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念頭通達，循環結束

  徐多藝的黑客技術學的不到家，不能在短時間內鎖定色狼的身份，但是網際網路上有的是大神。

  於是他將色狼的照片掛到了暗網上，以肖鶴雲的全部十萬身家加急懸賞此人身份及詳細信息。

  網上的人才就是多，不到半小時時間，徐多藝便得到了此人的詳細資料。

  「何鷹駿，男，三十五歲，離異，弘強電纜員工，家庭住址……」

  「弘強電纜？」徐多藝注意到色狼的公司，感覺有些熟悉。

  忽然，徐多藝腦中划過一道閃電，這不就是《我是餘歡水》中餘歡水上班的公司嗎，還有這種聯動？

  按照這個思路推測下去，嘉林市里不會還有個仁合醫院，裡面還有另一個莊恕和陸晨曦吧。

  「應該不是融合宇宙吧。」徐多藝不確定地說道。

  徐多藝隨手搜了一下，還真搜到了這倆人，只不過他們不在仁合醫院而是在嘉林市第三人民醫院。

  莊恕也不再是心胸雙絕的大牛，而是急診科一個普通大夫，陸晨曦就更慘了，直接連醫生都不是，改護士了。

  另外，餘歡水更是查無此人。

  「看來並不是。」徐多藝搖搖頭，關電腦出門，今夜還有點小事要做。

  由於身處循環，徐多藝肆無忌憚，根本沒有任何遮掩，準備了一些東西後，打了輛車直奔何鷹駿住所。

  夜已深。

  徐多藝很輕鬆地捅開了何鷹駿家的門鎖，由於他的技術很嫻熟，並未驚動鄰里街坊。

  因為何鷹駿已經離異，家中就只有他一人，徐多藝行動起來更加方便。

  徐多藝躡手躡腳地來到臥室，床上正有一人呼呼大睡，他打開手電看了一眼此人的臉，正是照片裡的那個色狼。

  確定目標之後，徐多藝當即從他隨身所帶的包中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繩子，將何鷹駿的四肢牢牢固定住，呈大字型綁在床上。

  忽然，徐多藝的餘光瞥到了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照片，他拿過來一看，照片裡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想不到這樣的人渣居然還有女兒。」徐多藝冷笑一聲，隨即去廚房弄來一套刀具和一盆涼水。

  「嘩！」徐多藝一盆水將何鷹駿潑醒。

  「誰……怎麼了？」何鷹駿半夢半醒地呢喃道。

  「何鷹駿。」徐多藝寒聲道。

  這時候，何鷹駿方才明白自己並不是在做夢，而是家中進了人。

  何鷹駿想伸手去抓放在床頭柜上的眼鏡，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住了。

  他眯起眼睛，十分想要看清楚來人的樣子，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這身影的雙手在規律地做著動作。

  隨著他的每一下動作，都會傳來一聲令人牙酸的喀嚓聲，何鷹駿稍作思索便意識到這是什麼聲音，磨刀聲！

  「饒命，饒命，好漢饒命！」何鷹駿趕忙扯著嗓子喊道。

  「閉嘴，再多說一句，我立刻宰了你。」說著，徐多藝持刀一揮，刀尖就停在何鷹駿眼前三厘米處。

  『掌控力太差了。』徐多藝本想把距離把控在一厘米之內的。

  哪怕何鷹駿是個高度近視，亦能把距離如此之近的刀鋒看的分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額上汗珠滾滾冒出，就像一隻被人突然扼住脖子的鴨子。

  「想要驚動四鄰，有點不智啊。」徐多藝收刀道。

  「我錯了。」何鷹駿立馬慫了，「我家裡有的，您看上什麼了，儘管拿。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反正我高度近視，也看不清您的模樣，您就大發慈悲，饒我一命吧。」

