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忙碌的綠谷（一）

  我對蘇軾的映像基本上停留在「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以及「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這兩句詩詞上，情感很豐富，而且是個好男人。

  「嗯，蘇先生已經轉世了，在歐洲，阿瓦這個時間已經過去了，蘇先生這一世才兩歲，也不知道阿瓦過去能做什麼，能說什麼。」陵亭說道。

  「誰知道哇。」我說道，「對了，新的委託應該來了吧。」

  「這麼喜歡工作？」

  陵亭笑著問我，我當然否定的搖頭，「巴不得給我放假，我和有零也有時間約會啊，玩啊之類的。」

  「那你想多了，事多的是，你忙一輩子也忙不完的。」

  嚯嚯……我就知道的，我和有零肯定閒不下來的。

  「那如果不是急事的話，能給我們放幾天假嗎？我想回去綠谷看看夢嬋。」何有零突然說道。

  好吧，有零很聰明，我現在也想到了，既然有很多事的話，就算急，陵亭他們也肯定能找到人去做的，是的，我和有零如果要休息的話，時間肯定是有的。

  「可以是可以，這次的委託不是急事，只是去一個地方看看，順便調查一些事情，不是什麼急事，也不是什麼大事。」

  陵亭說道。

  「也就是說我和小影子可以休個假嘍。」何有零微笑著說道，悄無聲息的倒在了我身上。

  「可以。」

  ……

  既然答應了，我就無話可說了，在陵亭答應了之後，還沒等陵亭提出條件，有零立刻下了逐客令，揚言自己要脫衣服了，剛露出肚臍眼，我皺起眉，然後陵亭趕緊轉身走人了。

  國際玩笑，我媳婦兒是別人能看的。

  假期有了，時間也不知道是多久啊。

  「小影子。」何有零看著我，等等，這個姿勢，有點近啊……有零極度的貼近我，抬頭看著我，這求溫暖的姿勢確實讓我有點控制不住。

  「要回去啦，是不是買點禮物回去？」

  一瞬間，我控制不住的大腦突然被潑了一桶冰水，然後能控制了，有零這麼色氣的姿勢，我就知道有問題，原來是和我商量買買買的事情。

  「不應該先買機票嗎？」我平淡說道，然後有零突然間高興的撲倒我，興奮的親吻我，等等……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怎麼回事兒？

  「就知道你最好啦，我先洗澡去啦。」

  何有零輕哼著歌去了浴室。

  等等……不給我一個反應的時間嗎？到底是為什麼？我還沒答應要買買買啊……

  我想想，我就說了句「是不是先……」額，先，先買了機票，之後是不是就該買買買了，我的天，有零肯定是這麼想的！

  啊……

  不行，我得算一下，買買買換來一個吻，虧不虧呢？我皺起眉，認真的思量著其中得失。

  我想了至少二十分鐘，從哲學角度來想，從辯證角度來想，以及從莫名其妙的角度想……算了，不想了，，暫時就算作不虧吧。

  四月份，到了夏天了，啊，又到了熱到不想出去的怠懶季節了，啊，好想看有零泳裝啊。

  ……

  事實上四月份並不熱，是的，不過走路逛街的話還是有點熱的。

  4月2日，大晴天，有零拉著我去超市買禮物，奧維拉能有什麼好東西，無非就是袋鼠肉和鮑魚這種海產品。

  小鎮其實還是挺發達的一個小鎮，不過這邊的人並不喜歡發達，所以，這個小鎮把商業區和居民區做了非常嚴格的劃分，並且兩者隔得很遠。

  居民區里也有零售商店以及餐廳服裝店，不過很小，一般只是附近居民需要才允許建立的。

  小鎮不允許亂開商店，居民們也不會在這方面亂投資，如果不能賺錢，誰會開個店子虧錢玩呢？

  而商業區不一樣，這裡是真正繁榮的地方，每天這裡都會有非常多的人，多半都是外來的遊客或者打工仔，每天，在商業區發生的交易數額十分巨大，這其中的一部分會變成稅收，用來建設小鎮。

