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千年前（三）

  智慧是人類最強大的武器，人類用智慧征服了地球，征服了自然，未來還要用它征服浩瀚的星空宇宙。

  智慧是人類最重要的東西之一，無需多言，但是智慧常常也伴隨著一些問題。

  擁有智慧的人類擁有龐大的求知慾，人類會瘋狂的好奇，同時也會追問自己感到好奇的問題，然後就會湧現出更多的問題。

  這是人類進步的疑問不錯，但是當人類的智慧越來越進取的時候，野心也會越來越膨脹，當人類探索的領域到達了某個程度的時候，野心會讓社會漸漸變得混亂，瘋狂科學家只是個前奏而已。

  會發生這一切的原因在於人類自身太弱小了，人類探索越來越宏大的科學領域沒有問題，但是在探索的時候必須要小心謹慎，不然很容易自取滅亡。

  智慧很強大，但是越強大，伴隨的危險也就越大，這是必須要警惕的一點。

  ……

  我用自認為不算傻的腦袋思考了一下某些問題，然後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我立刻停止了思考，但是大腦卻停不下來，因為該死的求知慾……

  「如果真的要考慮盤古到底存不存在這個命題的話，衍生出來的問題實在是太可怕了，所以我才把那句話當成無稽之談。」

  落落大哥說道。

  「嗯，也是啊。」我慌忙的應答說道，剛剛有點呆住了，因為確實想到了可怕的事情。

  「但是也不能無視，任何資料現在對我們都很重要，」我補充說道。

  「也是呢，如果盤古真的在歷史上是不存在的話，那麼我們面臨的危機，將是可怕的。」落落大哥緊皺眉說道。

  「嗯，是的。」我驚恐的點頭答道。

  如果……真的如我想像的話，那麼未來真的不是一般的麻煩了……

  真的拜託，千萬不要給我那麼可怕的未來啊……我在心裡嘆氣，並祈禱著。

  ……

  晚餐時間到了，大姐頭和有零兩人準備的晚飯，味道不用擔心是肯定的，但是……肉真的是太多了啊……

  我看著餐桌，全是肉，而且我居然還分不出種類，只能看出牛肉的樣子來，然後視線轉移，看著唯一的一樣蔬菜，居然是白蘿蔔片……

  人們都屬於白蘿蔔是小人參，但是我真的不怎麼喜歡蘿蔔，因為蘿蔔的味道我不喜歡，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青葉菜的……這也算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小影子，雅典的肉的味道很獨特哦，你試一下就知道了。」有零微笑著說道。

  「啊，好……那就試試吧。」我拿起了叉子，叉了一塊比較大塊的肉放到自己的盤子裡，然後切了點，在切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個肉很好切啊……

  比較軟嫩的肉啊，和法黎的肉很相似，法黎的肉是會用酒來烹調的，所以會顯得軟一點，而且香味極好，雅典的肉和法黎的肉的柔嫩度很近似，那麼味道呢。

  叉著切好的小塊肉放到嘴裡，然後我一瞬間被這個肉的味道征服了，很嫩的肉，有一種特別的香味，該怎麼說呢，這個肉和法黎的很相似，同樣都是又軟又甜的牛肉，但是味道是不同的，而且差異巨大。

  法黎的肉以酒和香料為調料，雅典的肉同樣軟，但是更多的注重肉的味道，肉排！一般都是在肉上面放調料的，但是雅典的肉，好像調料浸入了肉裡面。

  「不錯啊這個肉，怎麼做的？」我點頭說道，雅典的肉確實獨特，味道極好，至少我是很喜歡的，所以很好奇做法。

  「我們雅典的肉會先在肉上面用針插一些洞，然後用佐料醃一下，然後用水加蜜糖稍微煮一下，煮完之後會稍微涼一下再開始煎。」大姐頭說道。

  「讓肉先入味啊，這和我們亞國的醃製臘肉很像啊。」我說道。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雖然相似，不過臘肉是特製肉，雅典的肉可不是特製肉，是做菜的方法。」有零咬著肉說道。

