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猛獸殺人事件

  陸海濤在記者招待會雄風大振，下面各地報社、電視台以及絡媒體的記者用熱烈的掌聲對臨海市公安局的神速破案表示祝賀。原本冷著面孔，準備讓陸海濤不好過的書記、市長也一個個面帶道賀的微笑。畢竟這一次臨海市局在各地媒體和上級多個部門的重壓之下，還能夠交出一份如此讓人滿意的答卷，他們臉上也是有光彩的。

  重案組連夜做完成晨的筆錄，王磊拖著疲倦的步伐來到出租屋的時候，楊倩還在點燈夜戰，桌上丟著已經寫好的三大本工作報告，手下還壓著兩份空白的，正填寫得不亦樂乎。聽見王磊進來，楊倩停下筆，趕緊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王磊先去洗了一把臉，回到客廳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沙發上，踢掉兩隻鞋子，把腳蜷縮上去，端起楊倩特意加了冰塊的水喝上一口，享受的閉上眼睛：「爽啊！」楊倩抿嘴一笑，說道：「慢慢喝，喝完我再去給你倒去。」

  王磊捧著杯子，讓那冰冷的玻璃杯挨著臉，慢慢的滾動：「你說吧，說完事大家才好休息。」楊倩的腦海來閃過魏正有關密級1級的警告，隨機丟到腦後，鼴鼠做不到，1級的密級又有什麼作用啊？

  一邊聽著楊倩重複下午的電話內容，王磊一邊思索。目前看來，可以排除楊倩是鼴鼠的可能性，那麼其他人呢？楊倩所說的魏正又是否信得過呢？趙華呢，他曾經為了救楊倩自己還挨了一槍，這個應該排除。三方電話，凌處長又是一個什麼存在呢？……

  楊倩說完幾分鐘了，看見王磊還呆呆的在臉上滾動著玻璃杯，她把手伸到王磊眼睛面前來回晃了晃，問道：「想什麼呢？入迷了嗎？你有什麼意見啊？」

  王磊不為所動，又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為什麼突然就要你寫這份工作報告？事先應該沒有一點消息吧，我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楊倩也下意識點點頭，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對於外勤來說，上級也許和你聯繫，也許不和你聯繫，這個是不會有規律的。但是王磊這樣提起這個問題，她心裡也隱隱有些奇怪。

  楊倩這一段時間連國安臨海辦事處都沒有踏足一步，而且，她是作為趙華的下屬外派出來的，魏正要聯繫也應該聯繫趙華，有什麼任務由趙華轉達才是操作守則裡面的正常途徑，現在嘛……

  想到自己有點頭痛了，王磊才揉著太陽穴告訴楊倩：「現在我們的信息還是不足，很多狀況以及人員沒有辦法辨識。我不了解你們的工作流程，但是我建議你趁著上面要你寫工作報告這個機會，回8局一趟，也許見到你說的那什麼魏正，也許可以打聽到一點點確鑿的消息出來，這樣如果你再回臨海，我們很多方面才好操作……」

  對未來的建議，楊倩現在很重視，說言聽計從也不為過。她也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一次。能做8局一處的處長，三方通話的時候還有內衛的凌處長在，他雖然只是聽、沒有說話，但這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至少，他間接證明了魏正是值得信任的。

  兩人斷斷續續交談了很長時間，王磊這次和冷靜，就連楊倩說的任全迷暈她和趙華，然後留下的有關林瓏的線索，都沒有讓他激動起來。相反，王磊想不明白的是——任全為什麼要把這個信息留給楊倩和趙華？目的是什麼？

  王磊當然想當面問任全，但此人經過fbi多年特訓，行蹤詭秘，就連8局都欲求不得，自己也只能耐心的等候。王磊堅信，耐心在很多時候可以起到莫大的作用，他擅長這個。

  然後楊倩繼續埋頭苦幹，王磊連續幾個哈欠，翻了一個身，側向沙發靠背開始睡覺。第二天上午，王磊醒來之後，楊倩已經走了，王磊很滿意楊倩這一點——乾脆利落，不拖拖沓沓。桌上幾大本工作報告也不見了，看來楊倩聽了自己的勸告，回局裡去了，王磊一邊衝著澡一邊哼著歌。

  洗完澡出來，看著光潔如新的餐桌，這是楊倩唯一讓王磊很不滿意的地方。你說你一個女人，早上怎麼也得去買點早餐回來，每次都只知道吃自己買回來的，哼。帶著這個怨念，一直到踏進辦公室、坐在自己座位上無聊的扭來扭去的時候，王磊心裡還在嘀咕著。

