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柯南的人生大危機

  警視廳，鑑識課。

  實驗室外，沖矢昴已然換上一身乾淨的白大褂，戴上了手套、鞋套、發套、口罩，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如同一名全副武裝的戰士。

  而他的確馬上就要踏上一個從未涉足過的戰場。

  他新拜的師傅，林新一林老師，正在給他和他的「師姐」毛利蘭，講解著實驗注意事項：

  「其實你們要做的事不難。」

  「接下來我就簡單地說上兩句：」

  「豬三天前就已經殺了，現在豬屍經過新鮮期、腫脹期、腐爛期，蠅蟲在屍體上產下的蟲卵，也都批次孵化成了幼蟲。」

  「你們要做的就是每天定時進入實驗現場拍照記錄，測量現場溫濕度。」

  「同時注意儘可能地用捕蟲網捕捉在現場自然出現的所有昆蟲，用乙酸乙酯毒死並曬乾製作成標本，初步製作出一個東京地區法醫昆蟲圖譜。」

  「當然，除了被屍體吸引出現在現場的成蟲，在每個對應的觀察時間點裡，還必須提取豬屍上孵化的蠅蛆幼蟲，用二甲苯乙醇溶液毒死並使其軀體僵直，測量長度後製成標本保存。」

  「這樣可以幫助我們得到蠅蛆生長長度隨死亡時間變化的規律。」

  「除此之外，本實驗測量數據的指標還有」

  「.」

  沖矢昴沉默不語。

  平時很少坐辦公室的他，還是第一次領會這種領導「簡單說兩句」的威力。

  在憑藉著n（n≥1）柯智商輕鬆掌握了林新一說的那些實驗內容，又耐心等領導的長篇大論結束之後，沖矢昴果斷沒再給林新一開口的機會，及時表態道：

  「我都聽明白了，林先生。」

  「我們現在就開始實驗吧。」

  「那好。」林新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側目對毛利蘭吩咐道：「毛利小姐，昴先生就交給你這個『師姐』照顧了。」

  「他雖然年齡比你大、學歷也比你高，但他畢竟還是第一次實際接觸法醫工作，心理素質未必比你更好。」

  「等會如果在實驗中出現什麼問題，你可得注意多鼓勵鼓勵他。」

  「好」毛利蘭笑得很勉強。

  她的確是這行的老前輩。

  可蟲子這玩意她還是怕啊。

  前幾天蠅蛆還沒孵化出多少，腐爛的豬肉雖然噁心，但對她這位死亡常伴於身的「厄運小姐」來說，問題還不算太大。

  而現在.

  那畫面毛利蘭想想就頭皮發麻。

  更別說，現在還要她開始每天從豬屍上提取活體蠅蛆製作標本？

  「我我會盡力的。」

  毛利蘭努力地在新入門的師弟面前裝著堅強。

  「好。」林新一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毛利小姐、昴先生，這個實驗就交給你們了。」

  他欣慰地目送著毛利蘭與沖矢昴一同走進實驗室，然後便準備趁著自己把工作完全甩給學生節省出來的時間，回辦公室摸上一小會兒魚。

  而這時，柯南小朋友卻頗為在意地攔住了他：

  「林，那個沖矢昴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唔剛剛不是在大家面前解釋過了，他是我新收的學生。」林新一神情古怪地看著柯南：「話說我還一直想問呢，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看到柯南不在學校，而是跟毛利蘭一起來了警視廳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幸阿笠博士、毛利大叔、少年偵探團這些「專業團隊」成員都沒有跟著出現，才讓林新一稍稍心安了一些。

