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話：混沌初開.龍吟八荒

  而後在孫悟空將要掙脫五指山的時候，又利用佛門禁術將其封印五百年之久。這才是孫悟空痛恨如來的根本之源。

  孫悟空早已經窺得如來所有退路，如來所有退路都已是死角。

  孫悟空一棒朝著如來天靈蓋打下去，意圖將如來腦袋打一個粉碎。如來閃往左邊，孫悟空便已經在左邊等待著他，躲朝右邊，孫悟空又從右邊打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東南西北，上下左右前部被孫悟空堵死。

  「妖神，哪裡逃！」如來猝不及防，孫悟空又持著金箍棒朝左面一棍飛來。如來如夢方醒，胳臂相抵。孫悟空一棒下去，逼退如來數十米，方才站穩，孫悟空又閃身從那天空揮舞著金箍棒披頭蓋臉輪舞直下。

  「臭猴子！」如來冷哼一聲，當即拍地彈躍而起，凌空斗轉，飛出一腳，正中孫悟空腹部。如來這一腳將孫悟空踢飛十仗開外。但且止這一腳，並未讓孫悟空失去戰鬥的能力，反而令孫悟空越挫越勇。

  「咿呀……」孫悟空一個後空翻站立起來，雙手抱著金箍棒，叫喚一聲「長」，哪金箍棒變得十來丈那般長，橫掃一棒，狂風帶著地上砂石，以橫掃千軍之勢朝如來掄過去。

  這一棒過去，即便如來有靈光護體，最終也吃了孫悟空一棍。

  孫悟空一棒未能果決了如來，卻也激怒了如來，當即使出」佛法無邊「回擊孫悟空。

  如來放出舍利之光，那舍利之光遍及四方，天空烏雲剎那間蔽日，舍利之光堪比艷陽烈日發出的光芒，那光卻不是光，而是懾人魂魄的鋼針利劍，每一劍都要誅心懾魂。

  好在孫悟空沒有心臟，否則定要穿腸肚爛，死無全屍。那佛光照來，孫悟空順勢就遁入地下消失不見了。如來收了舍利，站立於亂石空曠之地，環顧四周均不見孫悟空蹤影。

  如來不敢放鬆警惕，孫悟空這猴子果然已經不在是五百年前那個行事魯莽，一切蠻橫蠻幹的孫悟空。現在的孫悟空多了一份理智，開始學會智取，而非一味的窮攻猛打。

  孫悟空的心智已經從原始獸性慢慢轉化為人性思維。這也是如來最為擔心的一點，如今想要對付孫悟空早已經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再說，從始至終，面對孫悟空這猴子，如來都是有所顧忌。

  話說孫悟空遁入地下，就此在如來眼皮底下消失了一般。

  卻就在如來還在想著孫悟空將會從什麼方位襲擊他的時候，孫悟空已經從地下鑽了出來。從他面前不遠處的廢墟之中突然暴跳出來：「如來老兒看棒！」孫悟空目露凶光，迎面一棒朝如來打來，那一棒帶著強勁的狂風，呼嘯而來。

  如來化作一尊身高數十丈高的佛像，孫悟空一棒打在如來身上，猶如螞蟻爬過一般，沒有留下半點印記，自然是也傷不到如來皮毛。

  孫悟空揮舞這金箍棒，再次飛身起來，又要朝如來打去。卻就在這時，如來手臂彎曲過來，一把抓住孫悟空腰身。孫悟空在如來碩大的掌心之中，猶如一隻螞蚱那般大小，顯得渺小不堪。

  如來以為抓住了孫悟空，將要擰斷孫悟空的頭顱，手指剛剛用力，這時那孫悟空卻化成了一根猴毛！原來那孫悟空乃是孫悟空的猴毛所化，真身卻早已經從背後再次揮舞這金光閃閃的金箍棒當頭一棒朝如來打下來。

  轟隆……一聲炸響，如來佛像頭顱就此被打四分五裂，碎屑滿天飛濺。高不可攀的如來佛像就此坍塌，頭顱被打得稀巴爛，下半身也開始傾斜，頓時整個一尊巨神佛像就此沒落於地面，巍峨高大的形象就此覆滅。

  孫悟空將金箍棒往肩上一抗，看著那傾塌覆滅的如來佛像嘿嘿直笑。佛像坍塌之後，一道金光從中飛出，猶如一顆流星划過天空一般，一閃即逝。

  那光芒稍縱即逝之後又從東邊出現，迴轉一圈消失之後再次從東邊升起，又從西邊隕落。如此循環往復，東升西落，南起北落。孫悟空看得眼花繚亂，卻不知是何緣故，何以至此？

  只是當孫悟空感覺事情不對頭的時候，地面已經開始崩裂，溝壑橫生，猶如一個人的臉頰在寒風中皸裂一般，並從地下冒出血紅色的光芒。

  地面迸射出來的血光與天空輝煌之色連結在一起，並迅速將孫悟空包圍起來。那是一張光線連成的網，頃刻之間穿透孫悟空四肢百骸，令孫悟空動彈不得，每動一下都會牽扯到周身經脈猶如刀絞一般的疼。

