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39)
2023-11-30 12:55:27 作者: 楠木匣子
當張山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綠色的葉子,有風吹過,葉子互相碰撞響起了讓人安心的聲音。
可是,當張山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後,他就沒辦法感到安心了。他的雙手被綁住了,腳上感到了一陣濕意,他扭動著身軀,因為沒有著力點他只能像蟲子一樣扭來扭去,試圖看清腳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一幕很滑稽,有人在旁邊當場就笑出聲來了。
張山轉過頭看過去,看見了蹲在趙陸身旁的畢旭染。趙陸也被人綁住了雙手,他躺在離張山不遠的地方,失去了意識還沒有醒過來。
而畢旭染,他手裡還拿著一個瓶子,瓶子是被他倒著拿在手裡的,裡面已經空了,瓶子的下方是趙陸的雙腳。趙陸的鞋子上被染上了紅色的液體,不用猜張山也知道那是什麼,那肯定是血。
當張山好不容易看見自己鞋子上也染上了紅色的液體時,一時間目眥盡裂,「你對我做了什麼。」
畢旭染將手裡的瓶子丟在樹根下,拍了拍手,站了起來,「你這不是都看到了嗎,怎麼還問我呢?」
「你……」張山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他竟然就這樣從地上站了起來。
張山上前正兩步,準備一腳往畢旭染的門面上踢,畢旭染伸手將張山的腳擋開後,另外一隻手一抓,一扭,就這樣制服了張山。
張山失去平衡摔在了地面上,畢旭染在他的身後,膝蓋壓著他的後背和雙手。
張山努力掙扎著,想要從地面上站起來,但他的算盤打錯了,他的掙扎最後並沒有什麼用處。
就在張山還在掙扎著打算用雙腳踢他畢旭染的時候,畢旭染鬆開了他。
畢旭染站了起來,還拍了拍自己身上沾到的灰塵,動作很自然,看起來就像是不打算再打下去了一樣。
「你來啦,那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回去睡覺了,好睏的。」畢旭染的確是不打算打下去了,他對站在張山身後的人打招呼。
張山忽然僵住了身形,心中浮現出一個恐怖的猜測,他控制著脖子往身後看,沒過多久,他就看見了紅曇那張布滿了鮮血的臉。
她就像還活著的那樣,規規矩矩地站著,在聽見畢旭染的話之後,紅曇還輕輕地點了點頭。鮮血從她的喉嚨里流出來,她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如同破掉的風箱。
原本還在掙扎著的張山在看見紅曇的時候,就像死了一樣,停止了掙扎,定定地看著紅曇身體無法動彈。
「對了,這個還給你。」畢旭染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他從初中部帶出來的照片。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照片上的張山和趙陸就已經消失了,照片上只剩紅曇一個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最中央,照片裡的她笑得很燦爛。
紅曇從畢旭染的手裡取過照片,她像是得到了很喜歡的東西一樣,裂開嘴露出一個笑,差點把上半個腦袋給笑得掉下來。
她把照片緊緊抱住,然後向畢旭染鞠了一躬,然後她的身影漸漸地變淺,直至消失不見。
在紅曇出現的時候,張山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變成了木雕一樣,一動不動。
「不可能,這不可能……」張山顫抖著念叨著,「這不是真的……」
「眼熟嗎?」畢旭染取了根樹枝笑著戳了戳張山的肩膀。
張山沒有任何反應,還在定定地看著紅曇消失的這個方向,就像是丟了魂一樣,口中反覆念叨著「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兩句話。
畢旭染懶得留下來看他發瘋,只覺得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這樣的人渣就不該活著。
經歷了這麼段時間,畢旭染也差不多弄明白了這一關的主線是什麼,串聯以前那幾個故事,很容易就能得知這一關的主題是復仇。不過張山和趙陸這兩個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死亡條件,都避開了。
沒有觸發死亡條件的話,紅曇是沒辦法復仇的,所以畢旭染就順手幫了紅曇一把。
畢旭染沒有在這裡停留多久,很快離開了,他原本還會擔心如同玩家的血沒有用的話,那該怎麼辦呢。
回到宿舍時,王利和徐妍嬌兩人已經在宿舍里了。
「徐妍嬌,我們換宿舍。」畢旭染一打開門,就對徐妍嬌這樣說。
「為什麼?」徐妍嬌看了看畢旭染,又看了看王利,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畢旭染抬起頭看向王利,王利一臉無辜地回視,看起來比徐妍嬌還要迷茫,「對呀,為什麼呀。」
「我不喜歡和這種人呆在一起。」畢旭染說著,二話不說,拉著徐妍嬌就離開了。
離開前徐妍嬌轉過頭看了一眼王利,發現此時的王利臉上已經沒有什麼迷茫了,他笑著站在原地衝著徐妍嬌揮了揮手。
所幸三樓的宿舍還是挺多的,畢旭染和徐妍嬌去了王利對面的隔壁那間。
直到到了房間,關上門,畢旭染這才鬆開徐妍嬌的手。
徐妍嬌揉著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腕,瞪了畢旭染一眼,「你做什麼呀,忽然間就說這種話。」
畢旭染乾咳了一聲,小聲說道:「我們今晚就離開這裡。」
「離開,去哪兒?」徐妍嬌很快就反應過來,狂喜地拉住了畢旭染的手腕,「你是說……」
「噓。」畢旭染捂住了徐妍嬌的嘴,「小聲點。」
徐妍嬌點了點頭,笑眯了眼,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徐妍嬌還以為通關要再等兩天,誰知道驚喜來得這麼快。
「剛剛離開的時候我覺得王利的表情有點不對勁。」徐妍嬌說,「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畢旭染拿了床單過來撕成條,想著如果今天走廊還是不能走的話,就和昨天晚上一樣爬下去,「他之前都是裝的。」
徐妍嬌聽到畢旭染這樣說不由得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他之前都是在裝的,他可能也是個老玩家。」畢旭染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
「怎麼會?」徐妍嬌這段時間經常和王利一起被嚇到瑟瑟發抖,她本來就是演員,很容易就能看出別人是不是在演戲。
徐妍嬌和王利相處了這兩天,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王利是在演戲。
畢旭染將被撕成長條的床單打了個結,反問道:「怎麼不會?」
徐妍嬌不開口了,只是心情有些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