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200.正義使者

  雷虎提到的正義使者，雖然是句揶揄的話，但是看著接下來的視頻，都會有這麼一種感覺。

  王鼎一直在殺人。

  幾乎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但是他每次殺人的動機，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桿秤，來衡量什麼才是所謂的正義。

  而正義這個詞彙的本身，其實也是很寬泛的。

  比如說秦路熟悉的黑暗騎士，哥譚市的守護者蝙蝠俠，雖然他本人堅持自己並不是正義使者，但包括秦路在內的很多觀眾，都覺得他是在伸張正義。

  同樣是不信賴組織，動用私刑的執法者，但是套用到這裡，秦路卻無法說王鼎是正義的。

  是因為他殺人，但是蝙蝠俠不殺人嗎？

  秦路思索著這個問題。

  但他在看電影漫畫的時候，經常會有這麼一個疑問：

  阿卡姆關著的那群神經病，每次放出來的時候都有一大群的無辜者遇難，甚至好幾次還把蝙蝠俠逼到了絕路上。

  那麼趁他們被抓，直接要他們的命，會不會更好一點？

  但這種事其實沒有答案。

  因為蝙蝠俠之所以是蝙蝠俠，就是因為他恪守那條不殺人的底線。

  而一旦他越過那條底線，或許會變成哥譚有史以來最恐怖最邪惡的罪犯，就如同另一個宇宙的他，狂笑蝠一樣。

  再套回到眼前的王鼎身上。

  秦路不想從任何道義的層面上來評判王鼎的做法。

  他和周可這次要對付的，僅僅是個被蝕災侵蝕的感染者，僅此而已。

  秦路覺得，這至少好過那些要親手殺死昔日同伴的，至少他們跟王鼎非親非故。

  「所以如果之後遇上他的話，咱們要怎麼處理呢？」看完視頻的秦路只是問了這麼一句。

  唐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脫口而出：「當然是幹掉……」

  但雷虎覺得這傢伙太直接了，畢竟秦路和周可都是新人，不像唐傑這種見慣了人死的老油條了。

  他決定再做點心理建設：「秦路，我記得之前有對你說過，大部分深入蝕災去執行任務的調查員和仲裁之刃都會定期地檢查，來避免深入蝕災的調查員和仲裁之刃被蝕災感染。」

  「如果情節較輕，會進行藥物的保守治療，和精神方面的引導。」他喘了口氣後繼續說道：「但有些污染相對比較嚴重的，就會讓他們提前退休，或者安排一份其他的工作，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秦路點了點頭。

  其實他已經從唐傑剛才脫口而出的話，還有雷虎的表情，知道後者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為了防止他們成為失心者。」

  「沒錯，就是這樣。但是被蝕災綁定的失心者，到了3級衍生出法則的時候就已經太遲了。」雷虎指著視頻里的王鼎說道：「他之所以能夠用這種方式殺人，並不是因為他從一個普通人覺醒成為了異能者，而恰恰證明了，他已經被蝕災選擇為了它的替身，是穢蝕的力量正在逐漸干涉現實的表現。」

  周可有些忐忑地舉了一下手。

  雷虎和眾人的視線朝她望了過去，才聽到她開口問道：「這其中有區別嗎？」

  「有。」

  這次回答的人是唐傑。

  就秦路對他上次合作時候短暫的了解，就知道唐傑是個好為人師的人。

  而且他比較喜歡在隊伍裡面擔當領隊這樣一個角色，於是見縫插針地開口說道：「我們都很清楚，蝕災對於人體是有侵蝕性的。而大部分的人都會因為這個侵蝕性，逐漸迷失自我，僅僅只有微乎其微地人能夠抵禦甚至是免疫。」

  說著，唐傑看了秦路一眼，但很快地又回歸到正題，繼續說了下去：「問題就在於，大部分被蝕災感染的人，他們不像我們一樣，經受過專業的訓練，或者說是天生就具有抵抗力，懂得在懸崖邊上止步。

  之所以你們看剛才視頻里的那個人，好像是出於自己的信念，懲戒了那些『壞人』，實際上這是因為蝕災才剛剛從二級跨越到三級，並沒有完全腐化和消除它掌控的失心者的記憶和意識。

  你們看視頻里這傢伙——

  與其說他是在執行正義，不如說他是在毫無節制的使用不屬於自己的能力，宣洩不滿，公器私用而已。

  那些開口恐嚇，耀武揚威的人雖然令人不齒，但是他們真的就罪以致死？

  如果殺人也是一種罪，那麼最該死的人是不是視頻裡面這個動手殺人的人自己？

  我們都知道，失心者在遭到腐蝕之後，空殼裡最後剩下的就是自己心中最強烈的一種執念。

  所以，這視頻里的人已經被污染至深，斷然已經沒有了再回頭的可能。

  就像我說的，你們看到他只要把他給殺了就行了。」

  唐傑說的輕描淡寫，感覺殺個人就像是喝水飲茶般簡單。

  事實上就上次跟他一起組隊來看，他的確出手幹掉了不少人，而且那些人還不是被蝕災侵蝕的感染者，而是普通的異能者。

  算了。

  秦路深吸了一口氣。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如果一直幹這一行，怎麼都會有這麼一天的。

  「行了，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唐傑微笑著做個咔擦的手勢，而雷虎示意兩個聯絡員和引路人繼續說下去。

  OL大姐姐和禿頭男青年交流了一眼，由看起來像程序猿的男青年繼續說道：「我們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並且也感測到了，在他住宿的區域有微弱的蝕災反應。」

  PAD的畫面轉化成為了AR透射的狀態，在眾人的眼前就像是3D建模一樣，先是構築了一個個點和線連接的三維模型，連結成一座座房屋，街道，以及這座山城原本蜿蜒崎嶇的態勢，最後在為模型貼圖，讓它們看起來全都栩栩如生。

  男青年手指一拉伸，其上畫面迅速地擴展，鎖定了一棟老舊的樓舍。

  這棟樓之所以說它老，是因為在它周邊的，都是新造的建築群，樓基本都十幾二十層，但這一棟只有5層，就像是在鋼鐵叢林中的一顆筍，讓它在其中極為不和諧。

  估計也是個不願拆遷的釘子戶。

  男青年用手指在樓道靠中的位置戳了戳：「王鼎就住在這裡。」

  「你們有進去看過嗎？」唐傑問。

  「還沒有，手冊上說是要先等調查員過來。」

  「行，出發吧。」雷虎點了點頭，取出一個銀色的鋁合金箱，放在桌子上對秦路和周可說道：「秦路有過應對蝕災的經驗，接下來就靠你們兩多多配合，我和唐傑就在這裡看著你們，如果有什麼要求，也可以向你們的聯絡員提，他們會輔助你們完成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