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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2:57:23 作者: 蘇爾流年
    It lies on my abandoned breast.」

    一個萎縮、僵死、空虛的形體,

    被擱置在我冷落的胸襟。

    夜色對英文詩並不熟悉,哪怕這是著名的Percy Bvs射 射lley(雪萊)的作品。

    「TA幻想自己是魚。」裴白墨發現她的盯視,轉身對夜色說。

    「為什麼不是幻想自己是某個人,或者其他東西?」夜色問。

    裴白墨雙眼此刻全彎:「TA還幻想這些受害人都是自然淹死在海里的,而不是被TA所謀殺。」

    夜色皺眉:「這難道不是人格分裂,精神病患者的臨床症狀?而且既然TA幻想這些受害人都是溺水身亡,為什麼拋屍現場都在荒野樹林,而不是湖泊、江河和海洋?」

    「TA幻想自己是魚。」裴白墨再次重複。

    夜色皺眉:「什麼意思?」

    「肝臟、心臟、人的手,你覺得為什麼屍體缺少了這些部位?」

    夜色眉峰一蹙,不敢正視自己的猜測。

    「換句話說,你覺得我們親愛的撒旦是有特殊的收藏愛好,還是有特殊的飲食愛好?」

    裴白墨已經闡述的如此分明,夜色想裝聾作啞亦不可能。

    「殺人食屍?」

    夜色將最後一個字吐出來的時候聲音低到不能更低。

    裴白墨倒是沒有對她在他的引導下最終得出結論給予鼓勵,而是死性不改地吹冷風,雖然已經儘可能地含蓄:「我記得你過去不是這麼……後知後覺的。」

    「難道你除了邏輯學得F之外,文學鑑賞也是F?」

    這就是如他所言的善解人意嗎?

    夜色嘆口氣,說:「裴白墨,你說過要我教你怎麼寵別人的吧?」

    他點點頭,默認。

    夜色莞爾一笑:「寵別人就是對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你要珍視珍惜誇獎。」

    「即便要違背良心說假話?」

    夜色苦惱:「那叫寵,不叫說假話。」

    「這樣看起來,寵人這種暴露智商的事情還真不適合我。這樣好了,換你寵我。」

    夜色:「……」

    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真得存在第三個物種,名為裴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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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白墨表明自己的觀點後,小組一陣沉默。

    林墾和夜色一樣對於魚的角色有所不解:「沒有水,這不符合一個幻想者製造情境的原則。」

    裴白墨不急不躁:「你覺得人血在幻想食人狂眼裡代表什麼?」

    「你怎麼能確定兇手食屍?」

    裴白墨緩緩吟誦出三具屍體所贅述的詩句:「A shriveled, lifeless, vat form;

    It lies on my abandoned breast.」

    「見到這句詩,你們一定去查過相關的資料。」

    「詩人Percy Bvs射 射lley是怎麼死的?」

    「對,是葬身大海。」

    「他的遺體被發現時,很巧合。和我們的受害者一樣,面部血肉模糊,被魚啃食掉許多血肉,屍身j□j在衣服外的部分大面積被食用,缺少手。」

    林墾停頓沉思數秒,接著說:「兇手幻想自己是魚,像魚食用Percy Bvs射 射lley屍身一樣食用受害人屍身?也許TA只是想要分屍,或者是發泄某種極端情緒。」

    「受害人面部均有刀痕,其中兩具屍體臉部完全血肉模糊。通常兇手毀掉受害人臉部或者分屍是為了什麼?」裴白墨對夜色安撫地笑,接著說,「是為了影響屍源的追蹤」。

    「TA幻想自己是魚,大海中的魚。魚是自由的,只要仍舊在水裡,它並不擔心失去自由。」

    「魚對水都是饑渴的,這就是TA對血的渴望。」

    聽裴白墨的表述,簡直像在闡述吸血鬼。

    夜色接口:「你的意思是,還會出現第四個受害人,TA的幻想食人旅程,遠沒有結束?」

    裴白墨從位次上站起來走向她,拉起夜色的手提到唇畔印下自己的體溫:「聰明。」

    夜色臉頰的體溫驟然高升。

    這一室同仁,有許南康,有林墾,還有幾個技術科骨幹。

    他這樣旁若無人地和她進行肢體接觸,真得不會妨礙和諧社會建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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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食屍,這樣惡劣的隨時可能再次犯案的兇犯,必然是警方爭分奪秒的追擊對象。

    許南康追問裴白墨關於兇手的描摹。

    「抱歉,這次我不能草率地下結論,我痛恨偏差。我需要了解受害人的所有情況。我們的兇手的內心獨白,都寫在他們身上。」

    許南康點頭:「第一個受害人是兼職社工——」

    「謝謝。」裴白墨在他第一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出聲將其打斷。

    「這個案子,我不需要第二手資料。」

    他話落就喊夜色離開。

    夜色明白他是要去親身探訪受害人家屬親朋了解情況,火速跟隨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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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受害人名為許攸,男,32歲社區兼職社工,現無主業。

    他的社交網絡非常簡單。

    78歲高齡老母和他一起居住。早年旅行中與前妻相識結婚,轟轟烈烈一場,而後因柴米油鹽的摩擦離異。

    新近又被前東家辭退,失去飯碗。

    他的母親在夜色面前落淚:「我知道他不開心,我一直知道。他之前工作總是非常忙,閒下來之後,我經常會看到他發呆。我總是在擔心有一天他會離我而去,我甚至想過他也許會選擇自殺,卻沒想到這孩子命苦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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