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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三章 車庫鬥毆

2023-12-01 06:55:15 作者: 梅山詭道
  「靠,媽的,秦臻,我扶你起來,你沒事吧?」

  唐潮擔憂的看著他,此時秦臻的臉完全被血唬住,連五官都分辨不出來,索性沒有傷筋動骨,他搖搖頭,倔強的站起身。

  趙之恆摸到地上的金邊眼鏡,戴上以後,才算透過破裂的鏡片看清唐潮的臉。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另一個怪物。」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車庫裡有些悶,唐潮把秦臻扶到水泥墩上坐下,惡趣味的掏出手機,對著趙之恆連摁了好幾下快門。

  對方趕忙捂住臉,背過身:「你想幹嘛,把照片刪掉!」

  「別呀,趙老闆,轉過來,對著鏡頭笑一個!」

  唐潮把鏡頭越推越近,嬉笑的聲音在車庫裡迴蕩。

  「滾開,把照片給我刪掉!」

  「剛才不是還挺能耐的麼,這會兒怕曝光啦!我不光要拍照,還要錄視頻,放到網上,讓你成為吃瓜群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唐潮和秦臻不一樣,他是陰招的祖師爺,跟他玩,都太嫩了。

  趙之恆一直都是人上人的存在,不論是事業還是情感,永遠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眼下被人使了絆子,他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起個什麼標題好呢,風行珠寶行少爺,在某車庫聚眾鬥毆,被惡勢力打得頭破血流,怎麼樣?」

  「你敢!」

  好不容易坐穩風行珠寶分行總經理的寶座,他絕對不能這麼輕易被人拉下水。

  「你看我敢不敢!」

  唐潮也不是吃素的,這樣的威脅對他壓根沒用。

  「等等,多少錢,你出個價,我買下這些照片!」

  感覺到對方的誠意,唐潮把手往褲口袋裡一踹:「哦,那也可以,秦臻,你覺得要多少合適?」

  能敲一筆是一筆,轉頭看過去,秦臻大半個身體被車屁股擋住,他捂著抽筋的腳,咬牙道:「幫我問一問,金蟬的事,他說他見過金蟬。」

  提起金蟬,唐潮忽然愣了一下,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把趙之恆揪起來:「你特麼還認識金蟬,起來,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

  趙之恆掙扎得狠,連踢帶踹,但還是被唐潮抓住腳脖子拖出去好遠,衣服全蹭到背上,露出一大截燒焦的皮膚。

  從肚臍眼開始,一直到胸口都是猙獰的瘡疤,連帶整個後背,也長滿了皮肉癒合時留下的肉疙瘩。

  皮膚的筋肉組織粘連嚴重,再好的醫美技術都修復不來。

  他似乎很忌諱自己的瘡疤被看到,拼命把衣服拉下來擋住那些礙眼的玩意兒。

  唐潮順勢蹲下身,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剛才還說我是怪物來著,你呢,你才是真正的怪物吧!」

  他的話戳在趙之恆心坎上,對方突然發怒,站起來,一把住唐潮的衣領,那個力道,把領口的扣子都扯掉了。

  腦門對著腦門,要是不是法律不允許,趙之恆真想把人生吞活剝。

  「你覺得我是怪物嗎?老子身上的傷怎麼來的,你們知道嗎!」

  顫抖的聲音滿含悲壯,衣服在地上磨爛了,後背壓根遮不住。

  趙之恆把壓根咬的咔嚓響,眼看著有車進來了,他的眼睛已經變成血紅色。

  一個驕傲到骨子裡的人,不會允許自己有半點瑕疵,一直以來,被他都視被父母拋棄的秦臻為怪物,不想十年後,他也成了被人厭棄的怪胎!

  車輪擦地的聲音越來越響,他驚恐的捂住後背,想要往暗處縮。

  「別躲啊,讓大家好好欣賞欣賞,你趙公子的體魄!」

  唐潮戲謔的笑了起來,他和趙之恆很像。

  眼看著轎車的車燈搖晃到他的臉,這時,秦臻猛地起身,撿起仍在地上的外套,搭在他肩上。

  趙之恆的背僵硬了幾秒鐘,很快就被唐潮拖到更黑的地方。

  「告訴我,金蟬是誰?」

  等轎車上的人走了以後,趙之恆甩甩手,席地而坐:「有煙嗎?」

  雖然被走的滿臉是血,但他的髮型依舊紋絲不動。

  唐潮有些想笑,他一再不太喜歡太過精緻的東西,他會習慣性把它弄壞。

  秦臻摸了摸口袋,把壓癟的煙盒遞過去,趙之恆嫌棄的看了一眼道:「你什麼時候混得這麼差了,連好煙都買不起。」

  「那你別抽了!」

  「不抽就不抽,照片刪掉,我告訴你金蟬是誰!」

  秦臻迅速和唐潮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點點頭,麻溜的把內存清理了一遍。

  「和你心意了吧!敢耍花招,我就把你褲子扒了,讓你明天上熱搜!」

  在唐潮流氓般的威脅下,趙之恆只能忍住火氣不說話。

  原先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狠了,現在看來是沒碰到更狠的,否則分分鐘被吊打。

  他把碎屏的手機掏出來,給了秦臻一個電話:「這是賣給我衣服的人,你自己問他。」

  那串號碼看的唐潮心口一緊,趙之恆成績撣開他的手,一瘸一拐走出車庫。

  另一邊,寧遠洲和花生冒著大雨來到蘇家的小別墅。

  蘇天晴也算是豪門千金,也不知道怎麼跟石磊認識的。

  別墅里養了很多花,稀稀散散的開著,大雨砸在花蕊上,把花瓣沖得四分五裂。

  衰敗的景色遍布別墅內外,寧遠洲吸了吸鼻子,覺得有些冷。

  小跑進院子裡敲門,門很快打開,出來的人是蘇母,家裡就她和保姆在,蘇父是空中分人,一天到晚不著家。

  「請問二位是?」

  蘇母舉手投足很大方,珍珠耳環將她的臉襯得更加慘白,沒有化妝,美甲也沒有修理,看得出她情緒很低落。

  「您好,我們是市局刑偵隊的」

  沒等花生說明來意,蘇母忽然插話:「刑偵隊!是不是天晴出事了!」

  「這夫人,還是進去再說吧!」

  蘇母的話讓寧遠洲眼前一亮,看來這趟沒白來。

  別墅里冷冷清清的,進了屋,蘇母安排保姆泡茶,又拿來一些乾果。

  窗外大雨瓢潑,蘇母坐在沙發上,嗚嗚哭了起來。

  寧遠洲委婉的把蘇天晴的死訊透露給她,婦人的情緒瞬間崩潰。

  「我可憐的孩子,為什麼會這樣,是誰幹的!」

  「案情我們還在調查,這次來也是想跟您了解一些線索。」

  蘇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身體不大好,高高凸起的顴骨看起來有點驚悚,像是往衣服里套了一具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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