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說好的是永遠

  「哇……嗚嗚……媽媽……嗚嗚……不要丟下我……」

  天還未完全泛白，還未褪去的陰沉依舊籠罩著天空。寂靜的街道，響徹的是一個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令人聽了無不發憷心疼，只是，她似乎選錯了時間哭，因為這時候，大家都還在睡夢中，聽不見她的哭聲。

  那個哭得悽慘，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的小女孩，身著青色連衣裙，渾身骯髒狼狽，圓圓的臉蛋上有著髒兮兮的泥印。大概四五歲的年紀，小小的身子單薄的不能再單薄，風一吹就會倒。

  街道寂寥無人，只有那個小女孩，大聲地哭著，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她只知道哭，根本不知道她該去哪，她只想要媽媽。

  她的媽媽呢？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

  「媽媽……你在哪……清清好怕……媽媽！你快出來……清清會乖……媽……」哭得喉嚨已經沙啞，聲音斷斷續續，眼睛早已經紅腫。

  「別吵！」

  街角突然傳出一個不滿的聲音，嚇得小女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一個同樣小小的身影從街角拐了出來，一個小男孩，同樣的骯髒狼狽，凌亂的發髒兮兮的臉破爛的衣服，只是那雙眼睛卻意外的冰冷讓人害怕，至少是讓那小女孩害怕。

  「哥……哥哥……我媽媽不見了，你能幫我找嗎？」小女孩哭著上前，揪住小男孩的衣角。

  小男孩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媽媽在哪。」

  「哥哥……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媽媽說要永遠陪在我身邊的……」

  看著小女孩源源不斷的淚，小男孩皺了皺眉，拉著小女孩就走。

  「我不能幫你找到你媽媽，但我可以陪著你。」

  「永遠麼？哥哥你能永遠陪著我嗎？」

  「嗯，永遠，說好了。」

  「哥哥我叫何落清，你可以叫我清清。你叫什麼名字？」

  「程司律。」

  六年後。

  「啊！放開我，滾開！」

  一個猥瑣的男人尖笑著，拽著一個女生不放，女生拼命抵抗，拼命尖叫著，但力氣終究是太小，如論怎樣，還是敵不過這個男人。

  「律哥哥！快來救我！啊……不要！」

  男人剛俯下身，接下來卻是直直滑下，癱軟在地上。

  「找死！」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扔掉手中的木棍低咒道。

  「律哥哥！」何落清撲進程司律的懷裡，害怕地哭了起來。

  「清兒你沒事吧？」程司律眼神柔和，抱緊懷中的女生，安撫道。

  當何落清心情平復，兩人正待離開，一個穿著銀色休閒套裝的女生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嘖嘖，那個人可是死了呢。」女生挑眉看著程司律，那眼神是說，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你想怎樣？」程司律目光一凜，將何落清護在身後。

  「跟我走，我保證以後你們不用過這種生活，但前提是你們要做好隨時丟掉生命的準備。」

  「好。」讓女生意外的是竟然是何落清先開口答應。

  「清清！」程司律不想讓她有危險。

  「沒關係，反正就是一條命，大不了一起死，我們說好的永遠在一起，所以我才不怕，你也不要擔心！」

  第二個六年。

  「沫兒！記得將我和青兒合葬在一起！」

  「轟！」

  巨大的聲響在綠的身邊響起，但此刻他的心卻是無比的清明與安寧。

  「清兒，我來了，說好的永遠，永遠……」

  ……

  原來，有那麼一種相守，有那麼一種相護，有那麼一種相伴，有那麼一種相愛，期限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