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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3:10:47 作者: 微涼維夏
    姜凌汐尖叫一聲,撲了上去:「我不管,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這個意思!啊!我今天是撞了什麼大運了,全天下都在幫我。」

    溫正楠看著她不出所料喜形於色的樣子,心裡居然也感受到了姜二小姐常說的「開心得冒泡」是什麼樣的滋味,他順手摟住了她,姜凌汐眼珠子軲轆一轉,借著力就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大口,然後才捧著臉後退了一點兒。

    「姜凌汐!」

    「對不起,對不起,你當我……」

    「這才叫吻。」

    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冰涼的嘴唇里,這是溫正楠完全清醒意識下真正的吻,凌汐一想到這點,感覺自己骨頭都化了,她覺得自己落進了漫天煙火的海里,天上水下全是璀璨的光芒。她聽見了溫sir開始急促的喘息,比她迷戀過的任何聲優都要誘人,原來所有的旖旎和幻想,都比不過一個兩情相悅的吻。

    一直在等的公交車終於來了,姜凌汐靠著殘留的最後一絲理智想退開,卻被溫正楠用力拉回來。

    「溫,溫sir,車……車……」

    她的話被吻得支離破碎。

    「不管它,我送你回。」

    「溫sir……」

    溫正楠輕輕吻著她的嘴角,低低「嗯……」了一聲,那飽含曖昧的喑啞差點把姜凌汐給「嗯」趴下。

    「溫sir,你……你,悶騷……」

    溫正楠低低笑著,揶揄的嗓音都優美得像最醇厚的提琴:「你才知道?」

    在姜凌汐最常聽到的嘲弄語氣中,她終於有了一絲真實感,她猛地跳到了溫正楠的身上,連掛在身上的大衣掉了都顧不上,咯咯大笑起來。

    「姜凌汐,你再笑,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散啦。」

    「沒關係,就算散了我也一根根幫你拼回來。」

    溫正楠抱著她軟綿綿的身體,原本還有些動情,可姜凌汐卻忽然一嘆,捂臉哼哼上了:「媽呀,我才答應了阿姨……啊不,廖女士,要考研。」

    「聽我的,學美術。」

    「不行,你家學歷還是太高,我決定要考Q大美院的研!」

    溫正楠又笑了:「志向挺高,那你可得加油。」

    「還是那句話,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

    鬥志昂揚的姜凌汐再次揮舞起了小拳頭,可溫正楠忽然一本正經地皺起了眉頭:「小丫頭,我覺得我還是不適合和你一起。」

    興奮得難以自抑的姜凌汐有種「一瞬天堂,一霎地獄」的痛苦,她垂著頭悲傷地問道:「溫sir,又怎麼了?」

    「許嘉言比我小了七八歲吧?」

    溫正楠正經起來,說如此生活化的問題都嚴肅得像在討論學術,連帶著姜凌汐雖然很奇怪怎麼忽然跳到了許小白那裡,依然認真地算了算,點頭:「對呀,那又怎麼了?」

    「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得喊個比我小几歲的小伙子姐夫,我豈不是很虧?我還是照姜阿姨的安排,和你姐在一起比較合適,你和許嘉言喊我姐夫才不會有『錯位』感。」

    姜凌汐被一句我和你姐在一起比較合適炸懵了,半天才消化掉溫正楠的話,終於自他嘴角掩蓋不住的促狹笑意里意識到,老古板居然在和自己開玩笑!硬生生嚇死一半細胞。

    姜凌汐大叫著,猴子一樣攀到了他的背上,狠狠咬了他一口:「溫sir,你太壞了!」

    溫正楠蓋住迅速躥紅的耳朵,還要裝:「我很嚴肅地在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傻,讓我姐兩口子都喊你溫師兄不就結了?誰放著好好的師兄不當,非得做妹夫的?溫sir,我一直以為你比我聰明一百倍,原來你也會冒傻氣呀!」

    姜凌汐美美地幻想著自己被許小白和姜艾喊「嫂子」的畫面,越想越樂不可支,溫正楠微笑著,背著甩胳膊甩腿的她往車庫走去,安靜的小區填滿了凌汐嘰嘰喳喳的歡笑聲,他決定還是不要戳破她這一刻幸福的想像了。

    他愛上了她,不已經是最大的奇蹟嗎?

    正文 第40章 對餘生說你好早安

    姜艾是在周末接到陳可欣電話的,那會兒她就坐在莫非,看許嘉言在給店外的綠植撐雨棚,冷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落在綠色半透明的棚頂上,再一線一線地流下來。許嘉言隔著玻璃沖她彈水珠,然後像大狗一樣甩著頭髮上的雨,笑得有點憨。

    電話那頭,陳可欣用軟軟的語調告訴她,明天晚上她就和嘉嘉陪著陳鳴回西班牙了。

    「我想了很久,還是不要讓他留下遺憾,所以,姜小姐,可以不可以請你來送送他。」

    「好。」

    姜艾招了招手,待嘉言帶著屋外的寒氣進來,倒了杯熱茶遞到他手裡,說:「我明晚去機場送人。」

    「誰呀?我陪你一起。」

    「陳鳴他們回西班牙。」

    許嘉言端茶杯的手頓住了,目光在她面上逗留了片刻,問道:「那我能去嗎?」

    姜艾笑著把他濕漉漉的頭髮揉得亂支起:「當然可以,趕緊去把頭髮擦了。」

    嘉言伸長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去裡間取了塊干毛巾,胡亂在頭上抹了兩把,再出來時,看見姜艾托著腮,靜靜地看著那一牆的瓷杯,目光流淌得很遠很遠。她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單薄,讓他情不自禁地上前從背後圈住了她,她瞬間放鬆,依偎進了他的懷裡。兩人就這樣靠著,誰都沒有說話,因為彼此都能懂。窗外是滿幕的雨,只有屋檐下那盞經年的風鈴在叮叮噹噹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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