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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逃出長橋

2023-11-30 07:39:11 作者: 夢寶奶爸
  ——

  顏小玲並沒有第一時間醒過來,她是被顛醒的。

  她使勁地想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腦後隨即傳來一陣巨痛。

  這是怎麼了,我好像.好像出了修車店吧?

  走出修車店,然後

  哦,對了!

  我被人抓了!

  意識漸漸回復的顏小玲一下就猛醒過來,她猛地一使勁想直起身子,卻不防後腦的疼痛又再一次加劇。

  無奈之下,她眼角劃落兩滴眼淚,心中一片絕望。

  自己肯定被那兩個混蛋給.給糟塌了!

  那兩個混蛋,該死的混蛋,不行,我不能讓自己這麼卑污悽慘的苟活

  我要死。

  我要從這個又顛又不穩當的東西上下去。

  跳下去,跳下萬丈深淵,即使那裡只有無邊黑暗,也不願再活在人間了.

  顏小玲努力地眨了下眼,一道溫暖的陽光轉眼即逝。

  她抬起手想最後一次再摸摸那道陽光,卻發現連手指動彈一下都艱難無比。

  算了吧,認命了。

  待身下不停搖晃顛簸的東西一停,或自己有些力氣了,再想辦法.

  顛簸?

  奇怪,自己不是記得好像在什麼房裡被打暈的麼

  這個發現讓顏小玲有些驚詫,她憋了口氣,慢慢積攢著全身力量,隨著身下的顛簸腦袋一歪——

  啊!!

  這,這是熟悉的老式中控台,不斷移動的路邊景色。

  還有,還有那只能看到三分之一的,男人的臉!

  此刻,一股又麻又癢的暖意自顏小玲胸口升起,直達天靈。

  馬哥,救了我!

  情不自禁地,她潔白的小臉又一次劃落了幾滴熱淚。

  馬德彪當時快累快趴了。

  半夜時間,他經歷了翻牆、崴腳、殺喪屍、夜中奔跑、緊張營救.

  這一系列如同電影中的場景,讓他年僅三十的身體再也熬不住了,一屁股就靠在了顏小玲身旁。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面傳來隱隱的喪屍嘶吼,馬德彪才驚醒過來——是時候離開了!

  槍械室的木櫃被鎖住了,馬德彪貪心地看了眼木櫃中的手槍和子彈,猶豫了下是不是用東西把木櫃砸開。

  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並不是他不喜歡槍,而是時機不對。

  外面喪屍的嘶吼從屋後漸漸傳來,估計是昨晚追逐他和吳天華的喪屍又繞了回來。

  必須要馬上離開,不然自己和顏小玲將再次陷入危險。

  四下找了找,槍械室全是柜子,沒有東西能幫助他運顏小玲。

  剛才他檢查過了,顏小玲後腦有一處鼓包,應該是被磕暈的。

  這種傷可大可小,視受害者的甦醒時間長短而變化。

  沒辦法,馬德彪只得抽出自己的皮帶,用皮帶將顏小玲的屁股兜住。然後再把她放在自己背上,再將皮帶扣緊在自己腰間。

  幸運的是,馬德彪的皮帶夠長,這也源於老婆佘曉婷的關愛。

  她曾熬了半夜給馬德彪續皮帶,原因是買來的皮帶比較短,裹不住他馬德彪的胖肚子。

  這是幾年前的事,那時候他和老婆還沒買房子,一切以節省為上。

  直到今天,馬德彪仍然記得第二天老婆的黑眼圈,那是溫柔的她表達自己愛意的獨特方式。

  從槍械室出來,馬德彪才想起外面還有個紅眼病喪屍沒處理,可等他拎著斧子出來一看,那隻奇怪的喪屍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就算了,我們的馬德彪又不是娘炮小心眼兒,他內心寬闊無邊,又怎會容不下一隻患病的喪屍呢?

