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饒你不死

  「隊隊隊隊長，太君的車子來了。」

  一看到貼著日本國旗的卡車駛來，站崗的偽軍驚慌失措的跑進旁邊的小木屋，顫聲道。

  小木屋裡邊，是一個身穿黑色長筒馬褂的胖子，臉上的肉，肥的都快要把他的雙眼給遮住了，看到他，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豬』這種動物。

  胖子本來是在悠閒的喝茶水的，被突然闖進來的部下這麼一嚇，手一抖，瓷碗傾斜，裡面的茶水便順著低處落下，正好落在他的褲襠上，將他的褲襠給浸濕了一大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沒忍住，一下尿在褲襠里了呢。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褲襠，一陣火大，放下碗站起來就賞了一個巴掌過去，「又不是八路，你慌張個屁啊。」

  那部下捂著半邊火辣辣的臉，彎著腰連連點頭，不敢有任何怨言。

  看了眼桌子上的瓷碗，胖子端起來，一仰頭，咕隆咕隆一口就將裡邊的茶水喝盡，然後將瓷碗重重的放回原處。

  「嘭」瓷碗和桌面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看到自己的部下還愣在原地，胖子又來火了，上去踹上一腳，「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跟老子出去迎接太君。」

  「是是是，隊長。」

  「真是一頭蠢豬。」

  胖子依然忍不住在狼狽往外走去的部下上踹上一腳，然後整理了一下著裝，臉帶微笑的走了出去。

  此時，柳子炎駕駛的卡車已經到了離關卡三十米遠的官道上。

  「列隊，歡迎太君。」

  看到卡車上面顯赫的日本國旗，胖子的精神一下子抖擻了起來，不敢有絲毫怠慢，命令所有人站隊，以示歡迎。

  卡車上，看到這一切的柳子炎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蠢蛋，竟然站成兩排給我們當活靶子。」

  「那不是正好，老子把他們全部都打成肉篩子。」吳連長陰狠的笑了笑，露出了發黃的牙齒。

  「那你等一下得賣力一點才行哇。」

  柳子炎打趣道，然後又敲了敲後邊的鐵皮，「大家都注意隱蔽，等我說開火的時候就開火，明白了嗎？」

  「明白。」身後傳來整齊的應答聲。

  柳子炎熾熱的看著前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卻感覺右邊有一道目光狠狠的盯著自己，扭過頭看去，發覺吳連長正瞪著眼怒氣騰騰的注視著自己。

  「老吳，你你怎麼了？瞪這麼大眼乾什麼？」柳子炎心裡一驚，忙問道。

  「你他娘的都騎在老子的頭上發號施令了，還問我怎麼了，我真想活活劈死你。」

  吳連長顯得很氣憤，連呼吸都加重了許多，活像一頭憤怒的公牛，鼻孔冒煙。

  柳子炎一聽，才意識到是自己剛才有些篡權奪主的行為惹得他不高興了，忙歉意的笑了笑，「我保證，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了哈。」

  「哼」吳連長將腦袋扭過一邊，不再說話，就像是一個在生悶氣的小孩子。

  「隊長，怎麼開車的好像和我們一樣，是皇協軍。」

  一個偽軍看清楚了坐在卡車駕駛位置上的是一個身穿偽軍服的人，側過頭，對著胖子弱弱的道。

  胖子用他快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看了過去，卻看不清楚駕駛位置上的人到底穿的什麼衣服，不過大概知道是黃顏色的衣裳，然後收回目光，在剛才說話的那個部下頭上狠狠拍一下，訓斥道：「的就閉嘴吧，就咱們皇協軍，鄉巴佬一個，能懂得開卡車？你他娘的豬腦子啊。再敢多說一句話，惹太君不高興了，老子立馬崩了你。」

  這句話一出，所有心裡都有些懷疑的偽軍全身怔了怔，不敢再出言。

  綠卡車行駛了過來，胖子也終於看清楚了駕駛位置上的人穿的是啥衣服。

  「真的是皇協軍啊。」

  心裡出現了一股不好的預兆，胖子緊了緊橫挎在身上的手槍，警惕了起來。

  「胖子。」這時，柳子炎用日語稱呼了他一聲。

  本來神經緊繃的胖子和其他皇協軍聽見對方說的是日語，便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太君，你辛苦了。」

