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戰損一半

  恰好於此時刻，牢城營方面的玩命徒們受不了大火和濃煙，向外發起了第二波突圍。

  「奮勇殺敵！少爺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高方平再次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沖啊——

  廂軍的大頭兵在楊志關勝索超等幾大猛將帶領下，真箇匹夫一怒開始衝鋒了。

  然而上一秒大義凜然蠱惑人心的高方平，卻很猥瑣的穿著盔甲退得遠遠的，在五個梁府侍衛的保護下督軍。

  額，沒辦法，高方平又怕死又沒武力，命又值錢，權且只能這樣了。

  關鍵是大家對花花太歲的期望值很低，這傢伙遇到這事沒遠遠的逃離孟州，還親臨了戰場督軍。

  好嘛猥瑣是猥瑣了些，但也真的難為他了。

  於是居於大家對這位狗頭衙內的期待就這麼點，又期待著戰勝之後就進入朝中高太尉的法眼，還真是將士用命。

  再也沒人退回來了！

  兩百廂軍跟隨關勝楊志索超等人，就這麼在牢城的門口一步不退，硬頂著殺。

  沒有技巧，純粹的硬派戰法，都在拼命！

  索超官職不小，身為重鎮大名府的兵馬都監，也是打的心驚啊。

  覺得算好是遇到奔放的小高督軍，早前就下令了無差別攻擊。

  否則這種形勢，換一般不敢擔負責任的官僚來督軍，基本就跪了。

  因為對於這些悍勇的勞改犯而言，是背水一戰的拼命，能頂住這種情緒衝擊的軍陣，在索超看來大宋並不多。

  卻真沒想到，就一隻烏合之眾的廂軍，在小高得當的駕馭下，竟是堪堪頂住了。

  殺光燒光！

  基本是真的做到了。

  不管施恩父子裝扮成什麼樣子，總之現在牢城營已經沒有一個活口，要不死在城門口，要不就被燒死在了裡面。

  城門口直接擊殺亡命徒一百七十八人！

  廂軍戰損近一半，九十多個兄弟陣亡。

  楊志關勝索超殺了血葫蘆，身上也多處傷口，雖不致命，卻看著嚇人！

  「打起精神！血已經流了！剩下的就是搶光！大火熄滅後，給老子把裡面每寸地皮翻過來！施家父子的金銀應該就在其中！」

  高方平惡狠狠的道。

  剩下的都，已經殺成悍兵了，也全都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恭候著主帥的命令。

  聽馬上可以搜刮發財了，他們有的號啕大哭，有的歡天喜地！

  「建功立業，當兵吃糧，就特麼這回事！要說難呢，其實也真不難，以後都給少爺學著點！」

  戰鬥結束後，小高當然不會放棄給大家洗腦的機會，正金雞獨立的站在高處鼓舞著大家。

  說到深情之處，感動得幾個都頭和指揮使想跪著給高方平舔鞋子，要多肉麻有多肉麻啊。

  主要是他們真樂壞了。

  身為懦弱混吃等死的廂軍系列，生平第一次知道做軍人其實不難，衝鋒了，活下來了，就有功勞，就有榮耀。

  同樣是死，尼瑪王潔老大平時看著猥瑣，卻是被一刀就砍翻在地，泡泡都不見冒一個。

  估計往後還要上恥辱柱，家眷也抬不起頭來……

  天色茶黑的時候，大火終於熄滅。

  高方平帶著一百號人，把牢城營的地給全挖了，一寸都不放過。

  不信施恩會把搜刮的財富放在城內的宅子中，所謂狡兔三個窩，不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裡這點覺悟施恩一定有。

  所以牢城營不說全部財富，一定會刷出錢來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挖出了東西——大量的銅錢和銀兩！

  通貨緊縮為什麼會出現呢？

  基本上就是大量的財富集中在這些少量奸人手裡，他們又不花，拿了藏起來。

  這樣的話，就算後世有紙幣調控都會有通貨緊縮的，就不要說大宋了。

  蔡京的大十錢惡政出了他自己斂財外，其實有一半原因，也是施恩這樣只藏錢而不花的吸血鬼逼出來的。

  「愣著幹什麼！趕緊數錢！數清楚！」

  最終盤點下來，施恩父子不愧是與盧俊義合作的梟雄，牢城營內埋藏的財富居然六萬多貫。

  「死去的兄弟，每家三百貫撫恤。活著的兄弟，每人五十貫。十將一百貫，都頭兩百貫，指揮使三百貫。北京跟來的侍衛不論參與與否，每人一百貫。林沖關勝索超楊志，每人五百貫，照例，燕青和賈曉紅零蛋。」