  時間是8點26分，我和有零來到了商業區，每一個城市的建築都是不一樣的，不過何有零見到城市大大小小的商店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不如說，女人見到商店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好吧，不黑有零了，畢竟她正挽著我的手逛街，顯得非常親昵，衝著有零的愛，我也得貢獻銀行卡啊，因為錢包明顯不夠大。

  「先去超市吧，買點袋鼠肉，到這裡了不買點袋鼠肉怎麼能行呢？」何有零說道。

  我點頭，雖然袋鼠肉不咋好吃，不過畢竟是味道獨特的特產，買點帶回去給夢嬋他們嘗嘗也是可以的。

  於是我們出發去大型的超市，這裡有大型的袋鼠肉出售區，而且袋鼠肉都是經過了處理的，用真空包裝袋包了起來，可以保存比較長的時間。

  當然，買新鮮的也可以，不過奧維拉這裡買新鮮的肉類是要出事身份證明，而且購買也是有限制的。

  ……

  來到了超市，何有零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雙眼閃閃發亮，我的存在感驟然降低，唯有……何有零挽著我的手還有點溫度。

  「肉好像在那邊。」

  超市的入口有分區指示的，日常百貨在A區，零食點心在B區，水果在C區，蔬菜在D區，肉類在E區，海鮮在F區……

  這個……怎麼感覺和女性胸部大小的分類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吧，我被有零帶污了……

  ……

  我們來到了E區，商店的肉類專區。

  說要買袋鼠肉，可是我們連生的袋鼠肉都沒見過，只能看著分區裡的一塊牌子上寫的「袋鼠肉」，然後再走過去。

  「這是袋鼠肉嗎？」有零試探性的問服務員。

  是的，就算進入了袋鼠肉專區，可是我們依然不確定這裡賣的是不是袋鼠肉。

  「是的，這裡都是袋鼠肉。」服務員微笑著說道。

  何有零看著袋裝的袋鼠肉，點頭，「嗯，你們有送貨服務嗎？因為我們還要去買其他的東西。」

  「有的，不過是要收費的。」服務員說道。

  「很貴嗎？」何有零問。

  「不貴，和袋鼠肉比的話，差距還是很大的。」

  有零點頭，「那我買二十斤。」

  「二十斤嗎？」服務員不太敢相信的問道，確實，袋鼠肉的味道並不怎麼好，但是有一種烹調方法可以讓袋鼠肉變得好吃，那就是辣湯火鍋，湯辣一點，把袋鼠肉的酸味掩蓋，然後會發現，其實還是很好吃的。

  「嗯，二十斤。」

  何有零點頭，堅持說道。

  何有零很喜歡辣味，而且她有很多的酸味醃菜，所以說，酸辣，這是有零最喜歡的味道。

  「好，請您稍等，我準備一下。」

  「好。」

  因為袋鼠肉已經裝好了袋的，一袋的重量並不會太多，所以要拿二十斤出來，確實需要準備一下。

  ……

  購買，出示證件，然後填寫送貨地址，其實時間花的並不多，在買好袋鼠肉之後，我們去了F區買海鮮。

  奧維拉畢竟是個被大海包圍的國家，水產品自然是很好的。

  鮑魚，這是個奇特的物種，和阿瓦一樣有公主病，嬌氣得很，環境稍微不好直接就會死掉。

  鮑魚雖然叫魚，但實際上並不是魚，而是貝類，既然是貝類，那麼它的外貌自然就是貝類的樣子，不過它只有一塊殼，和生蚝有區別，這奇特的樣子很像人的耳朵，所以也叫作「海耳」，不是海爾。

  這種養殖難度極大的「魚」，自然有它的好處，肉質細嫩，大家都喜歡小鮮肉嘛，還有就是營養非常豐富，味道鮮美，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貴。

