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平分秋色

  王水兒和楊倩陪著老太婆在廚房忙碌著，裡面不時傳出的笑聲讓陳立誠連連感慨不已，自從發現女兒的苦楚之後，老太婆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這樣開懷的笑過一回。

  法院的傳票第一次送到魯陽手上之後，魯陽就開始加劇了對陳果的折磨，這種惡行甚至發展到白天上班的時候，魯陽會抽出一兩個小時的空檔開車回家，變著花樣滿足自己的變態的**。

  陳立誠也想過來找一找自己的老朋友陸海濤，魯陽不過是陸海濤手裡的一個科級幹部，想來陸海濤要是發句話，陳果在離婚之前也會過得稍微舒適一點。這種打算被陳果自己堅決的否定了，不僅僅是這個想法，從魯陽收到第一次傳票之後，魯陽對她的折磨陳果再也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甚至她還專門給老兩口打電話說他們和好了，不離婚了。

  魯陽拿著傳票的那天，請了一天假，回去之後找出一條狗鏈栓在陳果的脖子上，就連內衣也不允許陳果穿上。就那樣，陳果那一天赤身**被魯陽牽著脖子，在房子裡爬行了一整天，並且隨時被魯陽手中的一根棍子抽打，還得隨時接受他的施暴。

  那一天，陳果第一次想到了死，但是她不敢死。魯陽獰笑著告訴她，如果她還要提出離婚，還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她爸媽，那麼，魯陽就會把她父母全部殺掉。

  陳立誠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他顫抖的雙手從貼身的口袋裡拿出一張不大的皺巴巴的紙，這是女兒寫下的一篇日記，女兒死後老兩口去收拾女兒的衣物的時候陳立誠在廚房的垃圾桶里發現的。從拿起這封信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寶貝乖巧的女兒一定不是自殺。他一直藏著這封信，不敢在老伴面前提起，他害怕老伴無法承受這種打擊離他而去。

  陳果的日記里寫著「爸爸、媽媽，只要你們兩位晚年可以愉快一點，再苦再難女兒也可以忍受下去。我不能讓那個畜生對你們產生絲毫的威脅，因為，我愛你們；因為，是你們生育、養育了我。如果人真的有來生，我還是願意做你們的女兒……」

  袁飛騰鐵青著臉，緊握的拳頭中指甲已經深深的掐進肉里，他沒有辦法再聽下去了，瓮聲瓮氣的對王磊說道：「我下去抽支煙，有事你叫我！」王磊嘆息著接過信，看了一眼廚房，把信折迭好放進包里。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位悲痛欲絕的老人，王磊伸出一隻手握住陳立誠的胳膊，語氣很絕然的說道：「陳局長，你放心，我們會查清這個案子。」然後就是默默的陪著老人坐著，心中的壓抑和隱藏的秘密一口氣說完之後，陳立誠好像也失去了繼續聊天的**。大家都看著電視，只是沒有誰的視線焦點是停留在電視機屏幕上。

  王磊和袁飛騰很艱難的陪著吃完了午飯，兩個人就像屁股著火一樣扔下碗就跑了出來。王水兒和楊倩卻仍然不緊不慢的一邊和老兩口閒聊，一邊小口的吃著飯菜。也不怕王磊跑到什麼地方去，一會兒不慌不忙去捉他，兩個女人都是這同一種想法。

  站在樓下，袁飛騰大口的呼吸著，再不出來他覺得自己要窒息。人年輕就是好，可以衝動，袁飛騰也是這樣衝動的問道：「王哥，怎麼搞？直接回局裡把魯陽抓起來嗎？」

  王磊發現今天自己不停的在嘆氣，「唉」，他敲了一下袁飛騰的腦袋：「你覺得我們可能直接去把魯陽抓起來嗎？他和毛隊是平級不說，你不知道他在陸局面前很說得上話啊？其他不說，他要是當著陸局問我們要證據，你打算怎麼辦？」

  袁飛騰不滿的吼道：「王哥，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看著魯陽這個變態狂逍遙法外不成？」王磊忍不住又嘆一口氣，然後說道：「還能怎麼辦，必須先回去向毛隊匯報，再想辦法看能不能有機會去魯陽家裡看看，如果陳果真的是被魯陽殺害的，總是會找到蛛絲馬跡吧？不過陳果要是是無法忍受折磨自殺身亡，那只是家庭暴力和性變態，我們誰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唉……」

