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聶風，殺手

  『風雲合璧，摩訶無量！』

  看到聶風與步驚雲，徐多藝心中難免想到這句話。

  風無相，雲無常。

  聶風和步驚雲作為女媧神力所化的「風雲武」三星之二，自身本就各自存在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當兩人將體內的這股力量開發出來便能匯聚天地自然之力，可以無限擴大，發出「摩訶無量」。

  根據小說的設定，摩訶無量共有三種，達摩所創的元級摩訶無量，神創出的天級摩訶無量，以及魔悟得的地級摩訶無量。

  只不過徐多藝目前還沒有聽聞有關搜神宮的任何信息，由於版本混亂，他並不確定這個世界的設定到底是更貼合小說、漫畫還是電視劇。

  步驚雲雖然有點潤東的意思，卻又似是而非。

  「雲師兄！」聶風看到步驚雲這幅渾身被燒焦的模樣，立刻關心地上前查看。

  步驚雲則沒有表現出兄弟相見的喜悅，依舊是冷冰冰的。

  聶風見此，心中一嘆。

  雄霸用一個孔慈便分化了手下的三個弟子，用一句話概括就是被二師兄步驚雲愛著的孔慈嫁給了大師兄秦霜，心中卻愛著三師弟聶風。

  步驚雲根本接受不了孔慈不愛他的事實，而且孔慈更為救聶風而死，他當然不待見聶風了。

  「步驚雲，你暫且留在拜劍山莊內療傷吧。」徐多藝忽然道，「你來拜劍山莊取劍之事想必已經暴露，我想雄霸定然會趁機在外設伏。」

  「雄霸！」聽聞這個名字，步驚雲雙目中流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

  聶風同樣一驚，以步驚雲此時的狀態，若是真的遇伏，後果定然不堪設想。

  「在下聶風，我替雲師兄多謝這位小兄弟了。」聶風見步驚雲不答，趕忙幫他應承下來。

  「不，我一定要殺……」步驚雲本想拒絕，可話說到一半，他便突然昏了過去，顯然是剛剛與劍魔一戰消耗太大。

  「雲大哥！」楚楚急忙撲到步驚雲身旁，但她只是一不通武功的村女，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把雲師兄交給我吧。」聶風主動上前。

  楚楚雖不識得聶風，但見他丰神俊朗，笑容溫和，不似壞人，又稱步驚云為師兄，便點點頭，為聶風讓開了位置。

  見聶風拿出一枚紅色果子欲餵給步驚雲，徐多藝趕忙攔住了他。

  「且慢。」徐多藝道，「若我沒有看錯，這應當是血菩提。」

  「不錯。」聶風點點頭，卻是不知徐多藝有何高見。

  「血菩提雖是療傷聖藥，可終究是與火麒麟有關，且生長於極炎之地，其中火勁必然澎湃。

  而步驚雲被烈火所傷，此時體內火性極強，倘若就此服下火勁十足的血菩提，未必是一件好事。」徐多藝分析道。

  聽徐多藝這麼一說，聶風覺得有些道理。

  不過同時他心中更是暗暗大驚，不知徐多藝這少年模樣的人怎麼會如此淵博，不僅認得出血菩提，更知曉其來歷。

  「依我之見，不如先以絕世好劍和雪飲刀這兩柄冰寒之器鎮住他一身火氣，再行服下血菩提療傷。」徐多藝於醫道上也有一定水平，給出了他的建議。

  「多謝小兄弟提醒。」說著，聶風便將血菩提收了回去。

  「那我便為你們安排幾個房間，讓步驚雲好好療傷，你們放心，有我在，沒人傷得了你們。」徐多藝霸氣道。

  「那多謝小兄弟了。」聶風雖不解徐多藝為何有這麼大的口氣，此時卻也不可能提出質疑，「對了，還未請教小兄弟身份。」

  「我乃拜劍山莊現任莊主，姓徐。」徐多藝道，反正中原沒人認識他，想叫啥就叫啥，不必拘泥於本體的身份。

  鐵狂屠對此更沒什麼異議，他壓根就不相信徐多藝是懷滅。

  「原來是徐莊主，失敬失敬。」聶風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心中卻頗為疑惑，拜劍山莊的莊主不是姓傲嗎？

  直到後來劍晨將劍祭的來龍去脈告知聶風，他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入夜。

  徐多藝正在房中研讀傲家世代流傳下來的典籍，其中有不少鑄劍術都令其大開眼界。

  另外，徐多藝還在傲家的族譜中找到了有關敗亡之劍的信息。

  敗亡之劍乃是絕世好劍的前輩，昔日傲家先祖傲日為了消滅到處為非作歹的火麒麟曾連同使命鑄劍師以奇石黑寒為原料鑄造一柄可令鬼哭神嚎的絕世凶兵。

  但是在敗亡之劍即將煉成之際，參與鑄劍的九位大鑄劍師都被凶氣剋死，所以其餘二人才放棄鑄造敗亡之劍，並用剩下的半塊黑寒，以敗亡之劍為雛形，打造出了如今的絕世好劍。

  徐多藝知曉打造絕世神兵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故而可將這半成品的敗亡之劍作為一個後手。

