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我是誰

  「奉至修真行！」

  王林直覺腦袋嗡的一聲，愣在原地，陷入無明之境界，心有所悟，但是不知道如何用語言表達。

  一種玄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只不過，王林還是有一些不解，問道：「既然如此，老師為何不阻止藤元化，反而雕刻傀儡，多此一舉？」

  洛風淡然一笑：「若不如此，你的極境靈力如何領悟。」

  「可……」

  王林一時語塞，這種顛倒因果，毫無邏輯的事情，讓人不信，但親身體會之後，卻不敢不信。

  「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

  洛風輕吟道

  道不可名，能言不是道，能說亦不是道。

  不可言，方為道！

  以極端唯心的角度解讀這句唯物主義的言語，又得出了幾分感悟。

  王林目光一閃，抓住了一絲契機，體悟其中道韻，深深一拜：「先生大才。」

  洛風笑而不語，反正此界無太上，拿來白嫖一番，豈不美哉。

  三不朽中就有立言，這可是賺錢功德幣的大好機會。

  ……

  鈞天天界，天河聖地，水元神府，一名粉雕玉琢的童子在金甲神將的帶領下踏入道場核心。

  道童畢恭畢敬行了一禮：「拜見過雲漢天尊。」

  雲漢玄元天尊眉目微挑，打量了一番，原來是老君宮的銀角童子，好奇問道：「老君派你來，作甚？」

  銀角道童神色一凝，正經道：「回稟天尊，我家老爺欲煉一葫蘆九轉丹。」

  「特地來請天尊，一同前往，參與煉丹。」

  雲漢玄元天尊一愣，細細琢磨，論煉丹，內丹自家略通一二，外丹之道卻是普普通通的大羅水準，如何能與煉丹大宗師老君相提並論。

  沉吟一會兒，掐指一算，雲漢玄元天尊神色一黑，連忙揮手道：「洛風做得事情，關我雲漢玄元天尊何事……，不去，不去。」

  這哪裡是參與煉丹啊，分明是過去被煉。

  銀角童子來前早有準備，老君提前叮囑他，雲漢玄元天尊不來，就在他的水元宮中嚎啕大哭，滿地打滾，做一個熊孩子。

  看著地上滾來滾去的小道童，仿佛主人家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凡要點臉的都會制止。

  不料，雲漢玄元天尊冷笑一聲：「隨你去吧。」

  隨後閉目養神，神遊萬界，投影諸天，真真切切開始修行起來。

  他洛某人，什麼時候要過臉皮，這玩意是能吃，還是能賣了當功德幣。

  其餘大羅者歷經無數量劫，早就看淡了一切，所以才在意面子臉皮。

  可他成道，連一個元會都不到。

  銀角童子傻了眼，自家來得真是天尊道場？！

  心中默念老君真名，溝通心靈電話，尋求對策。

  離恨天中，老君搖搖頭：「失策啊，失策……」

  誰能想到，堂堂一尊大羅天尊，如此不要臉

  老君連連嘆息，又忍不住呸了一句：「這個滾刀肉。」

  沉默一會兒，命金角童子把銀角童子帶回來。

  跟沒臉沒皮的滾刀肉玄元天尊不同，老君是大道之師，萬神之宗，道德之化身，可謂是正正經經的體面人。

  體面人做事情，是要臉面的。

  許久，天河天尊道場之外，一位金髮童子佇立，同一側神人仙子談笑風生。

  不一會兒，銀角童子穿著灰撲撲的道袍出來，面帶笑意，手中拎著兩籃子仙果。

  金角童子上前拍了一巴掌，喝道：「還不謝過天尊。」

  銀角童子如夢初醒，連忙於道場之外，打了一個道揖。

  …………

  諸天唯一，心心相印，仙逆宇宙的洛風幡然醒悟。

  大羅之下皆為螻蟻泡沫，如何篡改經文，取代老君，道德天尊都不會在意，因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而大羅者，處於同一階級，就算在紫霄宮民主會議也有一席之地，擁有了真正的人權。

  在行走諸天的同時，也要謹言慎行。

  有些事情，螻蟻能做，大羅者不能做。

  就像，現在這一次，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老君完全可以告他，把官司鬧到紫霄宮去。

  不過老君慈悲仁厚，選擇不一樣，好心派出童子提點一番。

  心中千迴百轉，洛風微微一嘆，最近是有點浪啊，究其原因，還是太窮了。

  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增加諸天影響力，加強投影概念，賺錢功德幣，養家餬口，一不小心越了界。

  如果，洛風身上有無量功德幣，他也可以學老君做個體面人。

  「慈悲，慈悲」

  洛風神色凝滯，連忙改口道：「此道言，乃大聖大賢，道德之尊，無上道祖，李耳所作。」

  「李耳？」

  王林喃喃一句

  洛風含笑道：「不錯就是李耳，李耳道祖傳諸多道統，算起來我也是門下一弟子。」

  「細細算來，你也是李老君門下，道門中人。」

  王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浩瀚無垠的時空長河盡頭，伴隨王林的確認，一道道祖投影出現，注入某處時空節點，演繹出一段似是而非的傳說。

  確定了道門的源頭。

  時空之上，戮默瞥了一眼，看著寄托在道祖投影下一道道名字，其中一條就有他極為熟悉的洛風，就不再去管。

  閉目養神，執掌輪迴時空，不知為何戮默突然想起了那道人說過的一句話，時代變了，修行路不是打打殺殺那麼簡單，更多是人情世故。

  念頭一動，戮默起身，前往道祖所在時空節點，化身凡人拜入門下。

  現在時空節點，洛風一波先上車，後補票的騷操作，驚呆了王林與司徒。

  但是勝在實用，家族沒有被滅門，王林依舊領悟了極境。

  存在即是合理，想要改變這一點，就要接受戮墨與洛風雙重毒打。

  …………

  ·

  「鐵柱……」

  「林兒！」

  王父，王母同樣不知曉發生了什麼，只覺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醒來的時候，看見王林，喜出望外。

  「父親，母親……還活著……」

  在見過父母，互訴衷腸，團聚一日之後。

  王林來到私塾小院。

  「先生。」

  王林拱手拜道：「關於奉至修真行，這一點我有所感悟。」

  洛風眉頭一挑，笑道：「說來聽聽。」

  王林沉默了一會兒，神色有些掙扎，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問道：「如果生死都有假，那麼！」

  「我是誰？！」

  「我是真的，是假的。」

  「我究竟是王林，還是他人手中的提線木偶！」

  「為何師尊如此大能會收我為徒！為何師尊會知曉藤化元回來滅門！為何我會遇上天逆珠！為何……為何……究竟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