  胖子忙笑眯眯的拿出一根香菸，遞了過去，叼在柳子炎的嘴上，然後又拿出洋火給他點上。

  「呦西呦西，香菸大大滴好哇。」柳子炎猛然吸了一口，然後將煙霧全部都吐在胖子的臉上，學著日本人講漢語的感覺說話，那樣子，還真的像是一個日本人。

  「太君，你你今天怎麼穿著我們皇協軍的衣服？」胖子緊接著問道，用的是試探性的語氣，生怕惹柳子炎生氣。

  柳子炎臉色驟變，伸出右手，五指勾了勾，示意他過來。

  胖子全身打了一個激靈，不過還是聽令走了過去，「太太君，什麼事？」聲音都變成了顫音。

  「把臉，湊過來。」

  柳子炎臉上保持著一道陰森森的笑容，極度滲人。

  聞言，胖子緊張的笑了笑，將臉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太太太太君。」語氣中，充滿了哀求，他知道，自己剛才問了不該問的，惹太君生氣了。

  「八嘎」

  柳子炎一記強力的巴掌扇了過去，直將胖子扇得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倒在地上，五道紅色的手指印，清晰的掛在了他的臉上。

  其他偽軍的注意力這一下全部集中在胖子的身上，柳子炎冷冷一笑，吼道：「開火」

  一聲命令過後，卡車後廂上的七個八路軍士兵突然站了起來，三挺重機槍，四把三八大蓋，對著站成兩排的偽軍就扣下扳機。

  「噠噠噠砰砰砰」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這些偽軍毫無招架之力，身體中槍，就像被切割的稻子一般成排的倒下，只三四秒的時間，全部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們你們是八路。」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胖子一下子看到七個槍口瞄準自己，嚇得他再次倒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車上的柳子炎。

  「狗漢奸，算你有眼光。」

  吳連長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下來，走到胖子面前，在他腦袋上賞了一記爆栗，正準備踹上幾腳的時候，柳子炎制止了他。

  「等等再踹，這麼好的衣服可別弄髒了。」

  說完，他也跳下車，走到胖子面前，「胖子，把衣服給老子脫下來，饒你不死。」

  「好好好，只要八爺能饒在下一命，就算是要我全部脫掉我也願意。」

  一聽到能活命，胖子別提有多感激了，三下四下的就將身上披著的黑大褂給脫了下來遞到柳子炎手上。

  柳子炎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黑大褂，滿意的笑了笑，拍了拍吳連長的肩膀：「老吳，你可以繼續了。」

  吳連長心裡一氣，暗想自己剛才怎麼聽到柳子炎的話後就不繼續踹了呢，真是太失面子了。

  「老子踹死你個狗漢奸。」他狠狠踹胖子，以發泄心中的怒火。

  「八八爺，你剛才剛才不是說脫了衣服就饒了我嗎？」

  胖子苦叫連連，望向柳子炎，不解的問道。

  「我說是饒你一命，可是沒說不打你啊。」柳子炎回過頭很是隨意的說了一句。

  「啊？」胖子只能是乾瞪眼，蜷縮在地上，忍受著吳連長的拳打腳踢。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柳子炎一行人終於開著車子離開了。原地，只剩下那個偽軍胖子赤著上半身看著滿地部下的屍體顫顫的發抖。

  綠皮卡車沿著官道往北再走了一里路左右就停了下來，吳連長用一顆手榴彈將車子炸成了一堆廢鐵，防止它再次回到日本鬼子手裡使用。

  看著沖天而起的蘑菇雲，柳子炎心裡有些心疼。說什麼這也是他第一次開的汽車啊，就這樣炸了，實在讓他有些難以割捨。

  「老柳，你他娘的怎麼就那麼喜歡漢奸走狗的衣服呢？」

  對於柳子炎現在穿著的黑色大褂，吳連長越看越是不自在，因為一看到它，就讓他想起給鬼子當翻譯的漢奸。

  「你懂什麼，這叫fashion（時尚）。」柳子炎指了指自己的黑大褂，蹦出一句英文單詞來。這件黑大褂，特別像現代的襯衫，襯衫可是他的大愛啊，所以一看到它，柳子炎才會毫不猶豫的將沒有袖子的黃皮給扔掉轉而換上了它。

  「壞嬸？你嬸子很壞？」吳連長抓了抓後腦勺，不解的問。

  柳子炎攤了攤手，白眼一翻，以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