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紙紮人
2023-12-03 08:08:27 作者: 韓八
「小馬哥,你的好意兄弟無以為報,只能幫你馬馬殺雞了。」我聽完這話,對著他的屁股又猛踹了兩腳:「舒服麼?」
「咳咳,好兄弟,咱們還是聊聊拯救蒼生的大事吧。」小馬哥就地打滾,躲開了我的攻擊,狼狽的站起了起來。
「拯救個屁的蒼生,老子傷口都崩開了。」剛剛我氣憤難當並沒感覺,現在閒下來才發覺手臂疼得要命。
「臭小子下手還挺重。」小馬哥嘟囔了一句,揉了揉屁股便蹲在了岸邊,若有所思的看著湖面。
「咋了,被我打的想不開了?」我見他眉頭緊皺,開口問道。
「看來那魚妖並非是水鬼附上魚身那麼簡單,極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養在這裡的。」小馬哥一本正經的說道。
「人養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和始終在旁邊看我倆打鬧的鐘振國對視了一眼。
我一聽小馬哥說出這個結論,簡直不敢相信,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啊!我從爺爺的記事本中看到過,這種用活物養鬼的方法叫活養,很不簡單的。
小馬哥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這天底下道術通天的人不少,養只水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能是鍾振國在這裡的原因,小馬哥並沒繼續往下解釋,其實用這種方法養鬼陰損最小,但會的人比較少。民國時候,這種養鬼之術與藏南的養走屍以及苗族的養蠱並稱為華夏三巫。
至於小馬哥是如何分辨出這水鬼是活養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只能說他見多識廣吧。
小馬哥打著手電走在前面,我和鍾振國則跟在他的身後,我們三人沿著湖邊的血跡向前搜尋。
我們走了大概三百多米吧,借著手電的亮光,就在岸邊的一叢水草里看到了那條大鯉魚,此時它翻翻著肚皮,全身變成了黑色,鱗片也掉了好多,看樣子已經死了。
小馬哥跳到水裡,拉著魚嘴就往岸邊走,水多的時候倒還好,等到了水淺的地方,任憑他怎麼使勁也拉不上來了,最後我們三人合力將大鯉魚拖上了岸。
小馬哥對我說這魚一死,那水鬼就沒了容身之所,現在脆弱的很,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它收了。他說完,就從兜里掏出了一塊刻滿符文的木牌,直接就丟進了水裡。
「小馬哥,這是做什麼?」我疑惑的看著小馬哥。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塊木牌乃是槐木所制,叫做聚魂牌,那水鬼現在沒有了東西附身,此時又特別的脆弱,急需找個東西鑽進去休養生息,以它一個水鬼的靈智,根本不可能知道這塊聚魂牌是陷阱,所以它鑽進去,就出不來了,三天後我再來收它就行了。」
不得不說,跟小馬哥在一起很長知識,而且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他在潛移默化的引導我,這種感覺很奇特,很飄渺。
其實陰陽先生的實力,並非全都取決於道術的高低的,閱歷在陰陽先生的實力體系中也占了很大的比重,如果說一個陰陽先生的實力用滿分十分來評判,那麼閱歷,至少占了三成,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事實就是如此,比如遇到一個吊死鬼,如果想要驅趕它,用一條男人系的皮帶就能嚇走它,但若是不知道這些常識的陰陽先生,可能會大費周章的扔符或者噴黑狗血。
效果可能是一樣的,但難易程度即便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這就是閱歷在陰陽先生這行中的重要性,這種東西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
小馬哥給我解釋完,就拿出一把尖刀割開了魚屍的肚子,取出了一塊雞蛋大的乳白色石頭和一截小腿般粗細的魚鰾。
「這是啥玩意?」我捏著石頭問道。
「你小子別給我弄壞了,這東西可稀罕得緊呢,這叫『妖蛋』,乃是魚妖攝取那些淹死的人的魂魄精髓所生成。」小馬哥從我手裡一把奪過妖蛋,嘖嘖的感嘆道:「這麼大一顆妖蛋,這魚妖在這裡少說害死了20個人。」
說完,小馬哥回到車上,從他的布兜里拿出一個蓮藕雕刻而成的娃娃,娃娃的身上貼著小寶的生辰八字,小馬哥將妖蛋連帶著蓮藕娃娃用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包在了一起,小心翼翼的交給了鍾振國,並囑咐道:「鍾先生,這東西務必好生保管,回去之後,繞著孩子順時針走三圈,同時不停的念叨他的名字,孩子就能醒過來了,聽明白了麼?」
「嗯,明白。」鍾振國戰戰兢兢的把東西接了過來,之後我看到他的手始終沒離開過那個衣服包。
「給。」小馬哥又彎腰拿起了大魚鰾,不由分說的朝我塞來。
「這破玩意給我幹嘛?」我嫌棄的往旁邊躲了躲。
「真他娘的不識貨,這東西放在市面上,至少能賣幾萬塊。」小馬哥看白痴似的看著我,撇了撇嘴。
「不就是一個魚鰾麼,怎麼會那麼值錢?」我好奇的問道。
「這東西曬乾了磨成粉,給懷孕的女人喝一點,生孩子的時候不僅能減輕痛苦,而且保證不會難產出血。」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把魚鰾推還給了小馬哥,說實在的,聽小馬哥一說,這東西放在過去還真是好東西,不過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了,誰還稀罕這玩意?
小馬哥一點都不嫌髒的把魚鰾收進了懷裡,與此同時,我看到那條大鯉魚竟然慢慢溶化成了黑泥漿,腥臭無比。
我們三個捏著鼻子正要上車,我卻感覺一棵大樹後面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們,小馬哥也頓了一下腳步,顯然他也感覺到了。我倆不易察覺到對視了一眼後,猛的轉身朝著『那雙眼睛』的藏身之地跑去,那人或許沒想像我倆會驟然發難,猝不及防下,直接讓我倆給按在了地上。
「這身手也不咋滴啊!」我正嘚瑟呢,就感覺有什麼東西跳到了我的後背上,我下意識的反手一拽,卻被我拽下來一個紙紮人,那紙紮人與我們平時看到的那些燒給死人用的一樣,白天的時候看起來並沒覺得怎麼樣,這大半夜的看起來卻很瘮的慌。
更讓人膽寒的是,那紙紮人竟然攥著一桿紙槍向我扎來,明明知道那是紙糊的,可不知為啥,我總感覺被紮上鐵定捅出一個大窟窿,我嚇得不得不鬆開了地上那人的手臂,同時往後躲閃了幾步。
那人的一隻手臂恢復自由之後,用手撐著地面轉身一個迴旋踢,小馬哥也狼狽的退了回來,臉色難看的盯著那人。
讓我詫異的是,當那人轉過了臉,我渾身涼颼颼的,因為他的臉,也是紙糊的……
Ps:感謝白首莫相離的打賞,感謝米豆兒、風淋的心、心死的票票,小八會再接再厲,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