  「你是放假了閒著無聊，跑來陪毛利小姐上班的？」

  「不。」柯南搖了搖頭：「是小蘭特地叫我來的。」

  「她說自己一個人做實驗害怕，就想讓我來陪著她。」

  「但是.」

  他欲言又止：

  但是毛利蘭現在突然有搭檔了。

  而且還是個年輕帥氣又多金的東大研究生。

  「我總感覺這傢伙有點怪怪的」

  「哦？」林新一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你看出什麼問題了？」

  「額」名偵探罕見地羞澀臉紅起來：「就就是」

  「一種直覺吧。」

  只靠直覺就說人壞話，這都可以算是他偵探職業生涯里的一個黑點了。

  但柯南現在卻的確有這種「直覺識人」的能力。

  就跟灰原哀的「組織雷達」一樣。

  只不過灰原哀的雷達是專門感知黑衣組織的黑色雷達。

  他的雷達卻是能感知潛在情敵的綠色雷達。

  從林新一到淺井成實再到服部平次，這雷達在他心裡爆響過無數次。

  所幸那段心情忐忑的日子終於過去

  林新一和服部平次都有了自己的女友，淺井成實也只是單純地成了毛利蘭的閨蜜。

  柯南心裡的雷達已經很久沒有報過警了。

  可現在，看到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沖矢昴，他卻久違地感受到了一種危機：

  天上突然掉下來這麼一個年輕帥氣的東大醫學研究生。

  而且還成了小蘭的師弟，要跟她整天泡在一起研究法醫課題。

  可惡為什麼在他變小之後，小蘭身邊就一個接一個地冒出這麼多優秀的適齡男性啊？！

  一想到這，柯南的心情就很是不妙。

  不過現在面對林新一那充滿質疑的目光，他的理智還是迅速重新占據了上風：

  「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小蘭和那傢伙才剛認識，他又能對我有什麼威脅呢？」

  柯南努力地平復著心中波瀾。

  而就在這時.

  「啊——」

  實驗室里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

  那聲音林新一和柯南都很熟悉：

  「毛利小姐？！」

  「蘭？！」

  兩人齊齊一驚，旋即循聲跑進實驗室。

  而那房門剛一推開，他們便看見：

  沖矢昴正輕輕撫著毛利蘭的肩膀，似乎下一秒，就要伸手將其溫柔地摟進臂彎之中。

  柯南：「？？？」

  他頭上本能一綠，但卻又很快反應過來：

  真相跟他看到的絕不一樣。

  因為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

  只見這實驗室的地板中央躺著一頭腐爛發臭的死豬，豬屍下面鋪著的塑料布上，還淌滿了紅黑難辨的粘稠屍液。

  無數的蒼蠅在屋子裡飛舞，蛆蟲在腐肉上蠕動。

  即使房間裡的窗戶始終開著，裡面的味道也沖得讓人想流眼淚。

  這場面連柯南這個專業人士都有些撐不出。

  他連演都不用演，臉色直接就跟真的小學生一樣，被這屋裡的場景嚇成了豬肝色——

  沒辦法，說來也怪，柯南以前碰見過那麼多屍體，可就是沒見過一具爬滿了蟲子的腐屍。

  （因為漫畫畫這玩意會嚇到小孩）

  所以在這富有衝擊的一幕面前，他也只是能算是個萌新。

  既然這場面連柯南都受不了

  又有哪個碳基生物能在這種環境下搞曖昧？

  「小蘭應該是受了什麼驚嚇.」

  「所以沖矢昴才會扶住她吧？」

  柯南迅速理解了當下的情況。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即使有沖矢昴扶著肩膀，毛利蘭也臉色蒼白，渾身發軟，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看到林新一和柯南的出現，她才有些尷尬地掙扎著自己站穩身子，又難堪而後怕地解釋道：

  「剛、剛才我去取蠅蛆樣本的時候，腿軟了一下.」

  毛利蘭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具豬屍。

  豬頭被砸爛的傷口，還有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有一些白花花的小東西在緩緩蠕動著。

  光是看到這一幕就夠嚇人的了。

  而她剛剛為了展現自己「學姐」的老練，還得硬著頭皮拿著鑷子湊近了，去那蠕動著的蛆團里夾一隻活的出來。

  結果學姐的架子沒撐起來，腿就先給嚇軟了。

  「幸虧沖矢先生扶了我一下，不然」

  「不然我就要摔到豬頭上了。」

  毛利蘭終於忍不住，眼淚汪汪地小聲哭訴起來。

  雖說對於她差點摔到豬頭上面的這件事，真正該後怕的應該是豬頭上的蟲子。

  但不得不說，「天使小姐」的眼淚的確沒有幾個人能夠無視。

  沖矢昴原本公事公辦的表情當中，不由多了一抹真誠的關切。

  柯南也再顧不上那綠色雷達的報警。

  就連親手把毛利蘭逼到這裡的林新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毛利小姐，先出來休息一會吧。」

