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不成功便成仁

  開始教羅伯特之後，徐多藝方才明白教徒弟練武真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縱觀各類武俠世界，真正做到名師高徒的少之又少，強如天下第一人王重陽又如何，教出來七個徒弟還不是一個賽一個的廢，偌大的全真教更是三代而終。

  更何況他教的這個徒弟還是個純血外國人，徐多藝當真頭大無比。

  還好他並不需要真的將羅伯特調教成一位武學高手，只需要讓他煉出真氣並可以加以研究即可。

  即便如此，難度也是教普通弟子的十倍以上，因為羅伯特對人體竅穴和中華文化一竅不通，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為此，徐多藝不得不做出兩手準備，指點羅伯特練武的同時，向亞洲地區派出了一支他信得過的搜尋小隊。

  搜尋小隊配備了他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到的古老電台，通訊員是他親自培訓的，頗有種夢回滬上無線電學校的感覺。

  然而距離太遠，變數太多，交通工具又少，短時間內基本沒有什麼指望。

  原本這種任務徐多藝親自出馬才是最有保障的，但是他不願如此奔波，也放不下目前的研究。

  派遣小隊固然風險高了一些，時間長了一些，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其實不止徐多藝鬱悶，被傳授武功的羅伯特更為苦逼，每天除了做研究之外，還要學習漢語和華夏文化，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不過在實際體驗過神奇的「氣」之後，羅伯特世界觀受到衝擊的同時，學武的幹勁也瞬間爆表，誰還沒個超級英雄夢了！

  時光飛逝，轉眼再度入冬。

  氣溫降至零下十度之後，原本就被清理的差不多的喪屍便全部失去了蹤跡。

  徐多藝立刻安排各大隊進一步在渥太華周邊地區收集物資，並儘可能抹殺那些處於「冬眠」狀態的喪屍。

  由於他和羅伯特早已在實驗室中將喪屍的「冬眠態」觀測的明明白白，故而並不需要任何冬眠實驗體。

  入冬之後，亞洲探索小隊那邊行進的速度就更快了，他們準備趁著冬季橫渡白令海峽。

  一切看上去都進行的十分順利，除了羅伯特學武這事。

  以這貨解刨過的喪屍數量來看，按說對人體結構的熟悉，在這世界上，除了徐多藝，恐怕就沒有能與之匹敵的了。

  徐多藝更是一點一點為他探明了他體內經脈、竅穴的位置，心法口訣也耐心教了他數十遍，然而這貨就是修不出絲毫真氣，甚至連點氣感都沒有。

  羅伯特如此拉胯的表現，搞得徐多藝不由開始詢問自己：是不是他和吳明的研究有問題，年紀大的人無法修煉？

  至於人種問題，絕不在徐多藝的懷疑範圍之內，上個世界中大明一統天下，也有人曾將內功心法傳授給其他人種，事實證明他們的修煉並沒有任何問題。

  教到後面，徐多藝都徹底失去耐心了，深覺羅伯特這是朽木不可雕也。

  決心獨立研究，坐等搜索小隊消息的徐多藝，再不過問羅伯特修煉的各項事宜，任由他「自生自滅」。

  不過羅伯特卻沒有自我放棄，他發誓一定要煉出神奇的「氣」。

  似乎是因為脫離了徐多藝的「監管」，羅伯特反倒更有感覺。

  五個月後，羅伯特終於煉出了第一口「氣」，只不過他這氣只若遊絲，遠稱不上真氣，反倒是叫作內力更為妥帖。

  內力、內氣和真氣實則只是叫法上的區別，本質上差距不大。

  內功心法所修的無非就是體內一種神奇的力量，弱小時恍若增加一股新力，故為內力，待到強大之時，便妙用無窮，遂稱真氣。

  至於什麼先天後天之分，徐多藝並未聽吳明提及，可能是他那個年代的武俠還沒有分出這種等級。

  更何況竅穴武道乃是他們剛剛開創，等級更是難以劃分。

  最簡單直接的方法無非便是用開闢的竅穴多少來論高低，可是每人的真氣質量又有不同，所以只能分出個大概。

  羅伯特踏入武道之門的時候，探索小隊正好歸來，不過現在稱之為小隊倒也不太合適。

  出發時，小隊只有三人，歸來時，卻已有上百人。

  只不過跟著小隊到來的這些人大多是楓葉國西部之人，亞歐那邊的人終歸是故土難離，且擔心天高路遠，願意來渥太華者寥寥。

  從小隊傳來的消息來看，西伯利亞及周邊地區盤踞著幾千人，其中大多是華人和毛子。

  這些人根據國家和人種自動劃分成數個陣營，其中以華夏和毛熊為首，其他的還有幾個小部落，不值一提。

  令徐多藝比較欣喜的是，毛熊那邊也有保存完好的生物實驗室，華夏那邊也有兩位生物學方面的學者。

  只可惜這二位學者並不願意跟著小隊東渡白令海峽。

  事實上，華夏和毛熊對小隊的態度皆比較敵視，認為他們圖謀不軌，若非人類太過稀少，直接斃了都說不定。

  對此，徐多藝倒也不惱，等安置好這批移民，他親自回去一趟便是，還得帶上羅伯特。

  徐多藝將一切安置妥當，為這二百來號人規劃好了發展方向後，便將隊伍全部交給安娜，帶著羅伯特向西而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安娜已經初步具備領導者的能力，壓服這兩百多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兩人車子的尾燈，安娜突然生出一種他們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

  待車子徹底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安娜方才清空了這些雜念，全身心地投入到徐多藝為他們制定的重建計劃中。

  徐多藝的餘威尚存，再加上安娜本人也頗有能力，渥太華並沒有發生任何動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只不過安娜的預感沒有錯，徐多藝和羅伯特到達亞洲之後，確實便沒有再回北美。

  ……

  不知多少年後，西伯利亞一間絕密地下實驗室中，白髮蒼蒼的徐多藝和羅伯特正相對而坐。

  「你確定嗎？」徐多藝目光灼灼地盯著羅伯特，更盯著他手上的那根注有紅色試劑的針管。

  「事在人為。」羅伯特目光十分堅定，隨即將針管中的試劑緩緩推入他自己的靜脈。

  然而，羅伯特其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