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話：.佛門聖地

  「難道真君真在找人？」哪吒眨巴著一雙明眸問。哪吒雖然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一雙眼睛卻澄澈明亮。

  「當然。」楊戩打開摺扇回應道：「一個穿綠衣的女子。」

  「可是剛剛真君出手相救的那個？」哪吒又問，剛剛楊戩出手攬著魚姬蠻腰躲閃那男子試圖輕薄魚姬畫面正好被哪吒給瞧了個正著。只因當時沒認出是楊戩，也不知道楊戩與那女子相識。

  「三太子見過她？」楊戩喜出望外，眼神之中突然多了幾分喜悅之情：「可知道她如今何在？」

  「嗯，自然見過。」哪吒回想起剛剛在楊戩教訓那三個莽漢的時候，見一陣風將魚姬吹了去：「被陰風吹著朝西邊去了。」

  「西邊！」楊戩收起摺扇沉吟一聲，眉頭微皺，暗自思忖，頓時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是他？」

  「誰？」哪吒好奇地問。

  「虧得三太子告知。」楊戩拜謝道：「告辭！」楊戩言罷轉身欲走，卻被哪吒喚住。

  「三太子還有何事？」楊戩轉身詢問。

  「能否借真君『寒冰天眼』一用？」哪吒眨巴著眼睛，猶豫了片刻終於說出了心中的不情之請。

  「你要寒冰天眼何用？」楊戩反問。

  「實不相瞞。」哪吒吐露真言，道：「父親大人被孫悟空貶下凡間，法力盡失，仙體不保，如今燒得厲害，凡間藥物不管用，郎中亦是回天乏術……」

  「孫悟空！」楊戩聽罷露出驚訝的表情：「天王被孫悟空貶下凡間？這是怎麼回事？」

  哪吒聽楊戩的口氣，似乎是不知道天庭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於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大概告訴了楊戩。

  「實不相瞞。」楊戩實言相告：「寒冰天眼不在我這裡。」

  「哪在哪兒？」哪吒費解地問。楊戩的寒冰天眼對楊戩來說意義非常，千百年來都未曾離身，為何此刻自己說要借，楊戩卻說不在身上！若是不借，明說便是，何必要找這等荒謬的藉口來搪塞。

  「說來也巧。」楊戩道：「就在我要找的那位姑娘身上。」

  「呵呵呵……」哪吒聽罷嬉笑不止，過了片刻陰沉著臉道：「真君若是不想借，明說便了，何必找此等荒唐幼稚的藉口來敷衍了事！」

  哪吒臉上露出不悅表情，一心認定楊戩是不想借寒冰天眼給他。

  「三太子若是不信，楊戩告辭！」楊戩言畢轉身離開。

  「哼！」哪吒冷哼一聲，也轉身消失在巷尾。

  楊戩離開長安，喚出坐騎哮天犬，矗立於哮天犬背脊，直奔西天而去。

  哪吒說那風擄走了魚姬，朝西方飄去。於是楊戩認定定是西天如來所為。

  楊戩可是知道如來這佛面獸心的傢伙，為了達到自己目的，可是欺世盜名，背地裡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先前就曾試圖拉攏自己，被自己拒絕，此番將魚姬擄了去，目的顯而易見。

