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35)
2023-11-30 12:55:27 作者: 楠木匣子
第二天的時候,眾人依舊在榕樹下面聚集,榕樹下面已經有不少人在等著了,那些人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是假人一樣。
別說,大清早看到這樣的場景讓人覺得這要參加不是什麼祭祀,而是要去弔唁什麼人一樣。
見到玩家們的時候,那些村民們也沒有什麼反應,直到神婆和兩個穿著戲服的人走過來,那些村民才開始動。
神婆他們拿了一大把香過來,在榕樹下點燃了,兩個一男一女穿著戲服的人將香分發給眾人。畢旭染髮現那個一男一女穿著戲服的都是反串角色,花旦是一個男人扮的,小生是一個女人扮的。
畢旭染和燕晚鈴也各自得到了一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楚姣姣也過來了。畢旭染懷疑楚姣姣不是玩家,既然不是玩家她為什麼也跟著過來?
「好看嗎?」燕晚鈴的聲音在畢旭染的身後幽幽響起。
「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畢旭染有被嚇到,「主要是她看起來不太像人。」
哪兒有人莫名其妙就和陌生人求婚的,而且看那些玩家們的反應,這種違和感就很強烈。
將遮陽傘打開,燕晚鈴點了點頭,「她的確不是人。」
像是注意到畢旭染的目光,楚姣姣衝著畢旭染笑了笑,就走到畢旭染的面前來,問道:「你只要答應我了嗎?」
之前一直在討好楚姣姣的玩家也跟著楚姣姣走到了畢旭染的面前,他充滿敵意地看著畢旭染,「我說白旭,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了。」
貪心?
還沒有問出來他是幾個意思,畢旭染就見那個玩家示意他看向燕晚鈴。燕晚鈴平時一個連鬼都敢懟的人,面對著臉色不善的玩家居然被嚇得臉都白了,躲在畢旭染的身後,小聲地對畢旭染說:「那個人他好兇啊。」
畢旭染:「……」又來了是嗎?
「沒事沒事,有我在,他不能對你怎麼樣的。」事實上有沒有畢旭染那個人都不能對燕晚鈴怎麼樣。畢旭染髮現人都是會進化的,不像一開始的僵硬尷尬,現在他都能面色如常地配合燕晚鈴演戲了。
「你真好。」燕晚鈴像是被安慰到了,心安地說。
對面的玩家感覺自己被忽視,心情有點不太美妙,「你……」
「啊,是這樣的。」畢旭染打斷了他的話,「我不喜歡這個楚姣姣,所以你要是喜歡的話就自己去追求她好了。」
「不過這種遊戲裡居然還有人有心思談戀愛,也真是奇怪。」畢旭染小聲地說。
不成想這話被燕晚鈴聽了去,燕晚鈴表示別說談戀愛,更奇葩的事都有,是你見識少了。
「最好是這樣。」那個玩家警告地說道,又轉過身討好地看向楚姣姣,「姣姣,我們去那邊吧,那邊更陰涼一點。」
楚姣姣看了那個玩家好一會兒,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徑直往玩家所指的方向走過去了。
見此,燕晚鈴有些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來,「你的女人和別人走了,你還不追上去?」
「關我什麼事,我又不認識她。」畢旭染覺得燕晚鈴的語氣有點莫名其妙,但也沒多想,畢竟這個人本來就陰晴不定莫名其妙的。
眾人手持一支香,跟在穿著戲服唱唱跳跳的人身後,緩緩前進。
一路上除了聽不懂的祝詞,拖得長長的戲腔,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之外,就沒有任何聲音了。
剛開始的時候,楚姣姣想要走在畢旭染的身旁,可是被燕晚鈴代為拒絕了。
走著走著,畢旭染忽然覺得不對勁起來,「我們這是去林子的路吧?」
他可沒忘了那天在林子裡看到的東西,那人影綽綽的溺死鬼,那看不到盡頭的骨頭人,那寸草不生的頭髮井。
「我們這是要去送死嗎?」畢旭染又說。
燕晚鈴打開了遮陽傘傘,一手撐傘一手拿香,在村民們怪異的目光中,語氣不緊不慢地說:「白天的森林還算安全,沒關係啦。」
說完之後,燕晚鈴就被前面的香飄過來的煙嗆到了,人實在太多了,香的煙又非常大。行人經過時,一整條路都是這種煙。
「你不是說你已經摸透了這遊戲的地圖什麼的嗎,想去什麼地方直接去就行了,用得著受這份罪麼?」畢旭染見燕晚鈴連眼睛都被薰紅了,有些好笑地說。
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燕晚鈴,她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一樣,淚水在眼睛裡打轉,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揮散了前面的煙霧,燕晚鈴這才說:「有些地方,是平時進不去的。」
燕晚鈴這樣說,畢旭染就明白了,她是想進去看一下有沒有可能是另一把「鑰匙」的東西。而且這個地方,只有跟著祭拜的隊伍才能進去,而且,那個地方平時不對外開通的。
走到森林前的時候,前面忽然停了下來,前面的人念了長長的一串祝詞,玩家和村民們在後面,跟著前面的人又跪又拜,這才繼續前行。
林間小路,只能一人通過,所以兩人一行的隊伍,在進入森林之後,又變成了一個接一個的了。
進入森林時,畢旭染感覺到白天的森林似乎和晚上的不一樣,白天的森林裡能夠聽見鳥兒清脆的叫聲,陽光明媚不陰冷。看起來就像是尋常的森林一樣。
走走停停,繞繞彎彎,直到畢旭染已經不記得來時的路了,前面的人還是沒有停下來。
奇怪,這個森林有這麼大的嗎?
畢旭染想對燕晚鈴說些什麼,可是被走在身後的燕晚鈴拉了一下衣角。畢旭染只是側過頭,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阻止了,燕晚鈴是會什麼讀心術不成?
看向燕晚鈴的時候,她對畢旭染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眼神有點凶,但因為長得好看,就凶得讓人不是很害怕。
畢旭染點了點頭,他也發現了前面一直拖著長長的戲腔的人在進入森林之後都沒有再開口。
雖然沒有開口,但心裡還是止不住在嘀咕,這什麼祭祀啊,看起來像是什麼牙阝教儀式一樣,怪不得之前問村民的時候那些人村民都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