  倘若他無法憑自己的實力鑄造神兵，便轉而打造這敗亡之劍，反正他知道敗亡之劍的劍魂藏在小龍奪金刀中。

  只要從大漠中取得小龍奪金刀，徐多藝鑄成敗亡之劍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敗亡之劍便算是他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

  徐多藝正在思索有關敗亡之劍的事情時，忽聽得有人敲門。

  徐多藝打開門，來的不是美女，而是聶風。

  其實聶風進入他的院落之後，徐多藝便已通過其身上獨特氣息鎖定了他的身份。

  「不知聶少俠來找我，所為何事？」徐多藝笑著將聶風讓進門。

  聶風總覺得徐多藝有些奇怪，明明看上去只是個少年，說話做事卻十分老成，從劍晨口中更是得知其武功也極為強悍，讓人看之不透。

  「聽聞徐莊主今日不僅幫助雲師兄取得絕世好劍，更仗義出手救下了楚楚姑娘，聶某特地前來感謝。

  只不過白天一直忙著給雲師兄療傷，直到如今方才抽出身來，還望莊主見諒。」聶風拱手道。

  「聶少俠客氣了。」徐多藝擺擺手，「我助步驚雲取劍，是因為他與絕世好劍有緣，成人之美罷了。出手相救，也只是看不慣傲天那卑鄙行徑。」

  徐多藝心中是存了交好風雲二人的想法，可他的所作所為的確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莊主大德。」聶風贊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三顆血菩提，「聶某身無長物，偶然得到一些血菩提，便以這三枚作為感謝，還望莊主笑納。」

  看著聶風真誠的笑臉，徐多藝不得不感慨，還是聶風上道啊，步驚雲就知道口頭感謝一下，啥表示都沒有。

  怪不得《風雲》里的人都喜歡跟聶風做朋友呢！

  「我恰巧對這血菩提有些好奇，便厚顏收下了。」徐多藝毫不含糊，立刻將三枚血菩提收入囊中。

  見徐多藝收下血菩提，聶風心中一輕，俗話說無債一身輕，更何況是最難償還的人情債。

  聶風張了張口，最終只是道：「天色不早了，莊主早些休息，聶某就不打擾了。」

  徐多藝將聶風送出門去，待其關上房門，聶風方才長長一嘆。

  『浪，你今殞命在此皆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聶風心中一黯。

  聶風和斷浪從小一起長大，只要是面對斷浪，他就是聖母中的聖母，哪怕斷浪不久前才在凌雲窟坑了他，害得他差點葬身其中，他依舊掛念著這位兒時好友。

  今日從劍晨處聽聞斷浪死訊，聶風感慨萬千，雖想質問徐多藝，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畢竟斷浪實在是作惡多端。

  聶風離開之後，徐多藝便開始檢查血菩提，雖說這玩意是老好人聶風送的，基本不存在什麼危險，可是藥三分毒，還是多加小心的好。

  檢查一番，確認無誤之後，徐多藝方才服下一顆血菩提。

  血菩提入口即化，瞬間化為一道熱流滋養徐多藝的周身百骸，他整個人就像泡在溫泉中舒適。

  『好精純的生命能量，怪不得被稱為療傷聖藥。』徐多藝心中感慨。

  他丹田中的元丹隨便吞吐了幾下，血菩提的精純能量便被徹底消化，對他的功力提升作用並不太大。

  不過徐多藝並未感到任何不適，看來血菩提這種由麒麟血而生的奇異植物，並沒有麒麟血本體那種令人瘋狂的凶性。

  聶家先祖曾誤食麒麟鮮血，自那以後聶家人體內便有一種瘋血世代流傳。

  瘋血發作之時，聶家人的功力便會驟然提升，可亦會失去理智，化身嗜血野獸，只知殺戮。

  徐多藝本以為血菩提中可能也存在這種「魔性因子」，可親自服食之後，卻並未發現此等弊端，看來是在生長過程中，麒麟血中的魔性被漸漸磨滅。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血菩提對功力的增幅遠不如正版麒麟血那般霸道。

  徐多藝自火麟劍上拔下的麒麟甲固然火勁澎湃，可其中蘊含的魔性甚強，根本不能直接吸收。

  「凌雲窟可是個好地方啊，將鐵狂屠和鐵智這邊安排妥當之後，便可以去尋寶了。」徐多藝早便覬覦這方寶庫多時。

  就在此時，徐多藝感受到兩道陌生氣息正在拜劍山莊內活動。

  「好膽！」他暴喝一聲，身形急轉，瞬間掠出屋外。

  步驚雲居住的院落外，正有兩道人影，鬼鬼祟祟。

  從二人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徐多藝大概也猜到了他們的身份，雄霸手下的天池十二煞殺手。