  「上有老下有小，很好。」徐多藝意味深長地冷笑一聲，讓何鷹駿心裡咯噔一聲。

  「下面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啊。」徐多藝的聲音很輕柔，何鷹駿卻感覺越來越冷，好似身體墜入了萬古冰窟。

  「我一定回答。」何鷹駿哆哆嗦嗦地說道。

  「你還記得王萌萌嗎？」徐多藝問道。

  「王萌萌？」何鷹駿露出思考的表情，「啊……不認識啊。」

  「真的嗎。」徐多藝將刀鋒貼到了何鷹駿的肚皮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立時打了一個冷戰。

  儘管何鷹駿盡力在表演，可在徐多藝這等人物面前，他的一切偽裝都是徒勞。

  在聽聞王萌萌名字的瞬間，何鷹駿的瞳孔便不由自主地縮小，很顯然是很清楚王萌萌是誰的。

  「大哥，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是她自己非要下車的，誰也想不到她運氣這麼不好，會被直接撞死啊。」眼見徐多藝有將他開膛破肚的意思，何鷹駿終於撐不住了。

  「你一共在公交車上猥褻了多少女孩？」徐多藝提出第二個問題。

  「就王萌萌一個啊，之後我就再也沒敢過了。」何鷹駿疾呼。

  徐多藝冰冷地看了何鷹駿一眼：「也罷，反正今天來的目的也不是審你，這事還是交給警察吧。」

  話音未落，徐多藝便乾淨利落地切斷了何鷹駿的聲帶。

  何鷹駿只覺脖子處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自己已經無法發聲了。

  「因為李詩情的原因，我原本都打算在這個世界不動用這些手段了，可你卻讓我不得不破例了。

  一個花季少女因你而死，她的父母因此炸死了十多個人，而你卻最多只需要進去蹲個幾年，我覺得不公平，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了。

  不讓你感受一次極致的痛苦，我的念頭實在不通達。」徐多藝平靜的聲音下隱藏著強烈的怒意。

  然而此時何鷹駿已經發不出聲，只是含淚看著徐多藝，且不斷地搖頭、掙扎，祈求徐多藝饒他一命。

  徐多藝自是不為所動，俯身在他耳邊，宛若惡魔低語一般：「你聽說過活體解剖嗎？不打麻藥的那種。」

  「嗚！」何鷹駿的瞳孔猛然擴大，其中是難以言喻的極度恐懼。

  ……

  13：30

  從公交車上醒來的徐多藝神清氣爽，感覺念頭通達不少，唯一可惜的是這個循環里何鷹駿那人渣已經忘記了昨晚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與恐懼。

  徐多藝暫且把何鷹駿的事情放到一邊，伸手把還未甦醒的李詩情摟入懷中。

  李詩情被徐多藝的動作驚醒，先是一驚，然後便順從地靠在他的胸膛。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按照上次循環時的流程再來一遍，如法炮製就行。

  警方依舊給力，徐多藝再次成功力挽狂瀾救下一車人，然後被張成帶走單獨詢問。

  這一次，徐多藝的託夢之詞更有說服力了。

  「王萌萌告訴我，她並不是無緣無故鬧著要下車，而是被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猥褻，而她又太過內向，不善表達，過度恐懼之下做出了非常錯誤的選擇。

  她還說那個男人叫何鷹駿，是弘強電纜的員工，另外當時車上還有一個嘉林師範的學生劉瑤，她那裡拍到了王萌萌被猥褻的關鍵證據。

  只不過她因為害怕被色狼報復以及擔心網絡暴力，所以才沒敢站出來作證。」

  反正冤魂這種東西是無解的，徐多藝他們查出的任何線索都可以往王萌萌身上推。

  杜局當然一如既往地不相信這一套說法，甚至再次貼心地準備了藥檢。

  可徐多藝的說法中的各種細節確實無懈可擊，最終在張成的堅持下，他親自帶隊去劉瑤處取證。

  即便是面對警方，劉瑤依然有著很嚴重的牴觸情緒。

  但張成終究是二十多年的老刑警，在他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劉瑤的心理防線很快就有了鬆動。

