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閉上眼睛跟我走
2023-12-01 06:55:15 作者: 梅山詭道
唐飄然手心裡全是汗,她吞吞吐吐:「不是.你聽我解釋.」
「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是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空檔的房間裡,唐飄然的心提到嗓子眼,她跳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跑到陽台,往下看,
雪地里站著一個人,她認識的。
聽筒里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那人又道:「下來,我有話問你!」
「明天,明天再說可以嗎?」
「下來,不然我就報警。」
「別別.我就來,馬上!」
披上一件呢絨大衣,穿上雪地靴,唐飄然從電梯裡出來。
小區樓下有一塊空地,給她打電話的人就站在那裡。
「你,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人穿著一件肥大的夾襖,戴著帽子,沖她招招手。
唐飄然走近後,對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後門拖。
那裡是監控的死角,也不擔心會被別人看見。
「你放開我,聽說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你就洗乾淨脖子,下去陪她吧!」
對方的聲音比雪還冷,唐飄然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肚子忽然一涼。
鋒利的刀挑開了呢絨大衣的扣子,直接扎進腹腔。
劇痛讓她喊出聲,很快嘴就被那人捂住。
「好疼.你.」
「去死,你這個賤人,你活該千刀萬剮!」
刀子又來回扎了幾下,噴濺的血染紅了滿地的雪花。
唐飄然倒在地上,身體微微發顫。
動刀的人搶走了她的手機,又用力在她肚子上踹了一腳,確定沒人看見後,快速離去。
雪地里,唐飄然已經沒有力氣喊救命了,她直視著前方,保持蜷縮的姿勢,直到眼睛不在眨。
風雪開始加劇,很快就將她整個覆蓋。
凌晨三點半,田娟從外面回來,從後門進來的時候,隱約看到雪地里躺著一個人。
詫異的走過去一看,整個人頓時從頭涼到腳。
「飄然,不,飄然,不!」
她像瘋了一樣,拼命去拋地上的雪,把已經凍僵的人扒拉起來,拉開外套的拉鏈,將對方的臉塞進懷裡。
「飄然,你別嚇我,醒醒。」
田娟把她臉上的雪拍乾淨,懷裡的唐飄然已經沒有呼吸了,嘴唇和臉凍成了紫色,那雙好看的手已經硬到掰不動。
倉促的撥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正在趕來的路上,可田娟一看唐飄然肚子上的傷,心裡知道已經無力回天。
救護車和警車是前後來的,醫生扒拉開李飄然的眼皮,沉默的搖搖頭。
寧遠洲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才剛在行軍床上躺下,路上腦子還是懵的,可看到屍體的瞬間,立馬清醒。
兇器不在現場,唐飄然的失血量巨大。
致命傷在腹腔,看刀口,兇器應該是普通水果刀,很薄,但形成的創面非常深。
目前室外的氣溫是零下一度,屍體已經高度屍僵,田娟坐在雪地里默默流眼淚。
寧遠洲想去安慰她,張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人已經死了,明明幾個小時間,他們才見過。
按照屍體腹腔凌亂的刀口印來看,兇手是過激殺人,只可惜,地上的腳印已經被飛雪遮蓋。
唐飄然的手機不見了,她大衣里還穿著睡衣,雪地靴里的腳也沒穿襪子。
這個點還往外跑,肯定是被什麼人言語威脅過。
寧遠洲思來想去,現在最記恨唐飄然的,非李炎和朱曉雨莫屬。
他們一個是周晚晚的男朋友,一個是仰慕者,之前線索落到唐飄然身上的時候,兩個人的情緒就很激動。
李炎的住址花生那有,找到人不算難事。
救護車先走一步,花生剛想把屍體弄上車,猛地被田娟攔住。
「把手拿開,我來!」
她倔強的推開花生,抱著唐飄然的屍體鑽進車裡。
隔著裹屍袋,田娟的眼淚滴在帆布上,她嘗試著把袋子拉鏈打開,唐飄然的眼皮凍僵了,壓根合不上。
往手心裡哈了口氣,剛要蓋上去,寧遠洲忽然喊了一聲:「慢著!別動屍體,會留下指紋。」
田娟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的嘴唇在發抖,用了好大力氣才把手放下去。
視線回到人民醫院,秦臻被唐潮推著,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車在市區兜了幾個圈子,師傅還以為秦臻在耍他,好不容易在一處危房附近把他們放下,一襲邪風吹過,師傅打著哆嗦驅車逃離深巷。
「這是什麼地方?以前怎麼沒發現?」
唐潮剛想確認一下地形,下一秒,秦臻就遞過來一個眼罩。
「不是,秦臻,咱倆啥關係,我對天發誓肯定不出去亂說,眼罩就別戴了唄!」
「少廢話,戴上!」
秦臻板著臉,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幾經折騰乏累得不行。
「哦,這樣,我推你走,你擱前面帶路。」
從滿眼的白,到不見五指的黑,唐潮只用了兩秒鐘。
眼罩很厚,擠著臉上的疙瘩,更癢了,他強忍著,在秦臻的口令下先左轉,再右轉,而後直走。
看到被白雪遮蓋的地下通道後,秦臻小心的提示他有台階。
輪椅不太好下去,唐潮抹黑把人背起來,一手提著輪椅,好不容易下去,還差點摔個大跟頭。
通道里還算暖和,再往前走一段就能看到一盞微光。
榮叔估計還在休息,兩個月前,因為萬屍燈的事,秦臻剛來過。
「好大一股藥味,這是哪?」
「帶你見個前輩,不許摘掉眼罩!」
秦臻操控著輪椅爬上小坡,在簡易的板房門上敲了三下。
屋裡的人睡的淺,一點聲也就醒了。
「誰?」
「榮叔,是我!」
「等一下。」
板房並不隔音,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傳到唐潮耳朵里,他偷摸把眼罩拉上去,看了個大概,怕秦臻發現,又趕緊復原。
「外面冷,進來坐吧!」
榮叔有些感冒,聲音比以往要重。
「你的腿怎怎麼了?」
「前段時間,出了點意外,不礙事。」
「都沒什麼知覺了,傷到骨頭沒?」
榮叔扶他的時候,順便在他腿上掐了一把,然而秦臻的表情卻毫無變化。
「我這地方從來沒來過第三個人,那傢伙是誰?」
榮叔是個謹慎的人,他警惕的打量著唐潮。
「是我一個朋友,他碰了殭屍穿的官服,臉上感染了屍毒。」
秦臻覺得屋裡有點悶,常年的不見光,讓榮叔的皮膚特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