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忍者
2023-12-01 06:55:15 作者: 梅山詭道
山野墊著腳,背脊在粗糙的牆面上磕的生疼。
「誰?」
「咳咳咳救命就是剛才那個人.」
忍者是抱著掐死他的心動的手,山野無助的張開嘴,他的瞳孔開始渙散,眼前出現大片大片的慘白。
抽刀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忍者解開小腿上的綁帶,抽出一把短刀,對準山野的肚子,做出切腹的動作。
男孩無助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千鈞一髮之際,胡同里忽然飛過來一塊磚頭,砸在忍者腦袋上。
轉頭一看,胡同口,花生正掂量著另一塊磚頭,對著他笑。
「剛才飛檐走壁不是挺能耐麼?你們忍者也怕板磚?」
話畢,他猛地後退幾步,接住後退的慣性,把手裡板磚一扔,沉悶的碰撞聲落地,可惜這一擊,被忍者躲過去了。
對方見勢頭不好,扭頭就跑。
躲在另一側旮旯里準備偷襲的寧遠洲,被鋼筋水泥絆了一下,撲空了,他又趕緊爬起來,繼續追。
花生讓張林昆留下來照看孩子,跟過去幫忙。
一時間,三人在街頭鼠竄。
忍者被那冷不丁的一板磚砸懵了,頭疼得厲害,好不容易橫過馬路,人猛地撞上一輛糖油粑粑推車,熱油濺在手上,疼的他直跳腳。
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他一把推開老婆婆,把推車搶過來,照著寧遠洲撞過去。
油粑粑滾了一地,老婆婆拿起鐵筷子,照著忍者的頭甩了幾下。
一邊打一罵:「狗日的,你走路眼睛長屁股上了。」
忍者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忽然會淪落到被一個老太婆教訓的地步,但眼下形勢緊張,他不好計較什麼,只能蒙頭鑽進一條小吃街。
三人的到來,掀起了小吃街的血雨腥風。
燒烤攤打翻了,忍者被辣椒麵糊了一臉,麻辣燙的湯鍋里多了一隻鞋,老闆娘囫圇揪住花生,讓他賠錢。
叫罵聲響徹雲霄,好不容易從小吃街脫身,三人狂奔向芙蓉大橋,忍者的面具在逃竄中脫落,他用手肘捂住臉,翻身越過護欄。
寧遠洲來不及多想,迅速飛撲過去,抓住了對方的衣服,下一秒,布料咔嚓一聲,忍者身穿一條兜襠布,從橋上一躍而下。
「寧隊,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氣喘呼呼的花生趁著膝蓋,眼看著湍急的河流,從這個過度下去,忍者肯定會受傷。
「聯繫救援隊,順著下游找!」
寧遠洲倒勻氣,給局裡回了個電話。
在距離芙蓉大橋幾條街的胡同里,山野開始咳血,蠱在他身體裡待的時間太久,將他的血全部稀釋成了黑色。
張林昆趕把人就近送往人民醫院,人剛要推進急救室,樓梯間裡,他跟秦臻撞了個正著。
五分鐘前,秦臻接到萬勇的電話,對方說梅姨不見了。
他匆匆把唐潮託付給張林昆,驅車往老宅趕。
路上,呼嘯的風颳過耳邊,老宅里,跟著梅姨一起不見的,還有一套和服。
萬勇很急,附近都找遍了,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傍晚時分,芙蓉大橋下,救援隊無功而返,梅姨卻穿著和服,眼神空洞的上了一輛去郊外的出租。
她的狀態很奇怪,眼睛因為充血變得乾澀,很久才眨一下,出租司機瘮得慌,原本四十多分鐘的車程,愣是被他壓縮道半個小時。
車在一處岔道口停下,梅姨下了車,徑直往山里走。
周圍荒涼得很,路牌上的字已經鬆動。
枯木寺就坐落在半山腰,這座擁有百年歷史的老寺院,在榕城人氣很高,香客絡繹不絕,其中,不乏遠道而來的。
但奇怪的是,自從西瓜子大師當選枯木寺住持後,廟裡的和尚都辭職了。
說起來,和尚也就是個職業,此廟不留僧,自有留僧處。
西瓜子在市局喝茶,這幾天回不來,廟裡只剩下一個年輕的和尚。
他的頭是新剃的,戒疤都沒來得及燙。
梅姨穿著木屐,一點點從山腳上來。
來到廟堂,她猶如一個提線木偶,機械的走完香客流程。
天已經有些黑了,山里雲遮霧繞,梅姨上完香,站在寺廟門口,久久不開口。
年輕的和尚終於憋不住了,他微微側身,眼神里多了一絲惡意:「美惠子,你終於來了!」
梅姨連眼睛都沒動一下,和尚又道:「你應該明白,逃跑是無意義的,我替你介錯,你應該趕到無比榮幸。」
和尚說話的語氣,有點像抗日電視劇里的日本大佐,配上圓滾滾滾的腦袋,顯得非常滑稽。
他脫掉僧衣,露出肚子上包裹的白布,手臂的肌肉線條非常粗獷,轉身從草墊下抽出一把武士刀,刀尖抵著梅姨的脖子。
「這是修佛的地方,不適合殺生,跟我來。」
和服讓梅姨不能有大動作,她臉上的妝浮起來一層粉,顯然,和尚認錯人了。
枯木寺外,因為她的失蹤而著急上火的秦臻,終於在二十分鐘前,在警方的幫助下,追蹤到了梅姨的位置。
警隊調出的道路監控中,梅姨是往枯木寺去的,從岔路口下車,她頭也不回的上了山。
意識到陰謀即將發生,秦臻和萬勇,緊急往這裡趕。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心裡有恨,可在聽到她失蹤的消息後,還是會心急如焚。
導航不停轉換,繞過塞車路段,萬勇把油門踩到底,眼下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枯木寺里,梅姨被和尚帶到看台,這裡有一棵迎客松,再往前就是山崖。
梅姨跟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一動不動,和尚舉起刀,用刀柄比劃要落下的位置。
一陣山風吹過,黑夜的簾幕徹底鎖死。
沒有忽然覺得背脊一涼,整個人大口喘氣。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身後的男人又是誰?
和尚並未察覺出一樣,他高高舉起刀,側身在她耳邊道:「永別了,美惠子!」
刀鋒劃破了風,和尚已經做好被濺一身血的準備。
可下一秒,梅姨忽然迅速彎腰,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刀。
「你不是美惠子,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她?」
和尚看她身手敏銳,和他要找的人天差地別。
他說話的口音很重,讓梅姨不由得皺緊眉頭:「日本人?」
取下頭上的髮簪,腳尖一轉,趁著男人不備,髮簪深深扎進他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