  而後張成展示出何鷹駿的照片，給予了劉瑤最後一擊，並從她那裡拿到了可作為何鷹駿猥褻王萌萌關鍵證據的照片。

  何鷹駿落網的同時，徐多藝得到了系統的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煉心任務，獎勵：宿主可自由選擇離開此界的時間。」

  「這個獎勵夠敷衍，可我還挺喜歡的，系統，你越來越會做人了。」徐多藝哈哈一笑，他原本還有點捨不得李詩情，沒想到系統如此貼心。

  當徐多藝看到歸來的張成，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何鷹駿已經抓捕歸案了？」

  「沒錯。」張成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證據清晰，事實明確，何鷹駿會為他的所作所為受到審判與懲處。我想王萌萌的在天之靈，應該也能安息了。」

  「張警官，這個何鷹駿最終會被如何量刑？」徐多藝緊盯著張成。

  張成感受到了徐多藝眼神的壓迫力，嘆了口氣：「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條【強制猥褻、侮辱罪、猥褻兒童罪】，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方法強制猥褻他人或者侮辱婦女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不過有惡劣情節的也可判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張成補充道。

  「明白了。」徐多藝沒多說什麼。

  王萌萌雖然因車禍身亡，但認真追究起來，大致不符合「惡劣情節」的定義，所以即便按照定格處罰，何鷹駿的判罰最多也只是五年有期徒刑。

  「那王興德夫婦呢？」徐多藝又問。

  「《刑法》第一百一十四條，放火、決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傳染病原體等物質或者以其他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作為老刑警張成對法律條文也掌握的爐火純青。

  「在此次事件中，制定計劃、製造炸彈的都是陶映紅，王興德作為從犯，應該不會被判的那麼重，我覺得五年以下吧。」張成分析道。

  王興德固然想要為陶映紅頂罪，可警方又不是傻子，明顯陶映紅才是此案的主犯。

  「犯人應該都是在附近的監獄裡服刑吧。」徐多藝忽然問道。

  「如果犯人沒有特殊情況或要求的話，是這樣。」張成深深看了徐多藝一眼，他已猜到了徐多藝的想法。

  「那我覺得還是沒有特殊要求的好。」徐多藝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雖說這一次何鷹駿沒有體會到活體解剖的極致酷刑，但若是將他和王興德一起關押，日後可有他的罪受，更別說猥褻婦女兒童的流氓本就處於監獄鄙視鏈的最底層。

  「不說這些了，肖鶴雲，你可以走了，你女朋友還等著呢。」張成笑著拍了拍徐多藝的肩膀。

  從他個人的感情出發，他也想看到何鷹駿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他心底其實是認同徐多藝的想法的。

  徐多藝從談話室中走出，便看到了等在走廊上的李詩情。

  兩人再度緊緊相擁。

  「這次應該結束了吧。」李詩情貼到徐多藝耳邊，聲如蚊吶。

  「如果不結束，我也沒辦法了。」徐多藝低聲回道，順勢在李詩情臉上啄了一下。

  『年輕真好啊。』張成一臉姨夫笑，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兩人十分親切，就像以前見過一樣。