  「梁紅玉和其部曲一千貫！孟州州衙一萬貫，剩下的歸少爺我，有沒有疑問！」

  高方平吼道。

  「大人威武！」

  全部人紛紛表示情緒相當穩定。

  於是就這麼的二一添做五，此役，高方平入手二萬貫左右，趕緊的，派人去孟州城徵用車輛裝錢……

  「報！」

  州衙後堂。

  老常哼哼唧唧的撲著，正在讓大夫處理屁股上的傷口。一個渾身是血傳令兵跑進來跪在地上。

  「是不是牢城營有消息了？」常維激動了起來。

  「報知州相公，牢城營大捷。亡命徒叛亂全部剿滅，牢城營燒毀，燒死賊人一百三十人，斬首近兩百人，沒留下活口！」

  傳令兵大聲道。

  「好！」

  可把老常高興的，光著屁股起身，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果為將門虎子，驍勇善戰！牢城營燒毀有點可惜，但那些賊配軍死光了……也好，留著也是浪費糧食，媽的他們連本州都想殺，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的？你只說我方傷亡如何，戰損幾何？」

  「戰損一半。」傳令兵道。

  常維頓時又嚇得臉色慘白，尼瑪印象里孟州有三千軍呢！

  頓時破口大罵：「高方平這棒槌，竟敢死一千五百人才打下牢城營？僅僅是善後和撫恤也能要了老夫的命！」

  「額，大人息怒，乃是出陣將士戰損一半，共兩百人圍剿牢城營，有一百兄弟犧牲。」

  嘿嘿，老常頓時又嘴巴笑歪，馬上開始誇獎將門虎子驍勇善戰云云。

  牢城營大捷，那基本就沒問題了。

  根據戰報，街市上也真的只是死了五個乞丐，秩序基本也控制下來了。

  如果不是形勢被雷厲風行的小高控制了，講真，也找不到郎中來給老常處理屁股上的傷口。

  現在來說，但凡乞丐基本都本抓了起來，只等著過後慢慢調查，看到底誰是壞蛋。

  老常正在密謀著到時候把禍害匪首給斬了，譬如那些九代長老什麼的。

  剩下的麼，還是厚道為主。當做苦力弄去建設牢城營也好。

  「高大人說：施恩父子平時喝囚血，大肆斂財，居然埋藏了許多錢財在牢城營，被發現了。」

  傳令兵繼續神色古怪的爆料。

  「？」

  這個一談錢啊，常維頓時覺得不妙。

  猛拍桌子道：「趕緊的傳本州命令，高方平所部，不得離開牢城營一步！趕緊，召集我孟州錢稅公差前往牢城營交接銀錢，斷不能叫那小子蒙了。去晚了，肯定被他黒吃大半。」

  「知州相公明見，咱們的公差暫時請假躲起來了，找不到人。另外因軍情緊急，高大人早率部馬不停蹄的入城去抄施家了，不在牢城營了。不過繳獲的錢財，已經派人押送過來了。」

  小兵尷尬的道。

  常維一聽便慘笑道：「所以那小子送了多少錢過來？」

  「一萬貫！」小兵說道。

  咦……

  居然有一萬沒有被他黑吃？

  到此老常又得意了起來，原本想著，估計也就如同上次一樣的，送個兩千貫過來做做樣子。

  「好！忠肝義膽，有勇有謀！」

  儘管知道被高方平黑吃了更多，但總歸是有入手了一萬貫，很是可以了。

  況且小高也以很低的戰損打下了牢城營，用廢物廂軍拿到這種戰果，真的可謂是鬼斧神工了。

  「哎，要是能這小子能留在我孟州做兵馬都監，就好了。」

  常維捻著鬍鬚感慨了起來。

  在他身邊臨時護衛的林沖道：「大人要敢上這樣的帖子，高殿帥會和您拼命的，他老高家可就這麼一顆苗子，指望著有朝一日登入青雲呢，肯定不會考慮在這區區孟州帶廂軍。」

  老常也就說說而已，當下急忙穿好褲子，帶著林沖以及駐守州衙的一百廂軍便要出動。

  「大人您流血過多，不能在動了，修養要緊。」

  家丁老僕老淚縱橫的樣子道。

  「死也得去，施家黑錢如此之多。家裡肯定也不少，去晚了，真被那小子藏了起來，即使本州也拿他沒辦法。」

  常維眼睛發亮的趕著去了。

  一邊走，傳令小兵道：「報知州大人，還有就是，王潔被高大人斬了。」

  「哦，小高果然是個狠角色。有我朝諸位名臣之風範啊。」

  關於這事老常也不是很在意，早看王潔那傢伙不順眼了……

  到達施家的時候。

  早就被抄家了，每寸土地都被掀翻了過來，繳獲出來的金銀財寶銅錢不計其數。

  然後見高方平麾下的悍兵令行禁止、「忠心耿耿」守護著財寶，一動不動的樣子。

  錢財之多。超出了估計，又見他們沒有離開，老常總體還是滿意的，大肆表揚了一下軍士們。

  林沖則知道，這明顯已經被高方平搜刮過一次了。

  以高方平搶錢的效率和心黑程度，早在挖出錢來的第一時間，就夥同手下分贓了一次，早把該運的運走藏起來了。

  且即使是剩下的這些，花花太歲也能再和老常「分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