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家的未來（三）

  文物的歸還工作我們還不清楚，但是繪理姐也說了，本來和靈異有關的事情是要消除相關人類的記憶的，但是這很難，因為這一次的文物牽扯到的人類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要全部消除記憶以及他們可能留下的關於文物失竊的信息，這是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有零可以在按照規則的情況下進行消除，但是問題是，做不到，因為世界線是有順序的，當如果消除的時候必須要違反規則的話，那麼這次消除就是無效的。

  有零是輪迴之主，但是她不是輪迴，不是規則本身，所以有零雖然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但有零也有無法做到的事情的。

  所以，這次和靈異有關的文物失竊案件，無法消除留下來的信息，也就是說，我們在歸還文物之後，這又會引起轟動，而且這一次的轟動一定會成為人類歷史上最輝煌的一筆，可能後人在看到這段歷史的時候，會覺得這可能是一段假歷史，就像夢一樣的虛假。

  可是不管如何，這都是真的。

  ……

  咕咕……

  這個時候我正站在屋外面的走廊里，拿著一罐啤酒，有零在樓下，在和夢嬋一起玩，我剛剛好偷偷的喝點酒。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早上發生了一件事情。

  繪理姐給我準備了委託，是幫我延長壽命的委託，並不困難的任務，但是需要點時間，我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我有信心比預定的時間早完成。

  但是問題來了，有零不允許我去，她說這種任務那邊的陰差就可以完成，而且和繪理姐說了，這種事以後不要交給我了。

  繪理姐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也毫無辦法，最後只能妥協了，我的第一次委託……沒有了。

  回家的時候有零很不爽的買了啤酒喝，剛喝了兩口之後就有了醉意，然後直接說出了心裡話，有零的話也讓我很煩惱，很自責，也很無奈。

  有零確實期待太久了，以前我和有零在及愛的矛盾就是這樣的，有零喜歡我，所以並不拒絕婚前和我發生些什麼，但是無奈，我有我的原則，不結婚的話，我不想禍害任何的女孩子。

  也就是那個時候，有零無法生育的事被抖了出來，這也讓我一瞬間很受打擊，雖然也不是承受不了的範圍，但是有零在看到我的反應之後很受打擊，像發了瘋一樣的亂來。

  我很無奈，雖然之後醒悟了過來，但是有零無法生育的事情讓我也一直無法緩過來，我真的很久都沒有緩過來，即使後來和有零又和好了。

  有零是女孩子，在愛情面前，很脆弱，也很衝動，而且女孩子成熟的比男人是要快的，男人還在不冷不熱的時候，女人已經熱的不行了。

  有零也是如此，但是她一直克制著，哪怕是拿到了【死靈之書】成為了輪迴之主，改變了自己的命格，讓自己可以生育了，但是我一直以戰爭還沒結束為藉口而拒絕了有零。

  然後到現在，戰爭結束了，有零已經沒法再忍耐了，而我卻還在拖，這讓有零很煩躁，這也是她發脾氣的原因。

  她買了啤酒，邊走邊喝，邊沖我發火，我聽的很難受，可是我也很無奈，然後到了夢嬋門口那裡，她去了夢嬋家裡，還把酒給了我。

  然後我在走廊里喝起了悶酒，大概十幾分鐘後，我看到夢嬋回來了，夢嬋看著我什麼也沒說，回去了家裡。

  現在樓下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有零應該在哭吧，我也想哭，可是我是男人，現在的狀況很麻煩，我不能哭，我得想辦法解決。

  最近我腦袋裡總會回憶起更多很多曾經的記憶，我注意了一下，是我身體裡面的【生之力】的作用，它在幫助我恢復記憶。

  也是這樣，我越來越懂這個世界了，但是也還是有很多很多不懂的事情，我的記憶告訴我。必須要在經歷過之後才會明白更多的事情，我懂的，的確是這樣的。

  可是我沒有時間去懂了。

  咕咕……

  繼續喝我的酒，然後看著遠方，微弱的春風吹著這個這個世界，掀起了小小波瀾。

  咔

  「啊，在外面啊。」

  這個聲音……我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然後看到了現在我最想見到的人……

  忍了許久的我，在這一刻終究是沒有忍住，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秋林大姐頭走過來擁抱我，拍著我的後背安慰著我。

