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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 吸血鬼?

2023-12-01 06:55:15 作者: 梅山詭道
  寧遠洲示意他們後退,自己一點點摸過去看。

  老式的木窗架子特別高,床簾外面還有一層蚊帳。

  他把蚊帳從鐵鉤上放下來,用力往兩邊一拉,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但香艷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床榻被棉被蓋住了,寧遠洲稍稍掀開一些被子,睡在床邊的是王憨蛋,他的眼窩深深凹陷,兩頰的顴骨高高凸起。

  看到人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救救命啊.」

  一雙骨瘦如柴的手從被窩裡伸出來,死死的扣住寧遠洲的腕頭。

  他的脖子被咬了個稀巴爛,臉色煞白,血都快被吸乾了。

  就在寧遠洲嘗試著往被窩的另一邊看時,突然,枕頭一動,一個披頭散髮,臉上全是瘡疤的女人衝出來,一把撲倒寧遠洲。

  女人猶如一頭餓急眼的狼,頭髮黏在臉上,隱約能看到牙關里的血垢。

  木床上,王憨蛋已經沒力氣起身了,他艱難的動了動嘴,聲音都是抖的:「救命.這個女人她,吸人血!」

  話音一落,王瞎子猛地轉過身,扒拉開擠在門口的幾個人,衝進來,麻溜背起兒子。

  剛要跑,他的腳脖子忽然被地上的瘋女人抓住。

  女人一口咬在寧遠洲的小臂上,她的牙齒很尖,輕而易舉就能咬開皮膚。

  連帶著,鋒利的手指甲,也割開了王瞎子的赤腳面。

  「血給我血,我好渴。」

  「滾開!」

  寧遠洲抓住女人的頭髮,一腳揣在她的胸口上,對方在慣性的作用下,一頭撞向床板,蓋在她臉上的頭髮也掀開了。

  一張稀爛的臉潰爛流膿,把悍婦嚇得不敢說話。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在大家以為是傳染病,不敢近身時,老莫不動聲色的走到寧遠洲旁邊,一把扣住他的肩膀。

  「等一下,她不是妖怪,只是生病了!」

  「生病,什麼病還會咬人?」

  「卟啉病聽說過嗎?俗稱吸血鬼症,是猶豫血紅素生物合成途徑中的酶缺乏引起的,發病時,會誘發妄想,導致精神異常。」

  房間裡閉了三天三夜的門窗,霉味和腥味混合在一起,發酵成了酸,熏得人反胃。

  寧遠洲看了看受傷的地方,好在創面不大,血很快止住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讓她繼續吸血。」

  「別擔心,我有法子,你過去摁住她。」

  老莫把手背在身上,因為是背光站的,看不清他的表情。

  似乎是明白對方人多勢眾,女人快速往床底下爬,她恐懼的蜷縮著身體,發出類似老鼠的哼哼聲。

  寧遠洲半跪在地上,和她對視著,老木床很大,他夠不到女人,只能努力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好讓花生從另一邊偷襲。

  好不容易把女人從床底下拖出來,花生的臉也被對方撓出來好幾道口子。

  「快,拿繩子,我摁住她了。」

  女人的力氣特別大,照著花生又踢又踹,差點讓她掙脫。

  問訊的王瞎子趕緊下樓,翻出來一掛尼龍繩,再氣喘吁吁折回來,扔給寧遠洲。

  因為發病的緣故,女人出了一身汗,繩子一捆,她也精疲力盡,不在鬧騰。

  距離結婚酒已經過去三天,她身上還穿著結婚的喜服,紅艷艷的,上面走的都是金線,和羅十三手裡的蓋頭是一套。

  被限制住行動後,女人的身體時不時還會抽搐,卟啉病是間接性的,每次發病的間隔期間很長,所以王憨蛋把她帶回家的時候,半點異樣都沒發現。

  寧遠洲他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羅富貴的命案,死者最後出診的地方就是王瞎子家,而且讓老莫不明白的是,師兄為什麼要頂著一個紅蓋頭?

  由於卟啉病不能見光,女人只能暫時安頓在樓上。

  一行人跟著王瞎子下來,被折磨了三天三夜的王憨蛋已經奄奄一息。

  他的脖子潰爛發炎,說話非常困難。

  羅十三借了王瞎子家的摩托,飛馳回衛生所拿來草藥,悍婦見兒子瘦成皮包骨,一口氣煎了是個紅糖蛋,給兒子補血。

  屋裡很快傳來一陣甜香,聞著口舌生津。

  寧遠洲趁機把王瞎子叫到一邊的樓道,這裡很安靜,沒人打擾。

  「老鄉,跟你打聽個事兒,昨天晚上,羅滿意是什麼時候回去的?」

  王瞎子納悶的撓撓平頭,疑惑道:「你們打聽羅大夫作甚?」

  「他死了!被人殺死的!」

  「啊!這,這不可能啊,昨天還好好的。」

  王瞎子整個人都木了,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昨天在你家,都做過什麼?」

  「這,我請羅大夫來給新媳婦看病,他讓我們在下面等,自己上去治,中間也就十來分鐘,他下來就說知道怎麼回事了,要回去拿藥,但是藥需要靜止一個晚上,答應我進來送過來。」

  「才呆了十分鐘,他什麼時候走的?」

  「下午三點!」

  寧遠洲有些不可思議,王瞎子說的時間和羅富貴實際回家的時間,出入太大。

  從羅十三反應的情況來看,羅滿意是晚上十點左右到的家,頂著紅蓋頭,這種中間有七個小時,他會去哪兒呢?

  「昨個兒羅富貴走的時候,手裡有紅蓋頭嗎?」

  「啊,這個我們也沒注意看啊!」

  王瞎子沒什麼心眼,兩人貓在樓梯間嘀咕了半天,閒不住的秦臻,端著一碗甜酒蹭過來聽。

  這酒釀特別甜,那土雞單一衝,香味四溢,秦臻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王瞎子,他的手跟樹皮一樣粗糙,微微有些駝背,下肢很粗壯,一看就是常年干體力活的身板。

  提起紅蓋頭,他忽然想到什麼,眼睛裡全是恐懼。

  「說起這個,警官,你們行行好,把樓上的女人弄走成不?她整天穿著紅嫁衣,在我們這可是大忌。」

  自古紅色有吉祥如意的意思,女性結婚穿一身紅,在老輩人眼裡,比一身白紗更吉利,可到了王瞎子這,反倒成忌諱了。

  秦臻咬了一口荷包蛋,糖心的,蛋液順著嘴角流下去,他順勢舔了舔唇道:「大叔,為什麼說穿紅嫁衣是大忌啊?」

  「噓,小點聲。」

  王瞎子左顧右盼,生怕被人聽了牆角。

  「唉,我們麻竹灣有一個鬼新娘的傳說,沒到立冬後的夜裡,運氣不好的人會遇見鬼抬轎,撞見的人會帶著紅蓋頭回到家,然後受萬箭穿心而死。」

  他說完,白眼珠子都紅了,可見不是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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