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人心的暗

  「一萬年前的我就注意到了，很多事不是你想，就可以有所改變的。」

  此時此刻，現實世界多瑪的總部中，達姿跟遊戲等人的決鬥也已經開始了。

  只不過跟動畫中稍微有些不一樣，這裡達姿同時對上了遊戲、海馬和城之內三人，即被傳說之龍選中的三勇士。

  可能是因為正在同時分身對付游宇、實力打了些折扣，而且又是以一對三，因此達姿倒是沒動畫原作里那麼勇了。

  雖然是一對三，但並沒有採用混戰規則而是使用的組隊戰規則。達姿這邊一人為一隊，遊戲這邊三人為一隊。雙方隊伍一邊一個操作回合，每次輪到遊戲等人這邊的操作回合時必須更換一人出牌。

  這樣一來雖然是三對一，但從規則上說，達姿這邊的劣勢反倒是比原作里減小了。

  「我曾經想過要從黑暗中拯救人類，我曾經願意不惜一切代價。」達姿對三人說道，「但到頭來，我發現那沒有用.甚至根本就沒有意義。

  因為人類根本不想被拯救。奧利哈剛的力量激發了人內心的黑暗，但僅僅是一個誘因而已。那黑暗終究還是來自於人類自身。

  說到底，還是這個種族本身存在的缺陷。人根本沒有能克服內心黑暗的潛力，一萬年的漫長時光更加讓我確信了這一點，人類只會一次又一次重複相同的錯誤，到頭來永遠會是以悲劇收場的結局」

  「達姿大人！」

  此時一個雄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眾人循聲回頭，卻發現竟是拉菲魯，之前那位金髮壯漢。

  話說之前帕拉蒂斯公司崩塌時，遊戲分明是看著這位大叔從樓頂墜落下去的，萬沒想到他居然看起來P事沒有。不僅沒受傷，甚至眨眼就追在遊戲他們後面跑多瑪總部來了。

  「拉菲魯！你沒事嘛？」遊戲一臉驚喜。

  直到剛剛為止他都以為這位大叔便當了。

  拉菲魯點了點頭，轉向達姿道：「快停止這一切吧，達姿大人！我們錯了！人心的黑暗是可以被戰勝的，我已經成功做到了！」

  達姿斜睨他一眼，輕閉上眼睛，似乎完全不驚訝地笑了。

  「啊，我知道。確實，有的時候，人確實可以靠自身的意志戰勝內心的黑暗。」

  拉菲魯愣住了：「您您知道？那為什麼.？」

  「確實，人心的憎惡、仇恨、絕望，這些有時看起來可以被戰勝，但那只是因為這不是人類本來的面目。」

  達姿負起了雙手，開始趁著這個機會傳教。

  「人心是沒那麼容易改變的，那麼多年來我已經認識到了。黑暗從人類誕生、最初認知接觸到世界開始就存在了，只要每個人內心深處覺得不公平，黑暗就會永遠存在。

  貧窮的人和富裕的人，有才能的人和被厭惡的人.現在的人根本沒辦法戰勝這些。黑暗從這些殘酷的現實中不斷孕育出來，哪怕一時被克服，也永遠沒法被消除。」

  達姿轉頭看向拉菲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拉菲魯，你確實有著凡人所沒有的精神力。我能看得出你沒有說謊，也許你現在確實已經消除了自己內心的黑暗吧。你的經歷讓你有著非凡的意志，你從最開始就能擁抱並且接受自己內心的黑暗」

  頓了頓，他目光微閃。

  「.但那也是我所賦予給你的。」

  「什麼？」拉菲魯一怔。

  「亞美魯達因為自己弟弟的死而怨恨海馬集團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讓他弟弟死在戰場上的人，真的是海馬剛三郎嗎？」

  拉菲魯猛然愣住了。

  一瞬間，他好像懂了達姿在說什麼。

  但他不敢面對那個事實，哪怕僅僅只是猜想一下都讓他脊背上冷汗直冒。

  「巴龍長大的教堂，為什麼會有人要放火燒掉那個地方？背後的主使.巴龍真的找到了嗎？以及.拉菲魯。」

  達姿眯起了眼睛，就像是刻意想打量拉菲魯的反應。

  「為什麼你家人乘坐的海船正好會經過海底火山噴發的航線？

  為什麼那個火山會正好在你們經過的瞬間噴發？

  為什麼整艘船上，只有你一個人倖存？」

  說到此處，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答案只有一個。」達姿平靜地說，「因為你一開始就註定將要成為多瑪的劍客，註定將為邪神復活的計劃獻身！」