  「嗯」毛利蘭可憐兮兮地輕哼了一聲。

  她捂著有種強烈反胃感覺的胸口，腳步虛浮地往門口走去。

  柯南下意識地想要迎上去，但沖矢昴卻是已然搶在了他前面，體貼地攙扶住了毛利小姐：

  「毛利小姐，我撫你一段路吧。」

  「謝謝。」毛利蘭也並未拒絕。

  她現在已然沒精神注意柯南那悄然變綠的小臉了。

  於是，就在柯南那愈發幽怨的目光之中，毛利蘭在沖矢昴的攙扶下緩緩離開實驗室，在外面找了個地方坐下。

  「呼」毛利蘭摘下口罩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臉色這才稍稍地紅潤起來。

  而這精神稍稍緩過來，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林新一：

  「林先生，抱歉.」

  「我讓你失望了。」

  「沒事。」林新一好生勸慰：「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多碰幾次活蛆就習慣了。」

  毛利蘭：「.」

  她艱難地回了個笑容，才轉頭向沖矢昴投去羞愧的目光：

  「沖矢先生，讓你見笑了。」

  「我本來還想在你面前表現表現，結果.表現得反而還不如你這個新人。」

  「談不上見笑。」

  「我只是天生地不怎麼害怕蟲子而已。」

  沖矢昴語氣平淡，卻又柔和地回答道：

  「其實相比於我，還是毛利小姐你更勇敢。」

  「嗯？」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我都被嚇成那樣了，哪還算得上勇敢啊。」

  「不。」沖矢昴搖了搖頭：「真正的勇敢，不是去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

  「而是去挑戰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毛利小姐你明明那麼害怕蟲子，卻還能為了法醫學的研究而迎難而上挑戰自我，這才是真正勇敢的表現。」

  「唔」毛利蘭有些臉紅了：「我、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厲害啦」

  雖然態度仍舊謙虛，但她嘴角的笑容卻已經有些抑制不住了。

  人都喜歡聽好話。

  所以拍人馬屁就成了一門學問。

  像毛利蘭這樣溫柔賢惠、學業有成、文武兩開花的美少女，其實早就對一般的誇獎給免疫了。

  那些誇她漂亮、聰明、賢惠的人實在太多，她都有些聽膩味了。

  可沖矢昴卻不一樣。

  他誇人並不浮於表面，而是挖掘著目標身上深層的閃光點。

  這就跟做閱讀理解一樣，雖然出題人從文章里分析出來的「深意」可能連作者本人都不知道。

  但看到有人對自己的文章如此鄭重地鑽研分析，作者心裡肯定會爽上了天。

  現在毛利小姐就是這樣。

  被沖矢昴這樣一本正經地評價了一番之後，她望向對方的眼神都不自覺地親切了許多。

  「這」旁邊的柯南突然反應過來：「這傢伙」

  「根本就是在故意接近小蘭吧？！」

  難怪他的綠色雷達會強烈報警。

  現在仔細想想：

  似乎從見面的第一刻起，這位表面上看著老實正經的「師弟」，就一直在用著一些巧妙的話術，不著痕跡地討著小蘭的歡心。

  他們這才剛剛認識了一、兩個小時。

  小蘭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交往多年的好朋友一樣親切了。

  「嘶」柯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知道以他的情商，根本沒辦法與這樣的人情高手匹敵。