  看得出大家做完都睡了一個好覺，王磊是第一個來辦公室的，等到最後的袁飛騰來的時候，已經到中午12點。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去食堂吃晚飯，一邊剔著牙，一邊踱步回到樓上。

  還在走廊里，重案組辦公室裡面的幾部電話驟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刺耳鈴音讓閒散的幾個人如同上了發條一般飛奔了過去。毛強跑得最快，距離辦公桌還有半米的時候，毛強腳一蹬地，側身滑進椅子，一隻手一撈而起，優美的提起電話，在「喂，我是毛強」的同時，屁股坐到了椅子裡面。

  所有的人都開始接電話，電話是局辦公室打來的，現在換了以惡搞新的辦公室主任，對重案組幾個人態度還不錯。因為所有人的手機全部扔在辦公室，才會出現每個人桌子上的座機同時想起來這個神奇的現象。

  電話里傳達的都是一個意思，讓重案組所有人5分鐘之內到達局會議室。眾人忙碌起來，上廁所的上廁所、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兩分鐘之後，一行人跟在毛強後面，低聲閒聊著去往會議室。新任辦公室主任馬健早就等在了門口。

  會議室裡面，局長陸海濤正和幾個人聊著天，陸海濤理所當然是紅光滿面，意氣風發，對坐的一男一女卻是雙眉緊鎖，強逼著擠出一副笑臉面對著陸海濤。這兩人和重案隊幾個卻是熟悉，一個是東雲市公安局副局長孔招娣，另一個是東雲刑偵隊隊長謝大華。

  毛強愣了一愣，對面的謝大華已經站起身，熱切的走過來緊握住毛強的雙手，搞得毛強莫名其妙。上次雖然幫著對方破了一個案子，但是人家已經感謝過了，大家還每人拿到一筆獎金，好像用不著再為這個專程跑一趟吧？

  一陣「咣當、咣當」的聲音，重案隊幾個各自拉開一把椅子坐下，至少表情還是蠻鄭重的看著自己的局長。陸海濤差點大笑出來，這幾個小兔崽子，外人面前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以為這樣自己就不知道你們私下裡是什麼德行了嗎？豬鼻子插蔥——裝象不是！

  本想再調笑幾句自己屬下的陸海濤，一抬眼看見對面的孔招娣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心裡一軟，算了，說正事吧。他一推自己面前的幾張照片：「你們先看看，看完每個人都談一談自己的想法。」

  照片上是一具女性屍體，年齡大概24、5歲，披肩長發、五官端正，穿的連衣裙，腿上是黑色長筒絲襪，想來站在面前的話也算一個美女，會讓很多男人趨之若鶩的。

  讓人有些驚悚的是這個美女面朝天躺在一條小巷口，腰部的地方撕裂開幾個巨大的傷口，幾乎可以看得見體內的臟器，地面鮮血侵染了好大一片。幾個人吸了一口氣，這是什麼兇器造成的啊？這得是這個可憐的女人全身的血液都流出來才會有那麼大一塊吧！

  毛強嘴裡含著的煙快要燃到盡頭了都不自知，陸海濤又給他扔過去一隻才驚醒他。毛強歉意的東雲市兩位笑笑，試探的問了一句：「這個和我印象里任何種類的兇器都有天壤之別，依我看應該是什麼野獸撕咬的吧？」王磊幾人也同聲附和，不過大家還奇怪了，一個個踢了劉曉林一腳，王磊例外，他不敢招惹劉曉林的。

  劉曉林性子那是真的直爽，李元他們一慫恿，直截了當就開了口：「就算一頭老虎你們東雲市那麼多警察、那麼多槍枝、那麼多監控探頭，難道它還飛得上天不成？至於為了這點區區小事跑到臨海來？再說了，我們臨海重案隊是厲害，也沒有聽說誰是動物飼養員出身，擅長**、抓捕動物的嘛。」

  對面的孔招娣臉色相當難看，謝大華微低著頭，很是尷尬。陸海濤臉一沉，罵道：「小劉，你說什麼呢！太不像話了吧！天下警察是一家，你怎麼說話呢，趕緊道歉！」劉曉林火了，憑什麼我道歉啊？大家讓我問的，是不是看我好欺負啊？他脖子一梗，看著天花板不吭聲了。

  毛強瞪了李元和袁飛騰一眼，就是這兩個在使壞，他連說了幾個對不起，孔招娣面容才稍微和緩一些。大家都是同級單位，自己一個副局長過來卻被一個連副科都不是的小隊員嘲笑，傳出去自己沒臉見人了。但是轉念想了想，孔招娣卻長嘆一聲：「謝隊長，你把具體情況向毛隊長他們介紹介紹吧？不要怕丟臉，我們需要毛隊長他們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