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刑偵天才,講過去的故事
2023-11-30 18:24:02 作者: 寸夕日
「怎麼了?什麼情況?」張成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杜局的辦公室,江楓、葉倩等辦案人員也都在。
「遇難人員的身份已經全部核實了,他們的資料,你看看。」杜局將桌子上的一小摞文件推給張成。
張成快速翻看著遇難乘客的資料,而且翻動速度越來越快,因為他驚訝地發現,徐多藝的推測幾乎沒有什麼錯誤之處。
「不得了。」張成忍不住低聲嘆了一句。
「怎麼了?你有什麼別的發現?」杜局抬起眼皮。
「剛剛那個肖鶴雲說車上有一個帶著蛇皮袋子的農民老伯,對於來派出所這件事非常牴觸,懷疑他有過前科或是受到過不公正待遇,正好與這資料里的馬國強對上了。」
張成一邊說著,一邊將馬國強的資料單獨拿出拍在桌子上,上面記錄著他曾因肇事逃逸入獄,釋放後在原籍務農的事情。
「你有什麼想法?」杜局雙手交叉。
「肖鶴雲過目不忘,且觀察力驚人,兼有不俗的推理能力,我覺得這小子是萬中無一的刑偵奇才。」張成讚許道。
「真的假的?」杜局挑眉道,這怎麼審問還審出個人才來。
「八九不離十吧。」張成笑道,「對了,杜局你剛剛說有重大發現,發現什麼了?」
「公交車司機王興德和其中一名乘客陶映紅是夫妻關係,而且陶映紅曾經是優秀的高中化學老師,目前在我市化工廠的質監部門上班。」杜局示意張成將兩人的資料挑出來。
「也就是說,她有製造炸彈的能力。」張成死死盯著陶映紅資料上的照片。
「我已經派人去陶映紅的住處搜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杜局看了看表。
說曹操曹操到,杜局話音剛落,出外勤的刑警余雷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杜局,製造炸彈的窩點找到了,就在陶映紅租住的車庫裡。」余雷匯報導,「除了製造爆炸物的原材料,在現場還檢測到化學品爆燃之後的痕跡。」
「指紋呢?」杜局問。
「現場已經驗明的指紋當中,均來自於陶映紅一個人。」余雷答。
「居然真的是她!」張成輕輕砸了一下桌子。
見杜局等人投來詢問的目光,張成調出了之前和徐多藝談話的錄像,將徐多藝所說的原原本本地給幾人放了一遍。
「確實厲害。」杜局嘆了口氣道。
「這觀察力和記憶力確實強,大神啊。」葉倩附和道,「可惜就是推理過程略顯草率。」
「結果是正確的啊。」張成道。
「師父,他是不是有意引導我們查案的方向,想要藉此洗脫嫌疑啊。萬一他提前了解過我們警局的布局呢,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江楓就是看徐多藝不順眼。
「不要讓個人情感影響了你的判斷。」張成黑著臉教訓道。
哪有這麼瞎的貓,江楓這麼說豈不是懷疑他和徐多藝串通一氣。
「是,師父。」江楓立刻低頭認錯。
「那肖鶴雲這邊就不用查了?」杜局問道。
「還是接著查吧。」張成沉吟道,「繼續對肖鶴雲的同事、朋友、鄰居和其他可能認識的人進行走訪,務必要弄清楚肖鶴雲每天的行動軌跡,他都和什麼人有過接觸。小心無大錯,還是謹慎一點好。」
「這些查過了。」杜局道,「這小子就是一個遊戲架構師,平常好像是個宅男,就喜歡研究遊戲設計,而且他的活動範圍基本上都在高新區,和陶映紅並無交集,或許他真是個萬中無一的刑偵天才吧。」
「萬一他是在網上與陶映紅聯繫的呢,他不是搞遊戲的嗎,電腦肯定玩的溜啊。」江楓低聲抬槓。
「好了,具體的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你就別瞎猜了。」見杜局似有動怒跡象,張成趕忙站出來道,「李詩情那邊怎麼樣?藥檢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一切正常。」葉倩道。
張成摸了摸臉頰,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要不請相關專家來給她做個精神方面鑑定?」
在杜局面前,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已經有點相信李詩情循環的說法,要不然以杜局的性格,他說不定也要被拉去藥檢了。
「我覺得可以。老張,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反正人在我們隊裡,一切都在可控範圍之內。」杜局指示道。
「明白。」張成點點頭。
「余雷那邊,我讓他繼續調查王興德、陶映紅夫婦,爭取儘快弄清楚他們的作案動機。另外還有遇難乘客家屬的接待以及後續的安撫事宜,葉倩你多上點心。」杜局看向葉倩。