  神經大條無比的馬德彪背著顏小玲疾跑過主街,一直跑到汽車旁才將她放下。

  暫時把顏小玲安置在車后座上,馬德彪又再次沖向長橋鎮——

  他要去找輪胎!

  呼哧帶喘的馬德彪很忙,忙得滿身大汗,忙得連肚中飢餓都忘了。

  遠處的原野已傳來喪屍群的低吼,快,再加快。

  一邊滾著輪胎,一邊逼著自己。

  馬德彪累得快暈倒了。

  但一想起還在苦苦等候自己的老婆女兒,他就如同打了雞血似的,視疲倦飢餓如無物,來回跑了兩趟才將兩隻輪胎滾到汽車邊上。

  直到換好輪胎,再穩穩坐回熟悉的駕駛座,馬德彪才徹底放下心神。

  就這樣,馬德彪略帶亢奮地發動了汽車,一路呼嘯著穿過了長橋鎮,就連經過自己親戚樓房時他也沒停頓。

  疾馳而過的汽車帶起一溜煙塵,迅速瀰漫了鎮子主街。

  煙塵漸漸散盡後,一張熟悉的血臉再次出現在鎮所門口——

  斜眼喪屍!

  它呆呆地看著遠去的汽車,混沌朦朧的腦中似乎有些失落,有些不甘。

  剛才在二樓過道時,斜眼喪屍的一抬頭,不是沖別的,而是沖馬德彪手上的傷口!

  「夢」,這是「夢」的味道,而且是——源頭!

  這股味道讓嘗過此味的斜眼沉醉無比,它甚至忘掉了對那支奇怪黑東西的恐懼。

  恐懼,多麼熟悉的東西啊。

  可自己為什麼會恐懼呢?

  是因為,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它,那支黑東西擁有奪走一切生靈的力量,包括現在的它。

  所以,它才會在黃平安舉起這黑東西時,乖乖地趴在地上。

  所以,它才會在馬德彪舉起時,再次回到地上。

  它畢竟還只是一隻奇怪的紅眼喪屍,根本不知道那時的馬德彪槍中根本就沒有子彈。

  它只是遵從冥冥中的本能——趨吉避凶而已。

  可當馬德彪突然離開它衝進槍械室後,那股恐懼的味道便消失了。

  它飛快地爬起,稍帶惋惜地看了看三個跟隨者,隨即便下樓躲了起來。

  斜眼不想放棄近在眼前的「夢」。

  那個聲音似乎在告訴它,只要吃了那個「夢」,自己便會變得更加高大、更加無所畏懼。

  斜眼靜靜地躲著,等著。

  它有時間,它可以不去追逐那些奔跑的血肉,也可以罔顧那些不停尖叫嘶吼的吵鬧者。

  直到眼前的血紅世界慢慢有了些白色,「夢」才出現。

  斜眼帶著亢奮馬上跟了上去,直跟到長橋橋頭,看著「夢」來來回回的忙碌,卻不敢上前。

  那黑東西還在「夢」的腰間別著呢,隨時都會對它造成傷害,要繼續等下去。

  就這樣,斜眼一路跟一路看,從鎮所到橋頭,又從橋頭跟到了鎮北,直到那股汽車帶起的煙塵徹底消失。

  驀地,站在鎮所外的斜眼眼皮一跳,隨即轉身蹲在了鎮所圍牆外的一堆雜草中。

  如果馬德彪在這裡,一定會噁心地大喊一聲——

  汰!好你個噁心喪屍,我馬德彪撒的尿豈是你能染指褻瀆的

  悉悉索索!

  蹲身草叢的斜眼一陣收割後,只見那片雜草叢已齊根盡斷,連一根小草苗都沒剩下。

  「呼——」

  斜眼吞下最後一把雜草,它看了看身後的鎮子,隨後猛地咽下口中雜草,堅定而又緩慢地朝煙塵消失處,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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