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鏖戰

  不知是不是宋冶的幻覺，四周居然響起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腳步，也像是樹葉摩擦。

  宋冶看著已經閉上眼睛打起了盹的趙青蕾，脫下了自己的上衣，輕輕地批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則赤裸著上身，感受著雨水輕輕打在自己軀幹上的感覺，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這幅畫面，就像是無畏的戰士在守護著自己的公主。

  在雨水的拍打下，宋冶感覺渾身的肌肉都被激活了，感官也變得清晰，毫無疑問的是，附近暫時沒有喪屍出現。

  或許是天剛黑，他們剛起床。

  可宋冶不敢掉以輕心，竭盡全力調動著各個感覺，盡力讓周圍的每一個信息都收入腦中。

  畢竟，夜晚是喪屍的活動高峰期，可沒白天來的安全。

  正當一切都歸入沉寂，宋冶的耳朵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速度極快，像是誰趕著回家關閉煤氣灶。

  來了！

  那串腳步聲毫無疑問是喪屍傳來的。

  「唰！」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從宋冶的正前方竄出，濺起一連串的水花。

  黑夜下詭異的攻擊姿勢，散發陣陣惡臭的身體以及腐爛的沒有一絲絲人樣的臉頰。

  那毫無疑問是能讓連續做一晚上噩夢的模樣，可宋冶對付起來卻顯得並不手忙腳亂。

  一把抓住襲擊而上的手臂，隨後一腳就將喪屍踹飛出幾米遠。

  遭到重擊的喪屍發出一陣陣「哇哇」的聲音，他感覺不到疼痛，幾乎是轉瞬間就站了起來，再度發起攻勢。

  宋冶知道對付喪屍，想置於死地的唯一辦法就是攻擊他們的頭部，除了腦子被破壞後無法恢復，喪屍幾乎不能完全殺死。

  等到喪屍再度襲擊而上，宋冶一個靈巧的走位規避了攻擊，隨後把匕首的位置向上豎起，直愣愣地從其下巴處插了進去。

  「噗嗤。」

  匕首插入喪屍下巴的感覺，就像是插入了一塊肥豬肉，軟趴趴的，卻韌性十足。

  宋冶現在可管不了喪屍的手感，隨即加大了手中的力量，隨著力量的加大，匕首進入下巴的深度也隨之變深。

  最後，甚至連匕首的手柄都有些進入到下巴了，才難以推動。

  毫無疑問，匕首的頂端應該是碰到了頭蓋骨。

  本來還在掙扎的喪屍在這一瞬間安靜了，像是機器人斷了電，木偶斷了線。

  至此，這場戰鬥宣告結束，宋冶的體力消耗不大，但也不小，咕咕叫的肚子告訴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宋冶的手上沾滿了喪屍的血，對血液的敏感的宋冶一下子就能聞出來這血液不新鮮，不，不光是不新鮮。

  這血液像是放置了許多年的豬血，噁心反胃又刺鼻難聞。

  用樹葉上積蓄的雨水洗了洗匕首和自己的雙手，宋冶才得以喝了兩口水緩解了一下眼下饑渴難耐的胃。

  喝完水後，宋冶大步流星，走到了樹邊坐下。

  剛一坐下，就看到了睡眼朦朧的趙青蕾正盯著自己看。

  得虧是現在雨小，不然這種環境下想睡個覺，真是難於登天。

  「剛剛發生什麼了？」趙青蕾在睡眠中聽見有些吵鬧，才醒了過來，不過剛醒過來就看到赤裸上身的宋冶。

  如果不是眼下正是危機關頭，她甚至會以為宋冶想要非禮她了。

  「沒發生什麼，你多休息會吧。」宋冶笑著說道。

  「我渴了。」此刻的趙青蕾，像極了那個在家裡被捧在天上的小公主。

  「好好好，小弟這就餵大小姐喝水。」宋冶站起身，拿著樹葉借了一小盆水，親手餵到趙青蕾的口中。

  一本滿足的趙青蕾咂了咂嘴，再度閉上了眼睛。

  閉眼前還不忘跟宋冶說道：「注意安全啊，有喪屍啥的記得喊我。」

  「沒問題。」

  ……

  時間過得挺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了一場雨，作為人類的氣息被掩蓋了一部分，一直到後半夜，宋冶都沒有再遇到第二隻喪屍。

  可正當宋冶都打起了小盹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耳畔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腳步，那絕對不是一隻喪屍，而是一群。

  儘管宋冶剛剛手刃了一隻喪屍，也證明了普通喪屍不是他的對手。

  可能幹過一隻喪屍，不代表能幹過一群，宋冶此刻的神情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站在樹幹旁，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信息。

  最終，宋冶確定了喪屍的來源。

  一，二，三，四。

  腳步聲分別有四個不同的頻率，所以至少是四隻。

  這回可不好對付。

  在宋冶做好萬全準備後，四隻喪屍一前一後地竄了出來。

  喪屍攻擊的角度都很奇怪，雖然它們是一同前來，但卻沒有任何合作可言。

  甚至幾隻喪屍一度干擾到了同伴的行動軌跡。

  正是這樣，宋冶有了各個擊破的角度。

  瞄準一隻行動最緩慢的，宋冶一個箭步上前，將匕首朝著喪屍的天靈蓋狠狠地砸落。

  喪屍的頭蓋骨隨著「咔」的一聲當即斷裂，可宋冶的匕首卻沒在前進一步。

  因為如果再猶豫不決，另一隻喪屍的血盆大口就要光臨自己的脖頸了。

  隨後又是第二隻，第三隻。

  四隻喪屍在發現宋冶過度靈活且不好下手後仿佛達成了協議，一個一個的朝著宋冶進攻。

  這樣一來，便逼得宋冶只能疲於防守而難以進攻，難以進攻就無法減少喪屍的數量。

  最終導致這場戰鬥進入了膠著狀態。

  四隻喪屍巴不得將宋冶生吞活剝了，而宋冶則拼進全力尋找著進攻的漏洞。

  一輪又一輪的交戰，最終還是讓宋冶發現了點什麼。

  喪屍終究是喪屍，他們的大腦早就被蛆蟲腐蝕的差不多了，思考能力終究單一了一點。

  喪屍的攻擊的規律被在刺客被宋冶了解的一清二楚，先是這隻前進，再後退，緊接著是另一隻。

  就是現在，發現了四隻喪屍攻擊的空白期，宋冶毫不猶豫主動出擊。

  「哈！」宋冶怒吼一聲，把匕首狠狠地插進了之前那隻頭蓋骨已經碎裂的喪屍頭部。

  隨即，被命中的喪屍像是斷電了一般，硬聲倒地，一動不動。

  另外三隻喪屍並未因為倒下了一個同伴而停止進攻，相反，它們變得更加狂暴。

  「哇哇哇。」喪屍的口中發出奇怪的咆哮，再度朝著宋冶襲擊而來。

  此刻依靠著樹的趙青蕾，早已從睡夢中驚醒，身體蜷縮著，目光中滿是驚恐。

  藉助著微弱的月光，她像是坐在電影院觀賞一部血肉橫飛、大鍋亂燉的恐怖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