  窗戶紙被捅破了，殘忍的真相血淋淋地被擺在了拉菲魯的面前，衝擊著他人生迄今為止相信的一切。

  「啊啊啊啊達姿！！！！」

  他感覺到自己失去控制了。怒火一瞬間從內心最深處的角落裡竄起，仿佛灼燒得他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沸騰了。

  拉菲魯的大腦仿佛一瞬間就被放空了。他似乎聽到遊戲在喊他——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他這一輩子所信仰、所追求的一切都成了虛幻。達姿，那個曾經代表著他最虔誠信仰的男人，此時恍惚間仿佛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惡魔，從虛空之中伸出無形的大手，跨越時空操控著當年他們全家所乘坐的那艘無助的海船。

  憤怒、仇恨、憎惡，所有他一度以為消除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填充進了他的腦海。

  之前他在決鬥中輸給遊戲、曾一度被他內心的意志所消除的奧利哈剛印記，也隨著這一切黑暗負面的情緒回來了。六芒星的詛咒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額頭上，在拉菲魯來得及反應之前就抽走他的靈魂，吸收成了邪神的祭品。

  數秒後，靈魂大殿空餘的石板上已多出了拉菲魯的畫像。

  精靈界，游宇面前的達姿此時也是搖了搖頭，一臉嘆惋、但絲毫不出意料的表情。

  「拉菲魯，他確實是人類之中的佼佼者，有著最強大意志力、最優秀精神的代表。」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正因如此，他才更進一步證明了我是對的。

  人終究是沒可能超越自己內心的黑暗，現在的人類做不到。所以只能由我去糾正這個錯誤，由我去創造能克服這個缺陷的人類.」

  「所以你證明這個論點的方式，就是人為去操縱別人的命運、自己親手創造內心的黑暗？」游宇道。

  達姿聳肩：「那原本就是拉菲魯的命運，我不過是稍微使了一點點力，讓他為我所用而已。」

  「是億點點力吧？」游宇說道，「而且你說創造出能克服內心黑暗的人類，要怎麼做？創造出全部都服從你的傀儡，全部被你洗腦的信徒？」

  「奧利哈剛的力量的話，什麼都可以做得到。」

  「是麼？那為什麼你們消除不了人心的黑暗？」

  達姿挑了下眉毛：「看起來你對這個問題有自己的見解？」

  「沒。我只是在奇怪，為什麼你能洗腦那麼多人一起陪你發瘋，覺得內心黑暗什麼的會是一種疾病。

  人心本來就有黑暗，但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奇怪的事。有光必有影，不僅人類，這是世界上最基礎的道理。

  但你試圖忽悠其他人時自始至終都在刻意忽略掉一件事，達姿，那就是每個人的心中存在黑暗的同時，也存在光明。哪怕是無邊黑暗之中僅有的那麼一點，那也是不容忽略的光明。

  正如你說人心的黑暗會創造出惡魔一樣，人類的光同樣有著相同的可能性.」

  說到這裡游宇搖搖頭。

  「好吧，跟你說這些的我肯定也不大正常。」

  達姿可是個活了一萬年的老妖怪，跟這老不死嘴遁，游宇目測可能非得抓隔壁木葉村太子那個級別的來才有戲。

  「無所謂，我本來也就沒有和你爭辯的必要。」達姿說道，「如今你的生命值已如風中殘燭，下個回合你就將化作奧利哈剛之神復甦的靈魂。」

  「那可不一定。」游宇輕笑。

  達姿蹙了下眉。

  「沒聽說過麼？決鬥者只要卡組裡還有卡，希望就永遠不會消失。」游宇道，「況且.」

  況且這個瞬間，勞資的技能已經觸發了啊！

  技能，發動！

  生命值在1000以下的時候，代替通常抽卡，從卡組外將一張「歐貝里斯克的巨神兵」加入手牌！

  神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