「好的杜局,家屬那邊已經都通知到了。」葉倩道。
「家屬。」張成兀的出聲,「王興德和陶映紅的家屬呢?」
「根據資料顯示,兩人曾有一個女兒,五年前出車禍去世了,其餘的親戚還在等焦島那邊的同事進行核實,畢竟他們是四年多以前才從焦島搬到嘉林的。」葉倩道。
「車禍?」張成隱隱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五年前女兒出車禍,之後就搬到我們嘉林市……他們女兒的車禍是什麼情況?」
「這個……我還……」葉倩的工作還是有些不到位。
見葉倩支支吾吾的,江楓自告奮勇道:「師父,我去查吧。」
「老張,你是懷疑陶映紅夫婦製造今天這起爆炸案,與他們女兒的死有關。」杜局抓到了重點。
「現在只能說有這種可能吧,反正現在犯罪嫌疑人已經鎖定,下面要做的就是繼續深入挖掘,徹底搞明白他們的作案動機。」張成道。
「說的好。」杜局表示深切的贊同。
「行,江楓,你去查他們女兒這事,我再去問問咱們的刑偵小天才。」說著,張成將桌上散開的資料整理妥當。
……
當張成重新回到審訊室,徐多藝正在百無聊賴地思考行動計劃,現在他沒有強大的武力,想要在不傷及無辜的情況下將炸彈解決,確實是挺有難度的。
見張成歸來,徐多藝中斷了思緒:「張警官,有什麼新的進展嗎?」
「肖鶴雲。」張成停頓了好幾秒,「你的懷疑是正確的。」
「果然是她!」徐多藝眸光一閃,知道了兇手是誰,那可就好辦多了。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張成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徐多藝,「那個司機和你說的這個紅色塑膠袋大嬸是夫妻關係。」
「也就是說,這是團伙作案。」徐多藝心中一動,看臉識兇手果然還是靠譜的啊。
只不過這麼一來,難度就更大了!
「也不好說。」張成很是嚴謹,「至少這位司機師傅把你和李詩情放了下來。」
「或許他還有一點惻隱之心。」徐多藝推測道。
「也許吧。」張成嘆了一口氣,心中則想到了葉倩口中王興德夫婦已故的女兒。
「既然是這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徐多藝敲敲椅子前面的擋板道。
「不著急,現在是對你進行傳喚,有24小時的時間呢。」張成笑著看了看手錶,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傳喚之後,是不是還有拘留啊,一共48小時。」徐多藝也不惱,輕笑著問道。
「你倒是門清啊。」張成道,「那就依你,48小時吧。」
徐多藝無奈地聳聳肩:「對了張警官,能不能把你告訴我的這些信息,也都同步給李詩情。」
徐多藝是擔心他無法進入李詩情所描述的時間循環,把情報告知李詩情確實是最為保險的做法。
張成深深地注視了徐多藝半晌,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徐多藝讀懂了張成的眼神,他是抱著哪怕萬分之一的希望,如果真的存在時間循環,那他這簡單的幾句話,很可能便挽救了車裡車外十餘人的生命。
公交車在十字路口處被引爆,炸死的可不止車上的八人。
「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張成饒有興致地看著徐多藝,「按照你之前說的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告訴你這些信息,你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了。」
「第一個情報是我先說的。」徐多藝理直氣壯,「而且你一開始還排除了司機的嫌疑,你還好意思要回報?」
張成被噎了一下,轉而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心理素質怎麼這麼強悍,觀察和推理的能力也是出人意料。」
「天生的唄。」徐多藝嘆道。
「你這先天條件這麼好,怎麼沒想著報考警校啊,你要是來我們這裡當刑警,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大神級人物。」張成豎起大拇指道。
「這不是怕搶了你們的飯碗嘛,這種事不能幹。」徐多藝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知道張成閒聊天是想讓他放鬆警惕,便索性和他東拉西扯。
「那你還真是挺替別人著想的哈。」張成也不尷尬,就這麼硬聊。
徐多藝也好久沒這樣跟人放鬆地聊閒天了,說著說著,話就多了起來。