  而這時，只見沖矢昴又不露聲色地繼續發動攻勢：

  「毛利小姐你太謙虛了。」

  「我直到研究生的年紀，才有勇氣拋下年紀來追求我的理想。」

  「而毛利小姐你還在讀高中，就能夠不顧世俗的眼光，選擇法醫這個曾經被社會輕視的職業。」

  「我覺得這足以稱得上是勇敢。」

  「真不愧是『不敗女王』妃英理的孩子——我想只有妃律師這種少見的職場女強人，才能培養出毛利小姐你這樣有獨立思想的勇敢少女吧。」

  有妃英理這個母親，是毛利蘭從小到大最大的驕傲。

  沖矢昴話里暗示她像她母親，可以說是深深地夸到了她的心裡。

  而最關鍵的是，沖矢昴還誇她「獨立」。

  毛利蘭以前就很優秀，但她的優秀總是被她身邊更優秀的男人給掩蓋住了。

  大家想到她，只會說她是「名偵探身邊的那個少女」，隱隱地將她視作一個花瓶。

  雖然這點在她成為法醫學徒後有所改善，但她這個小小學生的名字，也始終被籠罩在老師林新一耀眼的名望光環之下。

  大家都會說這小姑娘很厲害，緊接著又補上一句「看來林管理官幫了她不少」。

  而現在.

