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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3:06:54 作者: Sable塞布爾
偶爾出現的白沙灘邊會有成排別墅,掩映在綠樹叢中如同世外桃源般恬靜。
剛才那個跳海撿蘋果的婦女背上的小孩,恐怕一輩子都不會住進這樣的房子裡,許衡略微悲觀地意識到。
可這樣的現實,又應該由誰負責呢?站在甲板上憑海臨風,她感覺很無力。
泰國的第一個目的港是曼谷。
與之前去其他國家的單純興奮不同,這次到港前,船上的氣氛簡直就像在過年:籌錢的,換衣服的,理髮剃鬚的……
從菲律賓跨越南中國海,直抵泰國灣的最北方,短短一周的時間裡,船員們忙著拾掇自己,整理物品,年輕人甚至在預支薪金。
消費刺激生產,大家就連幹活都顯得有勁兒多了。
只可惜晚上回到艙室里,船員們依然捨不得休息,紛紛聚在一起。討論上岸了去哪裡玩、買些什麼東西,有時候甚至能聊半宿。
苦了王航,等所有人睡著才能偷偷摸過來,自是鬱卒難當。
受到輿論影響,許衡也對曼谷的繁華充滿嚮往:大皇宮、安帕瓦、四面佛,拜近年來的數部熱映電影所賜,這裡已然成為中國人最熟悉的東南亞城市。
某人著急熄燈就寢,見她還忙著策划行程,忍不住潑冷水道:「泰國好看的全是人妖,你感興趣?」
許衡還在翻閱旅行手冊,瞧都懶得瞧他一眼:「誰說我要去看人妖?」
「難道你想去看性表演?」王航翻個身,俯撐在床上,抬頭看向她,「學習一下也好……」
許衡一個爆栗扣過去:「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就不能是文化、傳統、建築,那些美好的事物嗎?」
男人動作敏捷的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點點親吻,撒嬌似的妥協道:「當然可以,上岸之後,你想多美好都行。今天先睡覺,嗯?」
許衡向來吃軟不吃硬,聽他把話說成這樣,只能關燈。
黑暗中,王航又在毛手毛腳,蠢蠢欲動的炙熱早已抬頭。她向床邊躲了躲,卻沒有躲過偷襲,只好邊笑邊把對方往外推:「不睡覺了?」
「睡,過會兒就睡。」男人嘴上說著,身下繼續攻城略地。
「你白天不是在駕駛室督航嗎?累不累啊?」許衡裹緊被子,試圖堅壁清野,不戰而屈人之兵。
王航扯住被角,力道大得認真:「這邊用的是英版海圖,換算個單位就好。」
「那我看宋巍和三副都緊張兮兮的,為什麼?」做顧而言他,許衡打了個滾,再次將被角壓在身下,整個人都變成粽子。
王航依然沒有放棄努力,手掌探進她的腰窩,繼續往外拉:「泰國灣的漁民喜歡用蘆葦草給漁網做標記,看起來就像駛入了淺水區,他們總擔心船會擱淺。」
許衡怕癢,騰挪跌宕地躲避那大手,卻還是難免遭到偷襲,只好咯咯笑著求饒道:「別亂動,求你了,別亂動。」
王航占到便宜,愈發肆無忌憚,長手長腳地像只章魚似的扒過來,簡直避無可避。
與他的越挫越勇形成鮮明對比,許衡越折騰越沒力氣,有感而發地嘆息:「咱們倆不算夜夜笙歌了吧,打卡上班的頻率是綽綽有餘,你怎麼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呢?」
黑暗裡,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得意:「你這是變相誇我身體好?」
「臭美。」感覺到被單已經被扯走,睡裙也被撩起來,許衡徹底放棄了抵抗:「速戰速決,明天還要上岸呢。」
王航非常虛偽地應付道:「我儘量吧。」
肌膚貼近、呼吸相融,黑暗的艙室里,再次響起熟悉的旋律。
第40章 曼谷
曼谷港位於湄南河下游,瀕臨曼谷灣的北側,是泰國最大的港口,也是世界二十大貨櫃港口之一。
「長舟號」吃水深,這次又要卸載從菲律賓運來的化肥,因此只能在外錨地靠泊。許衡和大部分沒有當值的船員一起,選擇乘坐交通艇過駁到岸上去。
小艇剛停穩,便有黑黑瘦瘦的當地人拿著宣傳冊衝過來,咿咿呀呀地招呼船員們去看表演。
許衡也被硬塞了一張單子,上面印著各式照片,靚麗人妖顧盼生姿、柔美多情,比她更像女人。
按照和王航之前的約定,她在港口外找了間冷飲店,一邊喝水一邊等著他從船上下來。
冷飲店的店主是個老頭,櫃檯上擺了不少招貼畫,顯然也經營著表演票代理業務。
老頭看出許衡是遊客,有心招攬生意,便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和她搭腔。
「射male?ai?ren-yao?」老頭手舞足蹈地指著招貼畫,「cheap!(便宜)」
店裡只有許衡一個人,她很想調頭就走,可港口周邊並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望著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陽,她歉意地笑著擺擺手,示意自己沒興趣。
老頭很會做生意,見此情景並沒有任何氣餒,而是留下一本漂亮圖冊,讓她邊喝邊看。
時間還早,下一班交通船半小時後才能靠岸,許衡無聊地翻開冊子。
說實話,如果首頁沒有用各種語言標註身份,真看不出「她們」是變性人。
從前往後,冊子裡的照片漸漸不再那麼光鮮亮麗,有些明顯就是ps過度的產物——跟國內娛樂公司的年曆一樣,越往後的越是用來湊數的,真正的當紅大牌全在前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