  「對了，見義勇為表彰大會你們記得來啊。」臨出警局前，張成突然提醒道。

  「不用了吧，我很低調的。」徐多藝並不想出這個風頭。

  「我也是。」李詩情跟著點頭。

  「那可不行，局裡面已經決定了，對你們進行重點表彰，有獎金的哦。」張成笑道。

  徐多藝腦筋一轉便想通了其中緣由，爆炸案如此重大的案子不說百年不遇吧，在嘉林市也算是頂級大案了，如此完美的解決，肯定有人想用它做做文章。

  既然事關一些人的政績，徐多藝又已決定在這個世界多留些時日，看來這個表彰大會是不得不去了。

  「多少錢啊？」徐多藝順著張成的話問道。

  「最少二十萬。」張成伸出兩根手指，局長確實是下血本了，一次性將相應的資金都拿了出來。

  「不算少，我們兩個人嗎？」徐多藝笑道。

  「不是，二十萬是給你一個人的，李詩情另外還有她的。」張成道。

  李詩情幫忙破窗了，又是徐多藝的女朋友，所以隨之受益。

  徐多藝與李詩情對視一眼，看到了她眼中的欣喜，遂點頭：「好，我們會來的。」

  「一說有錢才來，財迷啊。」張成玩笑道。

  「主要是為展現警民一家親，為人民服務啦。」徐多藝跟著打趣道。

  「行了，到時候我再打電話提醒你們，再見。」張成擺手道。

  「再見。」徐多藝和李詩情也揮揮手，然後便手挽手離開了。

  凌晨。

  徐多藝和李詩情平躺在床上，看著上面的梯形天花板。

  「案件解決了，我反倒不敢睡了。」李詩情紅著臉說道，「我好怕明天一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如果真是夢的話，你還會來找我嗎？」徐多藝笑問。

  「不會。」李詩情轉頭看向徐多藝，「因為你必須來找我！」

  「一定。」徐多藝轉過來與李詩情對視。

  「睡了。」李詩情摟著徐多藝的胳膊，甜笑著睡去。

  翌日。

  李詩情在床上醒來，一睜眼便看到了正微笑看著她的徐多藝：「歡迎來到第二天。」

  「啊！」李詩情見循環破除，難掩激動之色，絲毫不顧自己不著寸縷，一把抱住徐多藝開始狂歡。

  「你這樣，是想換一種慶祝方式嗎？」

  「不要！」

  ……

  數日之後，見義勇為表彰大會。

  「穿成這樣，要不一會兒轉道去把結婚照拍了？」徐多藝看著兩人身上的白襯衣，略帶揶揄地說道。

  「你想的美嘞，求婚了嗎，我就跟你拍結婚照。」李詩情翻著白眼哼道，「快點啦，要遲到了。」

  徐多藝和李詩情在一眾警員面前被授予了見義勇為獎，並真如張成所言，獲得了二十萬獎金，而且李詩情也有五萬。

  另外，徐多藝還結識了幾位市里和警界的大人物，他們對徐多藝都很滿意。

  徐多藝在意識到表彰大會的意義之後，就主動托張成聯繫到了上面，把王萌萌託夢的說法改成了深受……教育，響應……號召，所以才在意外發現炸彈之後選擇挺身而出，配合警方破案。

  這麼一來，卷宗也好寫了，領導們面子裡子都有了，可謂是皆大歡喜。

  由於對徐多藝的做法非常滿意，有關方面破例同樣在宣傳這件見義勇為義舉時把他的公司名加在了他的名字前面。

  徐多藝這幾天時間把肖鶴雲那個遊戲改了改，並和劉鵬一起靠此次事件為即將上架的遊戲引了不少流。

  這一波操作下來，徐多藝可謂是名利雙收。

  同樣趁機大出一波風頭的還有主播快樂一哥，「幸福總比煩惱多，想要快樂找一哥」的口號響徹全網。

  李詩情作為此次事件的女主角，在加上她出眾的顏值，一時更是風頭無兩，只不過她並不習慣這種生活，甚至不勝其擾。

  所以在其父母的建議下，跟他們出國旅遊避風頭。

  徐多藝跟李詩情父母見了一面，由於見義勇為的事情，老兩口對他的印象不錯，也不反對李詩情跟他交往。

  此次事件的風頭過去之後，流量吃到爆炸的快樂一哥主動組了一個「倖存者」聚會，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徐多藝和李詩情。