「你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傢伙特別像。」
「是嗎?可能我大眾臉吧。」張成似乎也忘了自己的目的,就像個朋友一般陪徐多藝聊天。
「不,就是一模一樣。」徐多藝搖搖頭,目光幽遠,似是陷入了回憶,「那是一九三幾年的時候,那傢伙叫王天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力行社的一個小特務……」
反正國產懸疑劇一般是不存在超凡力量的,除了時間循環之外,他也沒有在這個世界看到任何這方面的端倪,所以徐多藝放的很開。
記錄員滿臉寫滿了離譜二字,可依舊兢兢業業地記錄徐多藝說的「胡話」。
張成則克制一些,他甚至隱隱開始有些相信徐多藝所言,因為徐多藝說的細節實在太多,就像是親身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
而且徐多藝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絕對做不了假,那種身居高位者帶來的壓迫感甚至令張成坐立不安。
「今天說的好像有點多了。」講完了王天風的故事,徐多藝嘆了一口氣。
「不多不多,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放心大膽地說。」張成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道。
「多謝你了張警官,我應該是好久沒說過這麼多話了,也從來沒跟旁人提起過我這些奇異的經歷。」徐多藝拱了拱手。
徐多藝忽然感覺他似乎抓住了一點靈機,領悟了些許系統給他這次煉心任務的意義。
正如徐多藝所言,隨著他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地穿越,修為和地位不斷增長,他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徐多藝曾是威震大秦的一國之師,主宰凡人命運的黑暗使徒,怪獸世界的地下操控者,喪屍世界的唯一領袖,征服全球的大明首輔……
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從哪一天起,他便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絕不是從他凝結了武道核丹開始,或許是他得到系統的那一天吧。
『若歷經萬界,最終卻連個能說點真心話的人都沒有,那確實太過無趣了。』徐多藝似乎明悟了一些什麼,掃去了些許心靈上的塵埃。
從張成的視角來看,原本氣勢逼人的徐多藝忽然變得平靜祥和了。
『這個人簡直就是個迷。』張成暗道。
有那麼一個瞬間,張成感覺今日發生之事好似一場幻夢。
一場蹊蹺的公交車與油罐車相撞爆炸案,兩個神奇的親歷者,一個說著難以理解的時間循環,另一個更是稱自己曾任中統主任,認識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軍統特務!
當了刑警二十年多年,張成今天所見所聞的離奇程度遠超了過去所有案件的總和。
就在張成被徐多藝說的近乎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之時,江楓發來信息,有關王興德女兒王萌萌車禍的資料已經搜集齊全了。
「我還有點事,下次再聊。」張成指了指自己的手錶。
「請便。」徐多藝抬手道,「別忘了將案情同步給李詩情。」
「放心,忘不了。」張成點點頭,隨即走出了審訊室。
他本想將徐多藝轉移到一個舒服點的地方去,但是聽了徐多藝這一段經歷,他覺得還是再等等吧。
「老肖,再講講抗戰時候的故事唄。」張成走後,年輕的記錄員反倒來了興趣。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徐多藝淡淡道。
「我是不相信這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但是當故事聽也不錯啊。」記錄員理直氣壯。
「合著你就是想聽我講故事唄。」徐多藝搖頭失笑,「你不是還要做記錄嗎,打字不累啊。」
「不累。」記錄員擺擺手,「我就是覺得你這故事真挺有意思的,你說我要是把它寫成小說是不是能火,到時候稿費咱們七三分帳,我七你三。」
「太黑了吧,對半開吧。」徐多藝覺得這個記錄員還挺有趣的。
「也成啊。」記錄員手腕一翻,意思是請開始你的表演。
徐多藝反正也閒的無聊,又自認領悟了煉心真諦,於是開始繪聲繪色地給記錄員講起他過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