  終於有人注意到她作為個人的努力和成就，而不是依附於某個男人取得的名聲。

  這些話都在暗暗地鼓勵毛利蘭：

  她不需要人捧，也照樣是女主角。

  再加上沖矢昴本身有種特殊的嚴肅氣質，不管如何過分的誇獎從他嘴裡說出來，都不會讓人覺得諂媚刻意，只會讓人覺得自然中肯。

  「沖矢先生.謝謝。」

  毛利蘭被誇得渾身舒爽。

  好感度那也是噌噌噌地往上直漲。

  「小蘭.」

  柯南小朋友看得目眥欲裂：

  「不要中這『渣男』的計啊！」

  沖矢昴這麼會討女孩子歡心——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成為柯南眼裡的渣男了。

  這傢伙跟以前的「情敵」都不一樣：

  林新一，淺井成實，服部平次，他們三個的平均情商勉強大於1柯。

  而且他們還沒有一個是真對小蘭有意思。

  可沖矢昴不僅有著至少100柯的實力，對小蘭的意圖還非常明顯！

  不行，不能再這麼沉默下去了。

  再不站出來揭露這個偽君子的醜陋真面目，小蘭恐怕就要不知不覺地陷進去了！

  「啊咧咧~~」

  柯南按捺不住地使出了絕招。

  他用出一招擾人心智的魔音灌耳開場壓住敵人氣勢，緊接著就一臉天真懵懂地說道：

  「沖矢giegie~」

  「你和小蘭姐姐不是剛剛才認識嗎？」

  「怎麼就知道妃阿姨是小蘭姐姐的媽媽啊？」

  「對、對哦。」毛利蘭也憨憨地反應了過來：「沖矢先生，為什麼你知道我母親啊？」

  還能為什麼？

  這傢伙明擺著是有備而來！

  他肯定是新聞媒體上了解過你，還早就把你這位「美少女法醫」當成了下一個獵物。

  傻姑娘，快點清醒過來

  不要被渣男騙了！

  柯南痛心地暗暗咆哮著。

  眼見著小蘭傻乎乎地被這種情場高手騙去了好感，他終於忍不住挺身而出，進一步地揭露起對方的真實面目：

  「沖矢giegie~」

  「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說小蘭姐姐好話，而且還對她家裡這麼熟悉。」

  「你是不是喜歡小蘭姐姐啊？」

  柯南直接點破了這一點。

  按照他在戀愛領域的淺薄經驗，談戀愛的年輕人應該都臉皮很薄。

  如果自己直接把對方的險惡用心點出來，那沖矢昴說不定就會因為心跡敗露而不好意思，從而在小蘭面前有所收斂。

  但柯南沒想到的是

  「是啊。」

  沖矢昴語氣平靜地承認了：

  「我的確挺『喜歡』毛利小姐。」

  毛利蘭、柯南：「？？！」

  就連一旁看戲的林新一都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竟、竟然直接承認了」

  「還連臉都不紅一下？！」

  一句告白都得憋十年才能憋出來的柯南同學，頓時被沖矢昴的厚臉皮給打敗了。

  毛利蘭更是驚得語無倫次。

  「沖、沖矢先生.」

  她一時間腦子空白，臉色倒是羞得一片粉紅。

  但沖矢昴作為始作俑者，表情卻已經淡然如水。

  他輕輕撫正鼻樑上的眼鏡，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傾慕』。」

  「畢竟就跟林先生一樣，毛利蘭小姐，你也是我法醫道路上的偶像呢。」

  「是你作為一個普通高中生，從零開始踏上法醫道路的事跡觸動了我，我才有勇氣放棄醫生這個職業，來這裡追逐自己真正的夢想。」

  這番解釋倒是少了幾分曖昧的成分。

  但他對毛利蘭不同尋常的好感，卻依舊光明正大地表達了出來。

  柯南覺得他是在故意接近毛利蘭。

  而事實是

  沖矢昴就是在故意接近毛利蘭。

  因為毛利蘭是林新一最為親近的弟子。

  根據FBI從新聞媒體上收集到的情報，林新一跟毛利蘭一起出去旅遊的時間，幾乎比他留在警視廳上班的時間都多。

  而他這次臥底的任務就是時刻監視林新一的動向，等待他和曰本公安下一次的接觸。

  於是問題便出現了：

  林新一小半時間都在跟毛利蘭在外旅遊。

  如果想時刻監視到他的動向，就不僅得成為他的鄰居、弟子，還得每次都找到藉口，跟他和毛利蘭一起出去旅遊。

  不然以後林新一和毛利蘭在外面度假，沖矢昴跟淺井成實一樣留在東京幹活.

  那他還監視個鬼啊？

  這不變成給警視廳打白工了嗎？

  所以沖矢昴心裡清楚，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想出辦法，讓林新一在之後外出旅遊的時候，能夠將自己帶上。

  光有「林新一粉絲」這個頭銜還不夠——

  林新一已經對他的過度追星行為明顯表現出了反感，顯然不會再允許他進一步侵入自己的私人生活，讓他跟自己一起出去旅遊。

  他如果強行要跟上「旅遊團」，恐怕只會適得其反，引得對方厭惡。

  說到底，沖矢昴只是個外人。

  想要全天候地待在林新一身邊，他就必須拉近自己和林新一的關係。

  而林新一的好感又沒那麼容易刷。

  於是沖矢昴便想到了一個曲線救國的辦法：

  男人的好感度不好刷。

  那就發揮他的特長，去刷女人的好感。

  反正林新一每次出門都會帶上毛利蘭，那他就從毛利蘭這裡下手。

  直接甩出自己「傾慕毛利小姐」的人設，然後再在短時間內成為毛利蘭的好友——如此一來，以後毛利蘭和林新一去哪，他也就有藉口跟到哪了。

  當然，沖矢昴也沒想過要像以前利用宮野明美一樣，將毛利蘭攻略到那種超越友誼的程度。

  能儘快博取對方好感，成為關係不錯的朋友就夠了。

  「毛利小姐。」

  沖矢昴語氣依舊平淡。

  但卻總能讓人感受到一絲溫暖：

  「你不用緊張。」

  「我對你的傾慕，也僅僅只是對『偶像』的傾慕罷了。」

  他很真誠地闡述著自己的想法。

  然而沖矢昴卻忘了，自己的魅力值有多高。

  有多高？

  想想連著看了他兩年的冷漠面癱臉，還照樣對他不離不棄的茱蒂小姐就知道了。

  面癱臉對女生都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更別提他現在這一副真誠暖男的模樣。

  那足以不知不覺將少女真心俘獲的魅力，加上PUA大師級別的話術，再加上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傾慕」二字.

  一通連招砸下來，一般女生估計直接就暈了。

  所幸毛利蘭不是一般女生。

  她和柯南的感情堅不可摧，牆腳硬得拿挖掘機都挖不動。

  但即便如此，面對沖矢昴有意無意發動的好感攻勢，毛利蘭也不禁有些臉紅。

  「唔沖矢先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我們以後最好還是注意一點，不要再說這種會讓人誤解的話了。」

  雖然毛利蘭還是鮮明地表達了態度，劃清了界限。

  但她語氣里的好感卻半分不減。

  「完了.」柯南的心頓時沉落谷底：

  他遇到了人生的最大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