  其中一人身材扁平，應當是能夠御紙殺敵的紙探花，另一位則畫著一張花臉，必然是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戲寶。

  「二位擅闖拜劍山莊，是否太不給本座面子了。」徐多藝兀的在兩人背後出現，驚得戲寶臉上的臉譜一變。

  戲寶的情感全憑面譜表達，其中更蘊含了他自創的絕技「情幻四訣」。

  二人皆是身經百戰的老殺手，儘管當下大吃一驚，依然立時選擇發動進攻。

  進攻，便是最好的防守！

  紙探花甫一出手，便是他的最強殺招「乾坤紙劍」，融內勁於紙上，以紙作劍，頗為詭譎。

  戲寶趁勢用出情幻四訣之怒訣，以怒意加持之下，攻勢亦極為凌厲。

  天池殺手成名多年，殺手間的配合早已天衣無縫，如今二人默契聯手之下，立時已封住了徐多藝的所有退路。

  「去死吧，小傢伙！」見徐多藝如此年輕，戲寶更是奸笑著喝道。

  徐多藝面容冷峻，眼中儘是不屑，僅兩指一彈，兩道真元應聲而出，恍若兩顆流星，照亮了漆黑的夜幕。

  光芒閃過，戲寶與紙探花的攻勢瞬間被化於無形，指勁之強宛若驚濤駭浪。

  兩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強橫無匹的指勁擊塌了胸膛，血噴當場。

  指勁繼續長驅直入，將兩人的經脈盡數摧毀，徹底廢除了兩人的武功。

  戲寶和紙探花倒地之時，一道人影如風般掠出，正是聶風。

  『聶風的身法確實不可小覷，不愧是當今武林輕功最為絕頂的人之一。』徐多藝暗道。

  如今的聶風固然不能跟那些修煉千年的老傢伙們相比，卻已是非常不錯，不負他風中之神的名號。

  「天池十二煞！」看清兩人的模樣後，聶風低吼一聲，目中燃起熊熊怒火。

  之前他隱居在鳳溪村，後來因秦霜和文丑丑的到來被雄霸發現了蹤跡，雙方立時經歷了一場大戰。

  在鳳溪村一戰中，天池十二煞不僅屠戮了許多無辜村民，紙探花還殺死了他們的盟友文丑丑。

  見識過鳳溪村村民們的慘狀，饒是聶風這樣的老好人，亦對這幫無惡不作的殺手們欲除之而後快。

  「聶風，他們之中我需要一個去給雄霸傳個口信，挑一個任你處置吧。」徐多藝道。

  聶風立時鎖定了紙探花，因為文丑丑就是死於他手。

  不過在看到兩人胸骨坍塌、武功已廢后，聶風的聖母心又發作了。

  「他二人武功盡廢，看這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是任憑莊主處置吧。」聶風拱手道。

  徐多藝暗暗搖頭，聶風這個性格確實不適合混江湖，真不知道他神風堂堂主的威名是怎麼打出來的。

  「也罷。」徐多藝看著戲寶和紙探花道，「回去告訴雄霸，聶風和步驚雲既然在拜劍山莊之內，便受本座庇護，若他不服，便親自來上島一試。」

  說罷，徐多藝便讓手下劍仆將兩人送出了拜劍山莊。

  「多謝莊主。」聶風拱手行禮。

  「無妨。」徐多藝擺擺手，「放心吧，成也風雲，敗也風雲，這是雄霸的宿命，等步驚雲養好傷，你二人刀劍合璧，想必便能夠戰勝雄霸了。」

  雄霸其人迷信批言，卻不想一手導致了自己的覆滅。

  神相泥菩薩給他下半生的批言是：風雲際會淺水游。

  如果雄霸稍微聰明一點，就會選擇打一個拉一個，讓風雲永遠無法際會，而不是離間二人的同時，把他們和自己的關係全部搞僵。

  聶風不像步驚雲和雄霸有著不共戴天的殺父屠莊之仇，以他的菩薩心腸，如果雄霸不用孔慈算計他，而是一直對他好，估計他壓根就不會背叛。

  而且算計風雲就算計風雲，那老黃牛一般勤勤懇懇、忠心耿耿的大弟子秦霜招誰惹誰了。

  突然就天外飛來兩頂綠帽，二師弟負責身體，三師弟負責心靈，自此也要與雄霸決裂。

  雄霸就是梟雄心性太過多疑，誰也不信任，一把好牌，打個稀爛。

  最終，紙探花和戲寶被鐵狂屠親自壓著，交還給了雄霸。

  在二人口中聽聞拜劍山莊裡有一位一擊便廢掉他們的神秘高手之後，雄霸根本沒有勇氣親自來與之一戰。

  只能選擇按兵不動，靜待風雲二人離莊，再行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