  聚會之上，眾人都很開心，逃過一劫的他們都與生活和家人有了新的和解。

  馬國強和之前因怕被他入獄拖累的兒子重歸於好，在嘉林市定居下來。

  本因擔心盧迪哮喘不讓他養貓的父母送給他一隻無毛貓作為禮物。

  焦向榮那想為家裡減輕負擔而叛逆的女兒終於不再想著輟學打工，而是聽她爸的繼續好好讀書。

  藥婆本就家庭和睦沒什麼好說的，倒是耳機男乘著快樂一哥的東風，成了網紅蹦極教練，每日客流量增長了三倍。

  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馬國強和焦向榮的工作了。

  在聽聞二人這方面的需求之後，徐多藝和快樂一哥主動發動人脈為二人找到了不錯的崗位，足以讓他們靠自己在嘉林市立下足來。

  每個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

  半個月後，遊戲正式發售，徐多藝和劉鵬賺的盆滿缽滿。

  之後的一年，徐多藝拿出了一個在其他世界爆火的遊戲創意，一手將他們這個本來名不見經傳的小遊戲作坊，打造成為國內一流遊戲公司。

  公司上市之前，徐多藝便已經實現了財富自由。

  這一年，李詩情畢業。

  徐多藝提前給她準備了驚喜，在畢業典禮之後舉行了場面宏大的求婚儀式，當場感動了包括李詩情在內的嘉林師範所有女孩。

  這種體驗對於徐多藝來講，其實也是第一次，以往他哪搞過這個。

  林娥、林桃身處戰爭年代，且都屬於水到渠成，Ivy是半強迫性質的，敵人變老婆，薛冰是明朝人，不需要，阿精是清朝小丫鬟又是黑暗主宰欽定的，當然也沒有。

  也就只有阮文和孫琳有過這個流程，但是徐多藝也沒這樣當眾求婚。

  同年，徐多藝與李詩情完婚。

  張成、快樂一哥、馬國強、焦向榮等人皆攜家屬前來祝賀。

  插一句，盧迪這個資深二刺螈在半年前便加入了徐多藝的遊戲公司，擔任遊戲策劃，設計他夢想中的二刺螈遊戲。

  婚後，李詩情並沒有放棄工作，而是遵循她之前的想法，成為了一名光榮且優秀的人民教師。

  徐多藝對李詩情的這個決定沒有異議，反而非常支持。

  李詩情教的是小學，以她的正直、善良，去教小學生確實非常合適，而且和孩子們待在一起，也有助於她保持這種心態。

  財富自由之後，徐多藝就沒有再過多過問公司的事情，更沒有親自設計過遊戲，他只需隨便將資金扔到資本市場上打幾個滾，身家便可翻上好幾番。

  為此，對他愛之深責之切的遊戲迷們沒少罵他躺在舊遊戲上吃老本。

  徐多藝絲毫不在意，在李詩情懷孕後，他乾脆把公司股份以友情價賣給了劉鵬，以保證公司不會被他人及任何資本掌控。

  次年，李詩情誕下一女，本想取名為碧霄，以紀念夫妻二人「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的緣分。

  可徐多藝覺得這名字太大，他女兒八成壓不住，便將其改為小名霄霄，倒也暗合他此世的姓氏。

  霄霄出生後，徐多藝時隔不知多少年，再度化身女兒奴，搞得李詩情都有些吃醋。

  除了陪伴霄霄之後，徐多藝開始學習原本一點也不精通的音樂，由於吸收了音樂天賦，他這方面的短板已經被彌補，故而學習速度很快，沒用幾年便精通了不少樂器。

  霄霄三歲時，李詩情又誕下一男嬰，兒女雙全。

  徐多藝都數不清自己在諸界有多少後代，育兒的經驗還是十分豐富的，這一兒一女在他的培養下都十分優秀。

  在兒子追隨她姐的腳步考入水木大學之後，李詩情決定辭去工作，趁著老一輩身體還算硬朗，好好和徐多藝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兩人用五年時間環遊世界，走遍了七大洲，游過了四大洋。

