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和側寫掛相的男人
2023-12-01 06:55:15 作者: 梅山詭道
幸好留了後手,否則這個節骨眼還不知道把人往哪裡藏。
收拾好一切,男人拿出一管噴霧,把嘴裡痰液的味道蓋住。
過道里黑乎乎的,他抹黑過去把外門打開,睜著睏倦的眼睛問:「你們找誰?」
男人的頭髮亂糟糟的,嘴角還有鬍渣,看起來像剛睡醒,寬大的外套掛在身上,牛仔褲管空蕩蕩的,兩條腿細似竹竿。
就剩臉能看得過去,蒼白的皮膚緊貼著突出的顴骨的,看起來十分病態。
寧遠洲忽然想起昨夜花生畫的那張側寫圖,還別說,該有的特質一分不少。
「我們是社區的人,這附近有人反應說寵物狗失蹤了,想跟您了解下情況。」
他也不是傻子,在對來人的底細不清楚前,肯定不會暴露真正的目的。
「什麼狗啊?用得著警察興師動眾!」
男人揉了揉鼻子,壓根沒有請他們進屋坐坐的意思。
「那條狗十來萬呢,人家業主挺著急的,您配合一下。」
寧遠洲這善意的謊言信手拈來,連臉都不太帶紅一下的,他用力推了推門,男人硬是被他擠開。
裡屋不大,兩室一廳的格局,客廳沒有採光,黑乎乎的,白天都得開著燈。
兩間臥室只有主臥有人住,另一間的牆壁都發霉了,屋裡的窗戶場面緊閉,霉味和酸味混合在一起,聞久了有點嗆鼻。
「這房子是你自己的還是租來的?」
寧遠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裝模作樣的記錄。
「自己的,老房子了。」
男人坐在小板凳上,手裡端著一杯開水。
「叫什麼?」
「吳衛華。」
「多大歲數?」
「25!」
「今天怎麼沒去工作?」
「廠里業績不景氣,垮台了,最近在找別的活兒。」
「哦,房間裡味道有點大,年輕人沒事多開窗通通風!」
寧遠洲被熏得打了幾個噴嚏,搞得吳衛華也跟著吸了吸鼻子。
屋裡沒開窗,窗簾也是拉著的,照明全靠電燈,秦臻往臥室里掃了一眼,發現地板上有輕微的摩擦痕跡。
是新的,臥室的窗戶對著經貿小區袁國慶家的陽台,剛才就是那裡有人窺視。
「咚咚……」
秦臻走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地板下傳來輕微的拍打聲。
「什麼東西在那?」
他下意識的皺著眉,轉身問吳衛華。
對方多少有些慌張,但表面還得裝作一副正派的樣子。
「應該是風的關係,這棟樓是老古董了,一下雨,樓面里過風,家裡的地板和擺設就嘎吱作響。」
吳衛華冷笑一聲,假裝不經意的在地板上狠狠剁了一腳,轉頭跟秦臻道:「你看,這就好了!」
劇烈的情緒起伏勾起了他的咳嗽欲,喉嚨里的濃痰在打轉,他強忍著咳嗽,卻控制不住聲音被痰液侵蝕,逐漸變得沙啞。
「咳……」
實在忍不住了,他用力摁住胸口,把頭偏到一邊,小聲的輕咳了一下。
「感冒了?」
寧遠洲見他滿頭是汗,關切的問了一句。
「這兩天天冷,忘了添衣,小毛病。」
吳衛華擺擺手,又道:「還有什麼特別要問的麼?我要睡覺了。」
「沒有了 ,這兩天如果看到一隻白毛短尾狗,勞煩您聯繫我一下,業主有重謝!」
寧遠洲從小本本上撕下一頁,把自己的電話記錄下來。
兩人什麼都沒發現,也不好在逗留,半推半就的出了門。
腳步聲漸行漸遠,確定他們從樓面出去之後,吳衛華才鬆開拳頭,大聲咳嗽起來。
他一邊咳,一把撬開地板,把裡頭的公孫春拖出來,剛剛差點就露陷了,這個女人明明手腳都被他綁死了,卻依舊倔強的用頭撞出聲響。
「婊子,你想害死我是不是!愛磕是吧,我讓你磕個夠!」
吳衛華狠狠給了她兩巴掌,抓住她的頭髮,把人整個從暗格拖出來,額頭頻繁在地上敲打,公孫春只覺得耳膜都快炸裂了。
嘴被衣服塞住,她喊不出來,只能無聲的流著眼淚。
過道的廚房裡還有沒用完的痰液,吳衛華徹底瘋魔,他已經不打算把女人做成美人盂了,現在只想用讓她最噁心的方式懲戒她。
「你不是覺得我吐痰噁心麼,我今天就讓你生不如死!」
吳衛華抓著她的頭髮,把她拖到客廳,門口有一個油桶,裡頭還剩半桶黏糊糊的東西。
公孫春似乎明白他要幹什麼,弓著身子往牆根縮。
嘴裡的衣服堵得太死,她的腳被綁得太久,折迭著貼緊後臀。
耳朵里嗡嗡響,腫脹的眼神看什麼都有重影。
吳衛華把油桶拎過來,往地上一扔,又從抽屜里找出一個漏斗和一卷能過水的膠布。
把衣服從公孫春嘴裡拽出來,他惡狠狠的把漏斗捅進去,尖銳的塑料邊刮傷了她的舌頭,腥味一下從漏斗口溢出來。
吳衛華只當沒看見,他死死扣住公孫春的下巴,用膠帶將她的嘴唇封住,等漏斗徹底不動了,他也累出來一身薄汗。
擰開油桶的蓋子,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這些痰液都是在醫院搜集到的,什麼人都有,混合在一起,由微生物發酵,更加夠味。
他晃了晃桶里的東西,一腳踩住公孫春的頭髮,讓她沒法大幅度扭頭。
而後他提起油桶,對準漏斗,把濃痰一股腦倒下去。
公孫春掙扎的厲害,過程中頭髮一把一把的被扯掉,她眼淚都快流幹了,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嘴裡不斷有惡臭無比的東西灌進來,她也不知道咽了幾口,先前的體面和自尊都被眼前這個病嬌男污染了,她渾身都在發抖,如果手還能動彈的話,她絕對會變成一個撒野的潑婦。
「喝吧,盡情的喝吧,我要拔掉你高傲的羽毛,讓你變成雞窩裡最醜陋的一隻雞,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吳衛華越笑越大聲,他太享受這個過程了。
濃痰堵住了氣管,公孫春的眼神慢慢開始渙散,她已經掙扎不動了,眼睛耷拉到一半,死亡慢慢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將她卷進湍流里,一點活命的希望都不給。
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外門的鎖忽然被踹開了,急促的腳步停在第二扇門門口。
幾個迅猛的撞擊後,這道門也沒守住,寧遠洲整個人隨著慣性翻滾進屋,一腳踹開了吳衛華,他單手抄起一把凳子,狠狠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