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夜半敲門聲
2023-12-01 06:55:15 作者: 梅山詭道
「我和他老婆汪艷以前是閨蜜,一次朋友聚會,大家都喝多了,杜建飛半夜摸錯了房間,我們借著酒精,迷糊發生了關係,第二天,汪艷就從他家搬出去了,我也落了個狐狸精,人人喊打的下場!」
林玲撣了撣菸灰,欲言又止。
「後來呢?」
「後來,杜建飛這個人渣,忽然把我們那晚的視頻私發給我,威脅我繼續跟他糾纏下去,否則,就把視頻賣出去,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裡閃著淚光。
「之後,你就在他的威脅下,跟他同居了?」
在死者家裡,寧遠洲發現了大量的女性用品,所以就順口一問。
「沒有,我們從來沒有同居過,一般都是在外面,我不能生育,一直沒結婚,他也是看我一個女人好欺負,才蹬鼻子上臉。」
「這麼說,他在外面還有別人?」
「嗯,他就是個發情的公狗,一天不辦那事,他就會死!」
「那你見過這個麼?」
寧遠洲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上面是半塊銅鏡。
林玲搖搖頭,表示,自打汪艷跟她絕交後,她就再沒去過杜建飛家。
「林女士,按照您對杜建飛的了解,他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別看她表面和和氣氣,實際精明的很,挺懂察言觀色的,哄女人有一套,但我不吃他那套!」
「冒昧問一下,他那個肉鋪掙錢很多麼?」
「掙錢倒也掙,一年二三十萬應該有,比上班好,就是比較辛苦」
這邊剛有進展,另一頭,恆豐小區里,趁著寧遠洲不再,藉口離開的秦臻和唐潮又折回來,敲響了對面大媽家的門。
杜建飛家的門虛掩著,檢驗科還有幾個人在裡頭,期間大媽屢次開門張望,要不是忌憚早上的烏龍,她早就進去看熱鬧了。
「咚咚咚」
「誰啊?」
大媽小跑過來,踮起腳往貓眼看了看,發現外面沒人,又把門打開一條縫。
這時,唐潮的臉突然出現,嚇得她一激靈,差點滑倒。
「你幹什麼呢,嚇死人了!」
「喲呵,大姐,這次不訛我了?」
「滾!」
說罷,她瞪著眼睛,使勁把門一拍。
不怕死的唐潮猛地把腳伸到門縫裡頂住,被用力一夾,直呼:「啊,大姐,你夾我腳了!」
只聽一聲脆響,大媽趕緊鬆開手,她冷著臉沒說話,伸手從口袋裡翻出來一個透明塑膠袋。
裡面有一迭錢,她先是抽出來一張二十,想了想不能便宜別人,有換成五塊。
往唐潮手裡一拍道:「拿了這五塊錢,離開我家!」
秦臻見大媽有些畏懼他們,連忙把錢推回去,陪著笑臉道:「姐,你看,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您打聽點事。」
「放心,不白打聽!」
說著,他偷摸把手伸進對方的衣袋,大媽趕忙去捂,一摸,發現多出來兩張大錢,隨即喜笑顏開。
「你看看,小同志這說的是哪的話,幫助你們破案,是我們人民群眾應該做的,來來來,進來坐!」
面對大媽翻書一樣的變臉,唐潮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
他湊過來小聲問:「你剛剛塞了什麼?」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好啊,你公然行賄,我!」
「沒那麼嚴重,我又不是警察,再說你看見了麼?」
唐潮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肩膀:「小樣,真有你的。」
進了門,大媽家的戶型和杜建飛的一樣,家裡收拾得整整齊齊,桌上放著很多小孩的玩具。
大媽也才五十多歲,燙了個方便麵似的捲髮,牆上貼滿了超市的打折海報,祖孫兩的生活有些拮据,大媽扣到泡茶連茶葉都捨不得放。
「小同志,你們採訪我,我會上新聞麼?要不我先換個衣服?」
唐潮一口熱茶差點沒從鼻孔里噴出來,他笑道:「別了,大姐,上不了新聞。」
「姐,你一直住杜建飛對門麼?」
大媽攏了攏頭髮,坐下道:「嗯,我跟他爸是老鄰居,在這住了大半輩子了。」
這倒是一個新線索,聽警員說,他們並未在杜建飛家發現第二名男性居住的痕跡。
「您說他還有個爸,怎麼沒跟兒子一起住?」
「嗨,他爸也是個不著調的,一把年紀在外面還有家,聽說是被一個富婆包了,一直住對方家,很少回來,他和杜建飛關係不大好,兩人之前老乾架。」
「嚯!他這麼大年紀,還有人包呢,老頭挺厲害啊!」
唐潮第二次被水嗆到,果然只要有本事,何來退休一說。
「大小伙子不害臊,他們父子兩啊,桃花旺,一天天女人不重樣,造孽啊!」
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大媽又神叨叨的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對面那屋風水不好,夜裡我老是聽到敲門聲,從裡面往外敲,正常人誰會幹這事。」
這事兒還的從半年前說起,某天晚上,大媽又聽到了那個聲音,她壯著膽子走出去,趴在對面門上的貓眼看,誰知道,屋裡居然也有一隻眼睛在瞪著她。
大媽還因此大病了一場,嚷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聽她把故事講完,秦臻也跟著咋呼起來:「還有這種事,照您這麼一說,杜建飛家鬧鬼!」
「對對對,真的,這事兒我可不敢瞎說。」
大媽點頭如搗蒜,撇開添油加醋的成分,這事兒本深也挺邪乎的。
「這幾天杜建飛都沒回來嗎?您在家有沒有聽到叫喊,或者是刀子剁肉的聲音?」
大媽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肯定的說:「沒有!」
按摩店裡,林玲忽然哭了起來,她使勁吸了吸鼻子,哭訴道:「警官,我之前偷拍我的視頻,能不能還給我?」
「我們會排查死者的遺物,走完流程後,會安排人跟你溝通。」
「謝謝,謝謝,太好了,我終於自由了,杜建飛,他就像一個瘟疫一樣,一旦沾上,禍不單行。」
杜建飛活著的時候,成天想著禍禍別人,死了屍體也被別人禍禍。
寧遠洲眼珠子一轉,又問:「你跟杜建飛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讓你覺得奇怪的事發生?」
「這個嗎,他這半年多來忽然養成了一個習慣,在外面不過也,物業十二點前一定會回去。」
「為什麼?又不是灰姑娘,還怕南瓜馬車不見了!」
「不知道,而且我經常看到他照鏡子,以前他很粗糙的,一年都照不了幾次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