和凱蒂的照片一起直接塞到史蒂文手裡：「周日晚上，你看見這個女孩沒有？」

  端詳了一遍照片，史蒂文點著頭：「看見的，和查爾斯他們從酒吧出來，然後我送他們去的查爾斯的酒店定點包房。對了，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孩，今晚我也看見了進了酒吧，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奪過史蒂文手裡的照片，王磊轉身就向酒吧跑去，很明顯，史蒂文嘴裡的另一個女孩就是莫莉。王磊一邊跑一邊喊道：「茱莉，進去之後你左邊我右邊，一定要找到莫莉。」

  莫莉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裡，坐在一個禿頂的老人懷裡，正含著一口酒湊上去準備餵給狂笑不已的老頭。

  王磊黑著臉，抓住她端著酒杯的手臂，用力一拉，莫莉被從禿頂老頭身上扯了下來，小腿撞在酒桌邊緣，連連哼叫。

  老頭莫名其妙，身後的一個黑人保鏢上前一步，卻被包抄過來的茱莉攔著。茱莉的腰間，鼓囊囊的槍套上面按著一隻修長的手，老頭罵了聲「晦氣」，叫過保鏢去了遠處的一張桌子。

  莫莉終於看清楚面前的胖子是誰，她臉色一變，掙紮起來：「我什麼都不會說，我要叫律師，你們是警察了不起啊！」

  王磊徹底失去耐心，臉上一片猙獰，一隻手拖起莫莉，向酒吧外走去：「告訴你，老子不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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