  我們不缺錢，然後……買就買嘍，我還沒吃過鮑魚呢。

  有零大方的買了很多鮑魚，花了很多錢，不心疼，反正不差錢，最重要女朋友開心就好，忘記煩惱，宇宙很大任逍遙……

  ……

  買了很多的生鮮，並且拜託超市送到我們住的酒店，我的雙手暫時還很輕鬆。

  我和有零繼續在超市里逛，有零偶爾會把一些東西放到購物車裡，不過很顯然，這裡的東西明顯不如法黎的超市，不過也有些有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購物結束，買完東西還是中午，我和有零趕緊回到了酒店，在酒店老闆那裡接收了我們買的肉和海鮮。

  這些東西比較多，帶到飛機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有零給陵亭打了電話，拜託他幫我們帶回綠谷，之後我和有零把這些東西用箱子裝好。

  「好了。」把箱子密封好，我把箱子放到了一起，待會兒陵亭來的時候直接把這一堆送過去就可以。

  「機票也訂好了，明天10點到綠谷的機票。」有零放下電話說道。

  「那就無事可做了，休息吧，下午也不出去了，收拾收拾，再休息休息。」我說道。

  「還沒吃飯呢，還有，我還想玩玩，陪我去吧。」

  我看著有零，「玩？這邊有什麼好玩的？」

  何有零微笑起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下午一點，我和有零吃完了飯，來到了一個很大型的建築，嗯，射擊場……

  有零在訂機票的時候偷偷預約了位置，是上次的位置，正好沒人，所以直接就預約了，還把我拉到了這裡，而且這次我們的教練還是露易絲。

  露易絲一身迷彩，顯得特別有范兒，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好吧，是第二次見面，不過我們之間也沒有第一次那麼生疏了。

  「又見面了，露易絲。」我和露易絲打招呼。

  「又見面了，葉先生，何小姐。」

  「又見面了。」

  ……

  射擊訓練場，我和有零在射擊位訓練射擊。

  「露易絲，那之後阿瓦和你聯繫了嗎？」我問露易絲。

  「有聯繫我，說要出國去玩。」露易絲說道。

  咚——

  我摳動扳機射擊，射擊這個運動還挺難的，考驗眼睛和手穩，以及感覺，確實挺有魅力的運動啊。

  「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前幾天還門都不出，現在一出門就是遠門，不懂。」

  「誰知道她出國幹嘛去呢。」露易絲嘆息說道。

  ……

  我總感覺這個城市變了，雖然城市確實一直在變化，但是和我印象里的變化有很大的差距，其實也可以說的，這個城市沒什麼變化。

  工作，生活，大家都和往常一樣忙碌著，露易絲忙著她的工作和訓練，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聽說露易絲也快要結婚了，還有大概幾個月，到時候她準備請假，結婚，度蜜月，生孩子，這可能大概需要一年多的時間，很可惜，我們不能來參加她的婚禮。

  遺憾的事也是有很多的，不過再多也只是少數，和生活中發生的事的數量相比較而言。

  ……

  我和有零在射擊訓練場玩了三個小時，暢快淋漓，只是手有點酸，然後我們回到了酒店。

  買的東西陵亭已經幫我們送回去了，效率真高，其實老是叫他過來也很對不住，因為他最近忙的很。

  晚上的時間，我和有零在陽台上看著這個安靜的小鎮，這裡是居民區，沒有燈紅酒綠，只是尋常百姓。

  夜晚，一家人坐在一起看電視或者閒聊，說說白天的事情，又或者商量明天以後的事情，大家的心情可能並不會完全一樣，有的人可能快樂，有的人可能擔憂，有的人可能悲傷，但是無論如何，一切都會過去的，單一的心情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

  「好像有一年了……」何有零說道。

  「什麼？」我疑惑的問道。

  何有零轉頭看著我，突然嘻嘻的笑了起來，「從我發現你開始到現在，快一年了。」

  「發現？」我著重的注意到了這個詞，「什麼意思？」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其實也就是把你背回家，讓你在我床上躺了一夜，和我一起。」何有零嘻嘻的笑著說道。

  「額？從我和你認識開始我們就睡在一起了嗎？」我驚咦道。

  「沒有從那個時候開始啦，我那個破房子你是知道的，能放一張床算不錯了，你那個時候還在昏迷，我也不可能不睡覺吧，就睡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