  「如來老兒，你又使的什麼妖法？」孫悟空失去了戰鬥能力，連呼吸都感到疼。但怒氣卻未減半分，孫悟空不甘心這一次又栽在如來老兒的手心。

  但不可否認的事實是，論實力，孫悟空現在的修為不見得抵不過如來，但若論謀略，以孫悟空目前處在獸性與人性煉化間段，自然不能與如來比肩。

  剛才的「佛法無邊」多少給人一種望文生義的錯覺，但實際上，卻是一種虛有其表的皮相，用來迷惑對方。凡夫俗子所見到的金身雕像散發出來的萬道金光也只是表象，光本身並無殺傷力，但在那光芒的背後，卻隱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殺機。

  面對依舊還未完全脫離獸性的孫悟空，光足以令孫悟空無處容身，畢竟妖邪之物自古以來就被光芒詛咒。因此，如來深知這一點，才會利用孫悟空的弱點，給孫悟空致命一擊。

  在佛像坍塌覆滅之時，如來就已經放出舍利子，舍利子東升西落的同時，已經在織一張天羅地網，這張網占據東南西北，四方神位，並結合天干地支，定位封穴。要對付跳出六界，不在五行之中的孫悟空，就必須利用天干地支十二脈。

  對於孫悟空的身世，如來可謂煞費苦心研究了一番，為的就是能夠有朝一日，在面對面與孫悟空交鋒的時候不至於敗在這猴子腳下。

  孫悟空被這天羅地網困住，動彈不得，雖然心裡恨不得要將如來碎屍萬段，但如今一切都成了空想，傾盡全力尚且能夠脫離這天羅地網，但這樣以來，女媧靈石的元神勢必要與靈獸軀體分離。

  然而，這恰恰就是如來想要的的結果。

  如來煞費苦心，為的就是要讓孫悟空體內的女媧靈石元神與靈獸之軀分離，好吞噬元神，降伏靈獸，為自己所用。

  多降伏一隻靈獸，自己修為將提高一層，多吞噬一個元神，自己就可以擁護這幅佛像皮囊更長一段時間。

  「孫悟空，別再做無謂的掙扎，沒用的。」如來似乎是故意這麼說，為的就是要激怒孫悟空。

  然而孫悟空這猴子，終究還是沒有完全脫離原始獸性的戾氣。在如來的激將法面前，顯得可憐之極。

  孫悟空越是掙扎，越是痛苦，越是痛苦，靈獸與元神就開始慢慢分離。元神不受靈獸軀體的控制，試圖掙脫靈獸的軀體，一旦元神震怒，靈獸之軀必將瓦解，到時候，失去靈獸禁錮的元神出竅，如來大可趁機吞噬掉。

  元神本來就不願屈居靈獸體內，這個時候又受到如來天羅地網的抽絲剝繭的酷刑，元神與靈獸脫離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如來到也不慌不忙，畢竟他早已經成竹在胸，可保萬無一失之策，令他平心靜氣。

  「啊……」孫悟空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女媧靈石的元神在體內膨脹，使得他五臟六腑都被嚼碎。

  孫悟空怒吼一聲，試圖掙脫束縛，但卻用不上力，女媧靈石的元神試圖衝破靈獸的桎梏，可孫悟空一再壓抑。自己一邊使不上力，另外一邊還得分散注意力控制元神出竅，最終也沒能掙脫天羅地網的捆綁桎梏。

  卻就在這時，一聲龍吟響徹九重天際，伴隨龍吟之聲的還有狂風呼嘯，亂石飛沙，以擎天撼地之勢從南邊席捲而來，天地色變風起雲湧。

  「龍吟八荒……」如來聞之色變，自知來著並非泛泛之輩，而是東海龍宮八皇子——八面麟龍

  除了八面麟龍之外，這六界之內，再無一人能有如此驚世駭俗的仙靈之力，令得八荒四野為之撼動。

  萬獸之靈，當屬麟龍，龍吟震八荒，恰好震懾住孫悟空這隻石猴靈獸，並將體女媧靈石的元神震懾住。

  為躲避龍吟八荒的威懾力，如來化作一尊金身佛像。

  孫悟空受不了八面麟龍的「龍吟八荒」震懾，當即暈眩過去。

  待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之間八面麟龍凌空飛來，龍角之上坐著九尾狐。

  「大聖……」還在半空，九尾狐變大聖大聖叫個不停，但孫悟空哪裡聽得見。

  如來見來著是八面麟龍，又悄悄化作一顆舍利子，遁入地面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