  「大姐頭。」我抱著大姐頭，眼淚完全止不住。

  「好了好了，大姐頭在這兒呢。」

  ……

  噠

  啤酒罐被大姐頭放到了桌上，我看著啤酒罐，眼神迷離，更不敢去看大姐頭，還有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落落大哥和陵亭大哥。

  「啊，剛回來就遇到了事啊。」大姐頭搭著我的肩膀說道，「說吧什麼事，你大姐頭在，什麼事都不是問題。」

  我點頭，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毫不遮掩也毫不猶豫，那就是大姐頭，我對有零可能都會隱瞞什麼事情，但是對大姐頭絕對不會。

  「之前在樂土的時候，我用【生之力】和【死之力】殺死了拿古，但是我沒說清楚，要使用這兩種力量是需要消耗壽命的，而且消耗的很多。」

  「壽命，那你還剩下多少年的壽命？」大姐頭問道。

  「一年半不到。」我說道。

  「一年半不到？」落落大哥都驚訝了，叫了出來，我抬起頭，陵亭大哥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大姐頭也是。

  「我去找一下繪理。」陵亭大哥站了起來，抬手就是一個黑洞，然後走了進去，一瞬間，我連叫住他的時間都沒有。

  「一年半，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問題了，聽說你消滅了拿古的時候我還很驚喜的，哪知道你付出的代價居然會這麼大啊。」

  大姐頭說道。

  「其實我是有辦法延長壽命的，之前我幫繪理姐做事，繪理姐會幫我延長壽命，我只要做一些委託的話，我可以延續自己的生命。」

  「但是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的吧。」落落大哥說道。

  「嗯。」我點頭，「其實是和有零有關，有零等著和我結婚已經很久了，她之前是新英靈，和我不同，所以我們是無法生育的，有零因為這個一直耿耿於懷，我的原則也是，不結婚不想禍害女孩子，所以我們一直在等待，也在找有沒有辦法讓有零復活，後來有零成為輪迴之主，她改了自己的命格，但是我因為原則所以一直拖著，然後就是我剛才說的，我消耗了大量的壽命用來殺死拿古，現在不能結婚，我得去做委託。」

  「因為這個，有零也發了脾氣，喝了啤酒之後和我說了很多，我也才明白，有零也那麼不容易。」

  我說道，完整的，也不完整的。

  「我知道了。」秋林大姐頭說道，按著我的頭髮，「其實你的問題非常的簡單，你只是沒有和有零說清楚而已。」

  「如果是準備成為夫妻的話，是不能隱瞞什麼事的，尤其是這樣的大事。」落落大哥也說道。

  「夫妻之間不能有秘密，如果有秘密的話，你們還不適合做夫妻，所以啊，影子，你得和有零說清楚，不止是你的壽命的事情，還有所有你隱瞞的事情都要通通的交代清楚，說出來的話，一切都會順利的。」大姐頭說道，揉著我的頭髮。

  「相信大姐頭我，我教你的絕對沒有錯，如果不敢的話。」大姐頭走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了啤酒罐，然後遞給我，「如果不敢，那就喝酒吧，但是在酒喝完之前，你一定要堅定起來，去找有零，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說明白，不能有任何的保留。」

