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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2:24:43 作者: 樂尋
「可是,就因為那個姓江的,他派人給我父親傳遞了消息,說我媽媽已經去世了,我父親年紀大了,雖然有好好養著身體,但他也是絕對受不得刺激的,所以一時間急火攻心,突發腦梗……」
別說徐正清這樣落下病根的人,哪怕是五六十歲的老年人,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指不定會怎樣。
「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惡毒到這個地步,你說,該怎麼才能讓他死呢?」
徐冬黎仰頭,將那杯洋酒喝完,眼淚落了下來,「不把他千刀萬剮,難解我心頭之恨。」
***
與此同時,柏林。
薄御站在他父親面前,淡淡出聲,「你如果還有一點點良心,就放我媽離開。」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麼跟我說話?」
「我自己。」
「你——」他抬起手,還想打他。
然而他的手掌還沒落下,就被薄御攥住了手腕。
他猛地將人往後一推,他的父親往後趔趄兩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略顯狼狽。
就在薄御即將出手照他額上砸的時候,忽然想到初靈踮起腳,銥誮主動吻江雲暮的場景。
他想不通自己除了性格不太好之外,還有哪裡不如江雲暮。
可他們擁有同一張臉,她既然喜歡江雲暮,那就代表著,她更喜歡他的性格吧。
薄御驀地收回手。
江父上下打量他一眼,卻是笑了笑,聲線低沉渾厚,「現在的你,跟我年輕時候真的很像。」
薄御站在那裡,腳步未動,卻默默攥緊了拳頭。
直到微禿的乾淨指甲將手心都掐出了痕跡,手背上青筋凸顯,也沒有作罷。
「不,我不像你。」
如果自己的存在像他之於母親,只能給她帶來痛苦的話。
那他好像,也該消失了。
「江雲暮,我把她讓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薄御在心裡說。
當晚,薄御直接回了南城。
然而柏林國際機場的航班突然延誤,又遇上暴雨天氣,輾轉了三天,他才順利抵達。
他要見到她,在江雲暮沒有占領這具身體之前,與她好好道個別。
從她的經紀人藺燦那裡,他得知初靈最近接了部新的電影,今天她要參加電影開機宴。
薄御什麼都沒有說,換上一身純黑色的西裝,趕往他們劇組辦開機宴的酒店。
然而他去得並不早,來到之後,宴會已經開場了半個多小時。
宴會途中,初靈覺得有點兒悶,跟導演與製片人交代了幾句,起身去走廊吹風。
她今天穿了一件蜜合色旗袍,那是江雲暮不久之前送她的禮物。
然而不小心一腳踩空——
下一秒,卻跌進一個溫暖懷抱里。
對面的男人單手控住她腰,漫不經心地勾纏上她玉白長指,俯身吻上她頸,湛藍色的眼底壓下深不見底的欲
初靈微怔。
江雲暮?
寧助理說,他最近去了德國出差,可能要忙上一陣子。
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不,應該不是。
她自認知曉江雲暮的脾性,他絕不會在公共場合做這樣的事。
初靈擔心被人瞧見,伸手搡他一把,軟聲道,「薄御,別鬧了。」
卻不想他的吻來得愈發猛烈兇狠。
對面的男人輕輕捏住她下頜微抬,氣音低啞:「到現在還分不清我和他麼?」
「不如,今晚我教你分辨一下?」
初靈怔住,「你真的是——」
「你希望我是誰?」
她張開雙臂抱住他,聲音軟糯清甜,「是誰都好,只要你不再一聲不吭就離開。」
薄御扯唇笑了下,緊緊擁住她,然而水色透明的淚珠卻從睫毛處滾落,滑到襯衫上,消失不見。
他說,「看來我演他也能夠演得入木三分了。」
「靈兒,你要記得想我。」
初靈這才確定,他就是薄御。
前後不過一瞬間,她就明白了。
他是來跟自己道別的。
***
【後記】
薄御跟她說再見的第二天。
一大早,初靈就在一樓的盥洗室忙個不停。
因為這部電影,她要把自己的頭髮染成淺粉色的。
她打算先試一下藺姐給她推薦的這款染髮膏好不好用,或者說適不適合自己,所以就想著先染那麼幾綹試試。
結果江雲暮洗完手之後卻靠了過來,拿過她的染髮膏往自己半干未乾的頭髮上塗了幾下。
初靈瞪大眼睛,「江雲暮,你幹什麼呢?」
「我想試試粉發,靈兒想不想看,嗯?」
初靈看著他,忽然就從他身上瞧見了薄御的影子,忍不住笑,「……雲暮哥哥,你還記得自己是HS娛樂集團的總裁麼?」
「記得,所以就染幾綹,這樣也不行?」
初靈踮起腳,輕吻了下他的側臉,「行行行,你站好別動,我幫你染。」
-
初靈接到的這部電影開拍後半個月。
江雲暮接到了德國那邊來的電話。
對面的人是他母親,她說,他的父親出了車禍,病情有惡化的跡象,讓他最近有時間的話回去一趟。
江雲暮應了,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薄鎧君:「不過在用醫療儀器吊著命而已,所以,你還是儘快來見他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