  若是魚姬不曾受傷便罷，假如魚姬有損傷秋毫，定要與這佛面獸心的無恥之徒誓不兩立，殺他個片甲不留。

  卻不多時，楊戩已經到達西天雷音寶剎。但此時此刻的雷音寶剎與五百年前的雷音寺截然不同。這讓楊戩頗為費解。但不管這雷音寶剎變成哪般模樣，都與自己沒多大關係。

  只要將魚姬毫髮無損地送回來，便了，若是魚姬有個閃失，定要誓死躧平這雷音寺不可。

  楊戩行至架空門外，卻不見任何一位神佛，之前金碧輝煌的雷音寺此刻也變得古樸，雕梁畫柱還在，只是唯獨多了質樸，少了奢華與輝煌的氣勢。

  「哮天犬，去叫門。」楊戩命令哮天犬前去敲門。

  哮天犬犬吠兩聲，飛升一躍，縱到門上咬著大門銅環，利用前爪碰碰地敲門。

  哮天犬叫了好一陣子，依然不見有人來開門，楊戩怒道：「哮天犬，閃開。」

  哮天犬犬吠兩聲，回到主人楊戩身邊。楊戩雙手往上一番，滅刃槍出現在手中，寒光顫顫，鋒利無比。

  楊戩持著滅刃槍，上前兩步，最後頷首抱拳拜會：「小神楊戩，前來拜會佛祖。」

  但是過了好久依然得不到回應。楊戩再拜，四周依舊沉寂。

  楊戩不禁開始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十分怪異。持著滅刃槍站立於天台之上，厲聲道：「若再不開門，休怪楊戩破門而入！」

  「呵呵呵……」這一聲空靈少女一般的笑聲來得實在突兀，楊戩突然握緊手中的滅刃槍，歷喝道：「何妨妖魔，休要裝神弄鬼！」

  「呵呵呵……」別人不認識這空靈悅耳卻又不乏邪魅的笑聲，但這恰恰就是混沌最為動人美妙的嗓音：「二郎神果然長得俊俏啊，呵呵呵……」說話間，混沌突然從天而將，一襲白衫縹緲，靈氣十足，宛若天仙一般，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妖媚。瞧他這曼妙腰身，就算是女人也望塵莫及，艷羨三分。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神聖之殿？」楊戩持著滅刃槍直指混沌問道。

  混沌翩然落地，邁開碎步踱了一圈，似乎在像楊戩展示自己身材丰韻，魅力無窮。

  混沌不答話，反而呵呵嬉笑。想那楊戩何等英明神武，法力無邊，竟然看不出來自己身上半點妖氣！還要詢問自己是何人，為何在此！這不禁讓混沌再次樂開了花。

  只要混沌展現出女人的一面，總是妖嬈嫵媚，不論是凡夫俗子，還是得道神仙都要禁不住垂涎他的美貌，臣服他的魅力風情。

  楊戩見是這麼一個風姿綽約，軟弱無骨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禁放鬆了些許警惕。若是自己不問青紅皂白不慎傷了對方，那時怕又要慚愧難當。

  然而混沌老妖也算是吃准了楊戩這謙謙君子對女人毫無抵抗之力，所以此番化作一柔弱嫵媚的女人模樣。這樣一來，要拿下楊戩，自然容易得多，免了兵戈相見，還能從中得到不少好處，這才方為上上之策。

  「小女子混沌。」混沌嬌噌道：「來此找我家夫君，卻不曾想這門被布了結界，進去不得，不知真君可否開得這門進去？」

  「此乃佛門聖地，怎會有你夫君？」楊戩懷疑地看著混沌，道：「莫不是姑娘弄錯了。」

  「真君有所不知啊。」混沌說話間自袖中抽出蒲扇，半遮玉面，溫婉動情地細說道：「小女子，東勝神州，長白山人氏，我與夫君青梅竹馬，不曾想三年前來了一個和尚，教唆我家夫君出家做什麼和尚，去西天取什麼《三藏》真經普度眾生……」

  「唐玄奘……」楊戩暗自沉吟一聲，問道：「你夫君是唐玄奘？」

  「正是，真君認識我家夫君？」混沌故作驚喜上前兩步問道：「求求真君救我家夫君出來，小女子再次謝過真君恩德。」混沌說著就要跪下去。

  楊戩慌忙罷手道：「且慢！」

  混沌驚詫地看著楊戩，問道：「怎麼了真君？」

  「你不用跪我。」楊戩道：「即是如此，我便盡力而為。」楊戩言畢，又對混沌道：「你閃開些。」

  混沌踱到一邊，靜靜地看著楊戩。楊戩持著滅刃槍，歷喝一聲朝那門刺去。滅刃槍通體燃著炙炎，呼嘯一聲朝大門刺過去，待滅刃槍接觸結界之時，烈火熄滅，滅刃槍嗖地一下被吸進那門裡去了。

  「啊……」混沌故作驚訝慌張之態，道：「真君，這可如何是好？」

  楊戩眉頭緊鎖，沒想到這結界如此怪異，竟能搜了自己的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