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緊迫

  當應急小組得知機長的計劃時，一名胖胖的專家當即就跳了起來。

  「趕緊通知趙機長，可不興放油啊。」

  「怎麼回事，老龔？」旁邊一名留著灰白山羊鬍的專家疑惑問道：「我覺得趙機長的方案可以嘗試，畢竟BD1891沒什麼攻擊能力，放油已經是僅有的威懾手段了。」

  「你知道個屁！」老龔是一名有關矽基獸行為和習性方面的研究專家，聽到這外行話氣的直接爆了粗口，現在這種情況，任何不負責任的提議，都極有可能造成嚴重的後果。

  「矽基獸雖然具備一些機械構造，但確實還保留著很多的生物習性。即便目前已知最高級的矽基獸已經具備了機械觀測系統，但還是喜歡通過一些生物習性，來判斷對手的意圖。那麼大家覺得，如果將飛機看做一隻生物，那麼油艙放油這種操作，看起來像什麼呢？」

  聽著老龔的話，眾人腦海里自覺腦補出畫面，如果將飛機想像成一隻大鳥，然後……

  「看來大家都想到了。」看著眾人的表情，老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尿液在自然界，確實可以起到驅離其它生物的作用，但那必須是食物鏈頂端生物的尿液才行。而飛機排放燃油，雖然看起來很像生物排尿的樣子，但燃油的成分和氣味，可與尿液天差地別。萬一起到了反作用，此行為被理解成了挑釁，很可能會縮短A091的觀察時間。」

  老龔神情凝重，在他看來，放油可能會短暫驅離矽基獸，但更大的概率是會激怒矽基獸，他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冒險選擇概率小的選項，那是拿幾百條人命開玩笑。

  「那你說怎麼辦？」

  一名專家問道。

  天空出現的未知矽基獸，從來沒有在任何記錄中出現過，加上只有一隻，不是某個種群，所以暫時以編號代替。

  「很難。」老龔搖了搖頭：「飛機逃離，先天上就是弱勢的表現，很可能會刺激到矽基獸的攻擊欲望……」

  眾人臉色難看，老龔的話他們聽明白了，如果是勢均力敵的對手，此時應該正面驅離，但那可是一架客機，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現在就如同一個死局，只能聽天由命，任何人都承擔不起給錯建議的後果。

  ——

  「機長，那傢伙又靠過來了！」

  坐在後排的副機長大聲喊道。

  「坐好了！讓小李喊話乘客馬上坐好，系好安全帶！」

  機長大聲咆哮，身後的副機長趕忙通過機內對講系統將指令傳達。

  小李是本次航班的乘務長，已經三十多歲，整艘飛機上，大概也只有歲數比她大一輪的機長，有資格喊她小李。

  小李其實早就慌了神，可她明白自己的職責，駕駛艙門關閉，在外面，她就必須撐起這片天，不但要安慰乘客，還要鼓舞其它幾位乘務人員。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本次航班偶遇突發狀況，飛機馬上將產生劇烈顛簸，為了您的安全著想，請您馬上就近坐好，繫緊安全帶……」

  其實不用喊話強調，之前飛機上下起伏，就連那幾名天不怕地不怕，想要去駕駛室找麻煩的，都在磕碰了數下之後，乖乖的就近找了個空座位坐好，繫上了安全帶，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而在喊話的同時，飛機的應急管理系統啟動，羅睿正聚精會神，對抗體內的異樣，面前突然掉下來一個氧氣面罩，嚇得他本能的一哆嗦。

  淦！

  只在電影裡看到過的情節，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坐飛機就能碰上，這種新奇的體驗，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艱難的抬起手，將面罩戴好，幾乎就在下一秒，失重感突然傳來。

  驚叫聲，如同海嘯一般，洶湧澎湃，此時所有人都幾乎化身成為男高音或者女高音，刺耳的聲音震的羅睿腦袋瓜子生疼。

  好在飛機速降，驟變的氣壓刺激著耳膜，讓人有些失聰，倒是起到了自然降噪的作用。

  「機長！這不是戰鬥機！」

  眼瞅著後面的矽基獸再次靠了上來，距離飛機越來越近，機長無法確定這次的試探，它會不會嘗試攻擊，只能儘可能讓飛機離矽基獸遠一點。

  飛機此時的時速已經達到了960公里/小時。這已經是這款客機所能到達的最高時速了，在平時如果開這麼快，機長下地就得被開除，不過現在沒人追究這些，大家巴不得他能再快點。

  可後面那傢伙兒看起來是在用翅膀飛行，但機長十分確定，它肯定還使用了其它的能力。畢竟專業知識他也是學過一些的，純生物結構怎麼可能飛這麼快？

  既然直線拉不開身位，那麼只得採取一些激進手段了，機長是戰鬥機駕駛員出身，安安穩穩開了十幾年飛機，此時終於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

  此時此刻，他仿佛回到了那緊張刺激的崢嶸歲月。

  可是副機長的吼聲馬上將他拉回現實，是啊，這TM可不是戰鬥機，如果做些過分的戰術動作，搞不好還沒等矽基獸追上來，飛機自己就先解體了。

  死他不怕，可這身後名，可不能因為他一時衝動，被抹黑了。

  稍微收了收手，原本打算做個落葉飄，現在變成了速降，正好地面指揮中心那邊已經傳來了專家組的意見，告知可以嘗試降低飛行高度，看看能否驅離那隻代號A091的矽基獸。

  這是老龔想到的意見，生物都有適宜自己的生存環境，他猜測這隻矽基獸在穿越空間裂隙後，雖然感受到了些許異樣，但因為兩邊高空中的相似度極高，所以還在它的舒適活動區內。

  如果降低高度，兩邊環境的差異性將被放大，也許不能達到驅離它的目的，但或許可以讓它變得更加謹慎。

  只要拖過十分鐘，不，八分鐘，事情就能出現轉機。

  飛機的異常動作，馬上引起了連鎖反應。

  A091即便在邁坎，也是當之無愧的空中霸主，原本只是在天空中遛彎，巡視著自己的牧場，突然神秘波動出現，讓它感到異樣，好奇心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