  對有零來說，吃肉肯定是第一位的，有零也是一個吃貨啊，大吃貨……

  「嘛，總之好吃就行了。」我隨性的說道，繼續吃著我的肉。

  「對了，要喝酒嗎？」落落大哥突然間想了起來，然後說道。

  「不用！」我立刻拒絕了，義正言辭的，好長時間沒讓有零喝酒了，乾脆趁著機會讓有零戒酒吧。

  有零沒有因為聽到酒就立刻興奮起來，而是很安分的吃著肉，沒有吵著要喝酒，在除了家裡以外的地方喝酒的話，真的會給我帶來麻煩的……

  ……

  晚飯之後是休息的時間了，我和有零這麼晚了肯定是走不了的，所以今晚只能睡在大姐頭這裡了。

  白天把要說的事情都說完了，所以晚上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也只能是聊聊家常，大姐頭因為懷著寶寶，所以睡覺的時間會長一點，在客廳坐了很短的時間就去睡覺了，我和有零也在不久之後睡覺去了。

  倒在床上，我看著天花板，想著白天的事情，大姐頭決定幫我們真的是太好了，一切都那麼順利真的是太好了，但是也有讓我疑惑和不安的事情。

  【盤古並不存在】，這件事讓我耿耿於懷。

  整理一下思路，如果【盤古並不存在】是真的，那麼，引發的問題會非常的嚇人。

  首先，如果盤古並不存在，那麼，我們傳統的神話體系就會完全崩塌，也就是說，全都是假的，全世界各個國家，所有的文化，所有的傳統，通通都是假的。

  對於普通人來說，神話是真是假對他們毫無影響，畢竟神什麼的只是一個映像，一個傳說而已，但是對我們來說，如果舊輪迴的傳說都是假的，那麼就引發了幾個問題。

  第一，如果在新輪迴里流傳的關於舊輪迴的傳說都是假的，那麼舊輪迴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真正的舊輪迴的諸神，以及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樣的？

  如果關於舊輪迴的神話傳說是假的，那麼知道舊輪迴的一切的，可能就只有阿薩拖斯為首的舊日支配者們了。

  第二，如果這些神話傳說是假的，那麼是誰製造並傳播了這些神話呢？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也是我畏懼的主要原因，在舊輪迴和新輪迴的傳說中，有一個被我們輕視的大人物，在傳說中，他只是秩序，並不具備感情，他冷眼的看著六道的一切一切，但是……

  但是……如果……如果那個冷漠的秩序並不存在呢？如果那個秩序是一個有感情而且別有用心的傢伙呢？

  對，雖然我很害怕，但是我無論怎麼想，也只能想出來，和那個大人物有關，他製造和傳播了假的神話傳送，掩蓋了和自己有關的事情，捏造了盤古這個形象，然後，他的目的……這是最讓我害怕的事情……

  他做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第三，如果我猜想的是真的，那麼一切的一切可能和我所見所聞的完全不一樣，那樣的話，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可就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呼……

  有些事情越想越恐怖，如果再繼續細想的話，我感覺我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朋友，甚至父母……不對，我到現在都沒有確定，那對我看起來很美好的夫婦到底是不是我的父母啊……

  在今天我聽到了落落大哥的話之後，我才突然想到，我可能被父母利用了，有零也是，唯獨大姐頭和落落大哥和我處在相同的立場。

  所有人都可能是我們的敵人，落落大哥可能提醒我的是這一點吧，但是落落大哥也可能是我的敵人，他想讓我懷疑一切而去相信他，可能他花了很長的時間獲得了大姐頭的芳心就是為了這一點，如果我用懷疑一切的目光去看的話，很可能會是這樣。

