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一就是一（1/3）

  【突然發現爆更是八千字，不是六千字，心累，吐泡泡】

  哪吒仰天長嘯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殺了三太子，我替他償命，不要牽連無辜的陳塘關百姓！」

  魑魅魍魎陰陰笑道：「公平，好，今天就要一個公平，要是因為你哪吒是陳塘關李靖的兒子就帶頭不公平了！那他李靖的話就是個屁。」

  「龍王今天我們為你做主了，為這天下蒼生做主了！」

  何等的詭異，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妖魔鬼怪卻跑出來為四海王爺做主。可卻實實在在發生了。

  其餘三海龍王察覺有一些不對勁，上前勸阻道。可是東海龍王早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靈，雙眼通紅大吼一聲：「老二，老三，老四，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為我兒報仇！」

  東海龍王牽連兒子，李靖何嘗不是，作為藥師化身，李靖擁有自己的人生，擁有自己的記憶，擁有自己的獨立人格。

  他是藥師化身，他更是殷十娘的丈夫，陳塘關百姓的主心骨，同時還是哪吒的父親！

  李靖出汗的手心緊緊捏著長劍，壓制四海龍王，悲憤大喊道：「哪吒！住手！」

  殷夫人心痛如絞，同樣哭泣：「吒兒，我的吒兒~！」

  哪吒回首一望，目中含淚，虎背熊腰的身軀驟然伏地一拜道：「母親，孩兒去了！」

  天人交感之間，命運波濤洶湧，蒼穹之上的水汽竟然不受四海龍王控制，水元大道自行運作，浩浩蒼穹，無盡洪荒，竟然下起來朦朦朧朧的細雨，仿佛是在哪吒送行。

  父母的哭喊，龍王的憤怒，龍女的哀傷，妖魔的猖狂越行越遠，明明是生死關頭，喧鬧無比。哪吒卻覺得自己內心歸於平靜，好似獨然一人，此刻天地皆寂，萬籟無聲。

  拾起三尺青峰，哪咤苦澀一笑，自己這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麼。罷了，不如歸去。

  「人間苦難，不如不來！」

  話音未落，哪吒便右手提劍，先去一臂膊，後自剖其腹，剜腸剔骨，散了七魂三魄，一命歸泉，只剩下一點真靈沉浮虛空。

  天魔魑魅魍魎眼前一亮，這可是大補啊。拿去享受，能減少億萬年苦修！頓時天象變色，風雲忽起。滾滾魔氣席捲，要取走哪吒的魂魄真靈。

  「吒兒！」李靖出奇憤怒，怒喝一聲，法力瘋狂湧出，超越了大羅化身的限制雙手化作虛無，瞬間血肉飛舞，但是一把長劍依舊凌空而立，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神通再次運作，自己救不了哪吒，但是拼了老命也要護住哪吒唯一一點真靈。

  他不是靈珠子，他是我李靖的兒子，李哪吒！

  全場寂靜，眾生俯首，即便是觸摸到了大羅領域的四海龍王，即便是詭異莫測的天魔魑魅魍魎，此刻仿佛受到了無窮的重力，紛紛跌落雲端，砸出了無數個大坑，激起塵土飛揚。

  李靖一劍斬出，要破了自家一生慈悲，不開殺戒的規矩！此時的李靖，已經被怒火燒紅眼睛，根本就顧及不到什麼規矩，他的腦海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了諸位妖魔，四海龍王，然後逆轉六道輪迴，把哪吒就救回來。

  這種情況，如果是放在平常的話，李靖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情，他會考慮到自己的身份。

  但是他卻做了，不是以李靖的身份，而是以父親的身份。

  「道友，且住吧。」洛風現身接下來這一劍，攔住李靖，搖頭道：「這是他命中的劫數，也是哪吒自己的選擇。」

  李靖咬牙切齒罵道：「他娘的劫數，我要救回我兒子。」

  洛風搖搖頭，勸說道：「你的敵人最喜歡看到你如此行事，破壞規則。正所謂殺人誅心，讓哪吒重證大羅，才是最大的結局。」

  「經歷七情六慾，人生八苦，諸多磨難而死，再被眾生傳頌，流傳萬界，方才能回歸本來面目，化作靈珠子。」

  「最偉大的是什麼？是眾生。大羅源自眾生，眾生乃是大羅。哪吒為陳塘關百姓而死，為父母而死，他會是眾生心目中的英雄。」

  李靖冷笑一聲：「靈珠子？英雄？我不會讓我兒子變成無害的神像的。」

  「我要李哪吒回來！」

  洛風微微嘆息一口氣：「即便我讓你去救了。你確定的你救回來是你兒子嗎？他可是大羅啊，擁有無數過去，無數未來的靈珠子。」

  「魔童哪吒，殺神哪吒，弒父哪吒，佛子哪吒……諸多哪吒你能選擇哪一個？」

  人生一次次選擇，無數人的一次次選擇。涓流成海，積少成多，無數的選擇交匯，最終會形成大勢。

  這便是因果，這便是大勢，即便是聖人也只能改變小勢，而不能改變大勢。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大羅聖人逆轉時間線，從源頭否定一切，拯救一切。將所有小勢改變，所有小勢改變了，大勢也改變了。

  可一旦改變了大勢，一個人每一次選擇都不同，那麼那個人還是原來的人嗎？！

  宇宙萬象皆在聖人掌握之中，每一顆粒子的跳躍都被大羅熟悉，大羅天尊們可以憑藉一粒子開闢完全相同的宇宙，掌握所有的命運，未來。

  唯獨推算不盡人道，因為後天生靈的每一次選擇都是無盡無限的時間線，這是後天生靈與大羅最相似的本質，每當生靈做出的不同選擇，一道時間線就要推倒重來。假如有一個生靈一直做出正確的選擇，生生世世都是正確，那麼一位新大羅就誕生了。

  大羅推演不了大羅，這便是天道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遁去的不是個人，而是人道！

  一旦大羅變數插手，那個虎背熊腰，眉清目秀的李哪吒極有可能被新人格覆蓋。

  因為全知，所以無奈，因為全能，所以無能。

  李靖捂臉哭泣，他無能為力，他不能改變，他是一個全能的大羅，卻也是一個無能的父親。

  以哪吒身死為結局，魑魅魍魎逃走，四海龍王離開。似乎畫上了一個句話。

  然而真正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哪吒真靈飄飄渺渺，渾渾噩噩，順著本能感應，不知道遊蕩了多久。也不知道飄蕩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