  由於無法修煉，徐多藝喪失了無窮無盡的細胞修復能力，只能一天天看著自己老去。

  感受著自己的衰老，徐多藝的心態卻很是坦然，不過他還是很注意運動和保養的，比同齡人都要健康不少。

  在李詩情93歲這年，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你還記得當初你問我相不相信你是來自其他宇宙的穿越者嗎？」李詩情躺在病榻上，努力握住徐多藝的手道。

  「你說你相信。」滿臉皺紋的徐多藝憐愛地看著李詩情。

  「其實我當時是不怎麼相信的。」李詩情輕輕搖頭，「但是跟你相處了這麼多年，我確實是相信了，這世上似乎就沒有你不懂的事情，甚至這世上不存在的事情，你也知道。」

  「說這些幹什麼呀？」徐多藝淡笑道。

  「你是穿越者，就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你能夠陪我走過這一生，我真的感覺很幸福。」李詩情感慨道。

  「別說這些了。」徐多藝搖頭，「醫生說了，你身子太弱了，好好歇著吧。」

  「你能自由離開這個宇宙嗎？」李詩情並不答應，繼續追問。

  「可以。」到了這個時候，徐多藝自然不需要再騙她。

  「那你是神仙嗎？」李詩情目光一顫。

  「這要看你對神仙的定義了。」徐多藝嘆道。

  「長生不老，飛天遁地。」李詩情不假思索道。

  「長生不老能做到，飛低點也可以，遁地就不行了。」徐多藝如實道，「只可惜此世不許見超凡，否則我也可讓你永葆青春。」

  李詩情眼中滿是驚駭：「那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徐多藝道。

  「你能在我死之前離開嗎？」李詩情請求道。

  「為什麼？」徐多藝不解。

  「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死去的樣子。」李詩情勉強笑笑，「而且這樣的話，你就不會知道這個世界後面會發生什麼，說不定你就能永遠掛記我了。」

  說到這裡，李詩情嘆了口氣：「不過我也不是年輕時候的模樣了，一個糟老婆子好像也沒什麼好記的。」

  「詩情，我們攜手走過七十餘載，我不會忘記你的，他日我若真的成就無所不能之境，必然於諸天萬界中重新尋到你。」徐多藝保證道。

  「那你能答應我嗎？我想親眼看著你離開。」李詩情急切道。

  「好吧。」徐多藝沉吟片刻，最終點點頭。

  「我有預感，我的大限快到了。」李詩情眼巴巴地看著徐多藝。

  「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就走？」徐多藝不敢置信。

  李詩情不說話，就這麼靜靜注視著他，似乎能至地老天荒。

  「也罷。」徐多藝這一世大多寵著、順著李詩情，既是她的最後一個要求，滿足便是。

  這時，李詩情忽然開口：「你的真名叫什麼？」

  徐多藝自報姓名後，李詩情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的英文名字叫多尼。」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徐多藝問道。

  「沒了。」李詩情搖搖頭，「我們來生再見了。」

  『我的來生。』李詩情心中暗道。

  『系統，回歸！』徐多藝點點頭，同時在心中溝通系統。

  與此同時，李詩情便看到虛空中開出了一道光門，徐多藝的這具肉身瞬間被光門震碎並徹底磨滅，與他本體容貌相同的靈魂則被光門吞沒。

  眨眼間的工夫，光門便消失不見，好似光門與徐多藝都從未出現在這世上過一般。

  親眼看到徐多藝消失，李詩情流下兩行熱淚，喃喃道：「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只不過若你真正能夠無所不能了，我對你來說還有意義嗎？」

  「不過至少我看到了你的樣子，知道了你的名字，或許我們真的能夠在其他的宇宙中再相遇。」李詩情情緒有些激動，心率波動不止，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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