  如果我想的是對的，落落大哥的目的可能是【死靈之書】！

  如果我繼續懷疑的話，我懷疑我在綠谷遇到大姐頭也是大姐頭和落落大哥的陰謀，目的是為了奪取【死靈之書】，至於那什麼留給我的信，應該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也可能是為了進一步獲得我的信任而寫的，

  但是，如果我這麼想的話，那麼我就沒有任何朋友了……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任何人都是我的敵人……

  我的未來，將是可怕的夢魘。

  我希望這個世界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因為如果在那樣的夢魘里，我根本沒有辦法救下自己。

  但願，是我多想了吧，肯定是我多想了吧……

  咔——

  門開了，我爬起床看了眼，是有零洗完澡過來了，雖然用浴巾裹著，但是全身依然是有著一層霧氣……

  這仙境一樣的場景讓我忍不住吸了下鼻子來控制情緒，但是眼睛卻是捨不得看別處……因為真的太美……

  「想看嗎？」有零敏銳的捕捉到了我的心境，通過我的表情，她拿著浴巾輕輕的拉開一點，用挑逗的眼神看著我。

  「不想。」我倒了下去。

  有零什麼都好，就是太會玩，她非常輕鬆的就可以讀取我的表情和內心在想的事情，然後用這個來挑逗我以作為娛樂，我都膩了，這種套路現在我是不會上當了，她一開始這麼玩我就偏偏不理她。

  「還不想，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懂嗎？恨不得跟我一起洗澡吧。」

  有零走了過來說道，依然嚴嚴實實的裹著浴巾……但是肩膀的白皙皮膚一瞬間就吸引了我的眼睛……

  確實，哪個男人沒有那些七的八的有的沒的的想法呢，如果沒有的話，就不是男人了。

  但是想歸想，實際歸實際啊，作為傳統的男人，不到結婚真不想碰女人啊，作為一個直男。

  「吶，小影子，落落大哥有沒有和你說什麼事情？」

  我突然瞪大眼，一瞬間坐了起來，我的天，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我還是蠻相信大姐頭的，然後，落落大哥不是我想的壞蛋嗎？

  「大姐頭和你說了嗎？」我問道。

  「嗯。」有零點頭，坐到了床上，一副思考的表情，「大姐頭和我說，盤古並不存在。」

  居然……大姐頭居然這件事嗎？看起來落落大哥應該沒有什麼蠻著大姐頭的事，我還在想大姐頭怎麼會那麼笨的，然後我才醒想起來，大姐頭可不是一個笨的人啊……

  「落落大哥也和我說了。」我說道，然後又倒了下去。

  「你怎麼想？」有零問我說道。

  「能怎麼想，就隨便想了一下。」我實誠的說道。

  和有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和有零一起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我很相信有零，她不會背叛我們之間的感情的。

  「如果是真的，那會不會很危險？我們兩個。」有零擔憂的問我說道。

  我稍微停頓，看著天花板，每每一想到那些恐怖的事情我就很害怕，但是選擇相信有零的我突然發現……其實可能沒有那麼嚇人。

  「我不太相信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可能事情也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嚇人，無論如何，天無絕人之路，大不了也就是死了靈魂下地獄然後重新轉世嘛。」

  我微笑著說道，積極而且樂觀的。

  「就這麼簡單嗎？和我想的不同，我覺得很危險。」有零說道，「如果未來真的是最壞的結果的話，那我們兩個不是很危險嗎？所有人都會是我們的敵人啊。」

  「那我是嗎？」我轉頭看著有零問道。

  「小影子是敵人也打不過我，我倒是不擔心。」

  誒……我苦笑了起來，有零這是真的扎心啊，我真的就那麼弱嗎？

  「有點傷心啊，不過也還好，如果未來真的那麼悲慘的話，你死我肯定也會死，除非你也是我的敵人。」

  我低聲平淡說道。

  「我對這個世界無所謂，雖然不太想死，也會掙扎幾下，但是，如果拼命也活不下來的話，那麼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