  我看著大姐頭，接過了啤酒罐。

  在喝完這罐啤酒之前，一定要想好嗎？絕對不能有任何保留的……和有零全部說清楚。

  也對，可能說出來並不是什麼壞事吧，畢竟有零是有零，她能夠體諒我的，我沒有相出好的解決辦法的話，那麼有零不一定沒有辦法啊。

  咕咕……

  我開始喝酒了，雖然很慢，其實我也是那麼能喝酒的。

  「你大姐頭也是一樣的，在結婚之前沒有男人碰過我的，在和你落落大哥結婚之後，那就是隨心所欲了，你說對吧，老公啊。」有零轉頭看著落落大哥說道，嘿嘿的笑著。

  落落大哥抱著小夜子苦笑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只是看著我，給了我一個無奈的眼神。

  我明白的，這種事兒大姐頭也就只會對我說了，對別人的話，是絕對不會說的，落落大哥作為大姐頭的男人，如果別的男人和大姐頭那麼親近的話，絕對會發火的，只有我是個例外。

  我是大姐頭絕對溺愛的小弟，對於這點，我真的深感榮幸，我深深地崇拜者大姐頭，而大姐頭也把我看的很重要。

  當期待得到回應的時候，這份感情真的很好，所以我對大姐頭是絕對的信任，不會有任何的保留，而現在，大姐頭又一次幫助了我。

  不說出來就真的好嗎？說出來就真的壞嗎？從來沒有這樣的說法，大姐頭說的對，夫妻之間就是要絕對的信賴的，我對大姐頭能做到，那為什麼對有零卻做不到呢？

  咕咕……

  啤酒罐的重量越來越輕了，我也已經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了，不過我差不多也明白了，我是真的該和有零說清楚。

  啤酒我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我想的也差不多了，唯一差的就是實際行動了。

  ……

  DF咖啡店，如往常一樣經營著，但是今天的咖啡店，有些不同尋常。

  負責收銀的店長夢嬋早退了，於是店裡只剩下了四個人，而在店長早退之後不久，幫忙收銀的繪理也被陵亭拉到了裡屋裡面。

  今天的咖啡店，今天的世界，似乎不同尋常。

  ……

  「小影子是用命殺死了拿古的，為什麼不說清楚？」

  在咖啡店裡屋，陵亭大哥質問著繪理說道，表情非常的憤怒。

  「這種事情真的不該隱瞞，殺死拿古是需要代價的，但是這個代價真的不大，我們完全可以承受，至於小影子的壽命，又不是沒有辦法，為什麼要隱瞞呢？【生死簿】就在你那裡，動動判官筆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弄的那麼麻煩？等到小影子死了，有零問起來，你想怎麼說？我們能怎麼做？只能復活，還有別的辦法嗎。」

  陵亭生氣的說道，聲音甚至帶點嘶吼，但是繪理依然不說話，表情平淡，像是沒聽到一樣。

  「又來了，又不說話，這個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你為什麼總是瞞著我，你說哪哪有麻煩，沒問題，我來解決就是了，然後這種我不能解決的你就和我都不說一聲嗎？已經兩萬年了，你對我，就只是覺得我是能用就用的工具？兩萬年了，你就一點都不明白？」

  繪理，依然不做回答，一聲不吭，然後陵亭的表情也由憤怒變成了生氣，然後是無奈。

  有些人，可能永遠都不會改變對一個人的態度，因為覺得這個人自己很討厭，就會一直討厭，然後一直討厭下去，永遠永遠。

  繪理曾經對陵亭說，【你是我最討厭的那種男人】，陵亭不以為然，因為覺得沒什麼，但是慢慢的，他對繪理的態度發生了變化，然後才發現，這句話是多麼的痛。

  陵亭坐到了繪理的旁邊，伸手擁抱繪理，擁她入懷，兩萬年來，他第一次距離繪理這麼近，而繪理也沒有反抗。

  這個男人不是敵人，就算是敵人，這個男人太強，自己也反抗不了，所以乾脆不反抗。

  「你現在還是我最討厭的男人，兩萬年了，一點都沒變。」

  「理由呢？」

  「你知道的，我喜歡我哥，還有，你太順其自然，你以為包攬我的公務我就會喜歡你嗎？不可能，因為只是公務，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只是因為你是天帝，因為天帝的這個身份，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