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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火車站行兇

2023-12-01 06:55:15 作者: 梅山詭道
  「但我知道您有辦法,當時我媽身上的屍毒就是您弄好的。」

  「我幫你是情分,可為什麼要幫他?」

  「榮叔,您不是一直想要一具千年古屍嗎?治好了他,東西就歸您了!」

  「我考慮考慮,喊他進來。」

  僻靜的地下道里,偶爾吹進來幾縷雪風,唐潮的腳都快沒知覺了,聽到秦臻喊他出去,一抬腿,忽然踩空,摔在台階上起不來。

  秦臻想出去看,被榮叔攔住,此時唐潮已經有些站不住,頭像是高速旋轉的陀螺,走路都是飄的。

  「往前走一步,抬腿,注意台階。」

  幾步的距離,唐潮愣是走出來一身冷汗,進了門,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結結實實跪在地上。

  「榮叔,這!」

  「屍毒已經開始發作,你在這守著,我去拿藥。」

  說罷,榮叔擺擺手,撩開門帘,進到睡覺的隔間。

  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個檀木盒,打開一開,裡頭有一顆半的黑色藥丸,藥丸個頭比較大,有半顆是吃剩下的。

  榮叔端來一杯水,把唐潮從地上翻過來,掰開他的嘴,把藥丸塞進去。

  巨大的異物感讓喉嚨產生排異,好不容易吞下去,藥沫在喉嚨處化開,又苦又澀,唐潮扛不住,半跪在地上乾嘔不止。

  「嘔,嘔」

  「別把藥吐了,不想爛成一灘肉泥就忍著。」

  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迴蕩,唐潮連忙捂住嘴,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等反胃的勁兒過去。

  「剩下的半顆拿回去吃,臉不要見風,捂嚴實點。」

  末了,榮叔還伸手替他整理好圍巾。

  「謝謝.」

  一冷一熱的感覺從尾巴骨的地方躥上來,唐潮虛弱的張張嘴,憋出兩個字。

  秦臻忙把他扶起來,榮叔這不能久留,老頭幫忙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等等,把這個拿回去!」

  臨出門,榮叔忽然扔過來一個小陶瓶,裡頭是紅色小藥丸,聞起來有一股辣味。

  道過謝,兩個行動不便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隧道里爬出來。

  秦臻在路邊攔了一輛車,把唐潮送回家。

  凌晨五點,市局的燈還亮著,寧遠洲嘗試跟李炎取得聯繫,電話打不通,驅車過去家裡看,也沒找到人。

  田娟坐在停屍間裡,守著唐飄然的遺體,問她什麼都不說,也不肯吃任何東西。

  寧遠洲埋頭在辦公室一點一點理清思緒,中間實在挨不住,不知不覺睡過去了,再睜眼,外面已經大亮。

  行軍床嘎吱一聲響,花生艱難翻身,身上蓋得軍大衣滑到地上。

  屋裡的燈還亮著,時間是早上七點過。

  寧遠洲起身去了趟廁所,回來路過停屍間,田娟不見了,再看唐飄然,她的眼睛已經合上。

  他當下就覺得不好,唯恐田娟在氣頭上做錯事。

  雪後的清早,氣溫極低,馬路上的積雪被車軲轆壓出兩道黃印。

  李炎拖著行李箱,從出租上下來,畏首畏尾的往火車站走。

  期間他多次留神往後看,生怕有尾巴跟著。

  雪已經停了,地上濕漉漉一片,這個時間段,趕火車的人並不多。

  李炎戴著保暖口罩,搓著手,儘量讓把自己藏起來。

  沒了搖錢樹周晚晚,榕城肯定待不住,放高利貸的那幫人昨天晚上去家裡潑了油漆,他一宿沒敢回去。

  八點的火車票,還有四十分鐘時間,外面很冷,候車廳沒幾個人,坐在那裡會很顯眼。

  李炎盤算著為數不多的錢,走進一家粉麵館。

  面香撲鼻,他的肚子開始唱大戲。

  「老闆,一碗肉絲麵。」

  他在櫃檯放了十塊錢,徑直走到裡面等。

  等面的間隙,他摸出手機,十多個未接電話,有兩個是市局的警察打的,剩下的全是債主。

  借的時候是一千萬,高利貸利滾利,現在已經高達五千萬,壓根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以前周晚晚還會救他,現在人死了,他走投無路。

  染上賭癮他也不想,可以上了牌桌,他就像被惡鬼附身一樣,毫不猶疑的把籌碼全部砸下去,然後輸個精光。

  周晚晚的錢壓在經紀公司手裡,不是她本人壓根拿不出來,李炎不敢回去,要是被要債的逮住,他肯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十分鐘過去,面上來了,他吃了小半碗,暖意在身上流竄,剛輕鬆了點,外面的門就再一次被客人推開。

  進來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羽絨服,嘴裡冒著白氣,頭髮亂糟糟的,眼睛腫的只剩下一條縫。

  李炎一抬眼,筷子當場落地:「田田娟!」

  他心虛得很,不敢耽擱,抓起雙肩背,撩開後門的帘子飛躥出去。

  凳子被踢翻了,砸在田娟腳背上,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追著李炎來到室外,對方深一腳淺一腳,往車站裡鑽。

  此時距離火車到站還剩半個小時,李炎心裡慌得很,臨門一腳,絕對不能出錯。

  他從售票廳衝進去,保安攔都攔不住,候車廳的地板還沒幹,他進去就摔了一跤,背包甩出去老遠。

  剛要去撿,田娟已經追上來了。

  對方一腳把背包踢到門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迭刀。

  論塊頭李炎比他高兩個頭,但此刻,他卻連衝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田娟紅著眼,攥著刀俯衝過來,李炎往固定桌椅下面鑽,一邊爬,一邊高喊救命!

  候車廳里的幾個年輕人被這陣仗嚇壞了,拎著包擺腿就跑。

  「救命啊,殺人啦!」

  田娟的力氣很大,她飛奔過來,把李炎撞到,再梗著脖子,一頭撞在對方的鼻樑上。

  嘎嘣一聲脆響,李炎捂著鼻子疼到打滾。

  「說,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李炎捂著流血不止的鼻頭,翻身踹了她一腳,罵道:「神經病,滾開。」

  田娟無視身上的鞋印,拿刀抵著他的脖子:「唐飄然,她,是不是你殺的!」

  李炎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差異的問:「唐飄然也特麼死了?尼瑪組團赴黃泉呢!艹!」

  候車室的暖氣直往臉上呼,把兩人的臉燙的通紅。

  「你不是很愛周晚晚麼?你現在這是要去哪兒?」

  田娟的汗划過下巴,滴在李炎的衣服上。

  對方用力掰住她的手,生怕那把刀把自己的脖子切開一個洞。

  「田娟,打個商量,你放過我,我昨晚在春天旅館,真沒見過唐飄然。」

  「不,你肯定去過,周晚晚死了,沒人替你還債了,所以你恨我們,要報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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