  在毛強辦公室，袁飛騰慷慨激昂的描述了一番陳立誠的話，還好，總算加油添醋的地方不多。王磊拿出陳果的那篇日記，遞給毛強，毛強越看火氣越大，好不容易堅持看完，起身在辦公室快速的走來走去，來回走了好幾趟，黑著臉下定決心說道：「行，王磊，按照你的想法辦。這樣，我去找魯陽，拖他一兩個小時沒有問題，你們直接去他家。這件事不能先給陸局匯報，除非我們有真憑實據才行！」

  魯陽沒有過買公安局內部的集資建房，他是在外面半島小區買的房子，王磊和袁飛騰都是第一次來這個小區。進去才知道，這是一個高檔住宅區，全部是別墅式建築，每棟別墅之間至少也是 多米的間距，怪不得他敢肆無忌憚的折磨陳果，門窗一關、隔音效果加上樓間距，外面哪裡可能聽的見。

  事先就知道魯陽家裡不會有其他人，王磊兩個人也不顧忌什麼，袁飛騰背對著們給王磊打著掩護，王磊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鋼絲開始解鎖。半分鐘不到，等袁飛騰聽到王磊讓他進去的時候，轉身過來，王磊已經站在客廳東看西看。

  楊倩和王水兒一直等著老太婆午休的才出來，臨午睡前，老太婆專程拉著兩人的手，叮囑兩個女人沒事多去看看她，多去玩，兩個女人沒口的答應著，安撫著，老人才戀戀不捨的睡去。

  坐在一家咖啡廳，兩個對立的女人第一次開始了平和的交流。王水兒很猛，猛得差點語驚四座，也幸虧聲音不大，否則隔壁那些低聲下氣哄女朋友開心的男士們估計會嫉妒得想要剖腹自盡。

  王水兒的第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我喜歡上王磊了，因為他的痴情。現在這個社會，專一的男人快要絕種！怎麼，你是打算給我們讓開路還是和我共事一夫啊，楊倩？」

  王水兒的話有點偏激，但不算錯。沒看現在的絡小說里，哪一個主角不得找上一大串女人掛在褲腰帶上，至少也得手裡抱一個、屁股後面跟上兩個、三個。就連那些女作者寫的小說，女主角也是牽二掛三的男人帶著出門。

  楊倩一癟嘴，輕蔑的說道：「有個名詞叫意淫，你懂嗎？那是精神上的自擼，你懂嗎？王水兒，我告訴你，無論男人、女人，愛情都是自私的，具有唯一性的獨占**。凡是不懂這一點的人，就不會明白什麼是愛情！」

  楊倩振振有詞，她的心裡卻很茫然，坐在王水兒面前，她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那個討厭的胖子。但是，對於胖子時候喜歡她，楊倩沒有任何的感覺可以證明這一點。王水兒的提議，不過讓楊倩嗤之以鼻，還共事一夫，滾蛋吧你，你以為女人是貨物、是奴隸嗎！

  王水兒也在想著這件事，愛情，如此美好的名詞，卻距離自己不知有多遠。忠貞不移的愛情，那才是女人夢寐以求的追求。對王磊從最初的好奇，到有一種溫馨和安全，到那一夜見到的那個男人的刻骨銘心的痛哭流涕，自己才知道，原來，世界上最的有愛情，真的存在愛情。

  那一刻，王水兒多希望自己是那個死去的女人，有如此一個男人為自己悲傷，思念著自己，生命，其實也不是看起來那麼重要了。

  兩個女人的討論很快進入了**，你一句、我一句，不愧一個是8局精英，另一個是冰霜女神。半小時之後，兩個人達成協議，從第二天開始，楊倩先來，兩個人不再同時行動，一人一天的分配時間。誰有本事奪得王磊的心，另一個人就自覺自愿的孤苦伶仃的自回自家，不得糾纏，否則格殺勿論。

  至於今天的剩下時光，就權且當給胖子放半天假了，兩個女人也分道揚鑣，一個去買衣服，一個去做頭髮，各有各的打算，總之，誰都想要出奇制勝，一戰定平安。

  魯陽的別墅樓上樓下都已經收拾過了，王磊和袁飛騰各自樓上樓下搜查完畢，在樓梯處碰頭一議，都沒有收穫。王磊摸著下巴，說道：「找不到很正常，就算魯陽是兇手，他也是我們警察系統的人，一般的業務知識還是很嫻熟的，不可能留下多麼醒目的痕跡讓我們隨手可得。」

  王磊想起一件事，他問袁飛騰：「你知不知道陳果是在哪個房間死去的？」袁飛騰一愣，我不知道啊，沒有人說過這件事啊。他一拍樓梯扶手：「劉曉林和李元不是去醫院了嗎？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把醫院資料傳到我們的手機上來，這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