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光和風（一）

  現在是上午，由於11月份和12月份兩個月很勞累，再加上昨天一直熬到轉鍾，所以我一覺睡到了接近中午，何有零居然沒有打擾我。

  當我醒來的時候，是的，我還沒有穿外套，因為我的外套不見了。

  「這個……」

  我拿起了我放衣服的椅子上的紅衣服，這大紅的衣服，是亞國的傳統服裝，很早的時候過年就穿的紅衣過年的，挺喜慶的，衣服上還有一張紙條，這字跡很明顯是何有零的。

  「今天就穿這個。」

  也就是說，她把我的衣服拿走了，把這件紅衣服放在了這裡了，然後要我穿？

  還好，就一件紅棉衣，穿就穿了吧。

  穿好外套，把窗簾拉開，我走到了外面，把門拉來的一剎那，我被驚艷到了。

  「哇。」

  我看著客廳的牆壁，還有家具上，勤勞的何有零貼了不知多少個紅色的福字貼紙，掛了不知多少個紅色的掛飾，還有紅色的窗簾。

  現在整個房間都是紅色的，看都能看到紅紅火火的年味兒。

  「起床了。」

  何有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在看到我之後站起來和我打招呼。

  她穿的也是一身紅色，紅棉衣紅裙子，當然，絲襪還是誘人的黑色，另外她還戴了頂紅色的帽子，何有零的臉和身材，怎麼搭配都是美膩膩的吧。

  其實我總覺得何有零的腿比胸部更加具有誘惑力，以一個男人的標準來看待。

  咳咳，說多了……

  「嗯，起床了，最近還真是累啊，我先刷牙。」

  我掃了兩眼何有零的腿，因為棉衣太厚，之後我走向了衛生間去洗漱，我真是……越來越色氣了……

  洗漱完，就是早飯的時間了，何有零早上太忙碌，也沒有吃早飯，而我又懶惰的睡覺，於是她乾脆在我起床之後才開始做菜，都是昨天吃剩的菜，今天稍微加了點，這就開始吃了。

  今天陵亭已經走了，世界各地以及其他「道」內都有很多的事要他去處理，他不能在我們這裡待太久的，於是乎，喜聞樂見的只有我和何有零兩個人了。

  吃完早飯，何有零拉我出去玩，在這個熱鬧的旅遊城市，一旦節日來臨，肯定會有熱鬧的氛圍的。

  來到街上，各個超市依然開著門，而且客人非常之多，在新年的時候，正是一年中消費水平最高的時候，這個時候做生意，無疑會財源滾滾來。

  「早上我就是在那邊買的衣服，旅遊城市的東西還真是貴啊。」

  「不是可以講價嗎？」

  「肯定要講價的嘍，我假裝一副不喜歡又愁眉苦臉的樣子和那個店員囉嗦了半天，最後打了七折。」

  「才七折？新年的時候的物價，打五折都能賺兩成。」

  「太誇張，以我的經驗來說的話，普通又眾人皆知的東西，一般不會漲價的，過年的時候的蘋果梨子這些，價格會漲一成到一倍的樣子，衣服這一類必需品大概是三成到一倍的漲幅，有些少見的東西，像黃金鑽石，大概是五成到兩倍的漲幅。」

  「厲害。」

  「女人是喜歡購物的嘛。」

  「這邊。」

  我和何有零邊走邊說話，我看到了一間茶葉店，把何有零拉了進去，我沒有錢，卡在她手裡。

  在茶葉店裡買了點茶葉，100塊半斤的那種，不算太好茶葉，但是老闆說不挑剔的話，這個還可以了。

  剛剛出門，第一個買東西的居然不是何有零，而是我……

  出了茶葉店，我和何有零繼續走，城市很大，路還很長。

  嗡……

  正在走著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嗡嗡的，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就像是風。

  我用疑惑的眼神向四周看去，卻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就算用【鬼神之眼】看也一樣。

  於是我只好繼續走，但是我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奇怪的事。

  我和何有零一直逛到了中午，在新年之際，我和何有零買了一些年貨，其實是要在過年之前買的，不過我和何有零在年前哪有時間。

  買了些水果，買了些零食，還買了一些日常用品，雖然陵亭給我們準備了房子，但是很多東西還是需要我們自己買的。

  東西很多，在回去的時候，我和何有零租的計程車。

  嗡……

  在計程車上，我又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就像奇怪的風，但是卻又沒有吹風，只聽得到風聲，會是哪裡的風呢？

  回到了家裡，卸完貨，搬進去，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了，再過不到三個小時，就是放煙花的時間了，這個城市會在六點的時候放煙花，以慶祝新年。

  為了保護環境，煙花是電子菸花，這是種全新的投影技術，在聲音和外形上可以達到95%的相似度，是很厲害的技術。

  但是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於是我和何有零安安靜靜的待在了家裡。

  ……

  五點半，我和何有零從家裡出發，來到了街上，找到了一個公園，要看煙花的話，還是得屋頂的天台，那裡是最佳的地點，但是別墅和高樓是不同的，別墅的屋頂是上不去的。

  於是，我和何有零來到了公園裡，大冷天的，不抱在一起的話沒有溫度，這是失憶的我第一次有映像的主動抱著何有零。

  鼻子裡滿是何有零的味道，清甜的味道。

  行人來來往往的，也有停在某個地方等人的，如果不吹風還好，如果吹風了的話，真的是很冷。

  起風了？

  我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一位女性，她的頭髮飄的很厲害，但是我卻感覺不到吹風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位女性偶爾會左右的看，這個時候我會看到側臉，還是挺漂亮的，不過看起來有種驚慌急切的感覺，不知道是怎麼了。

  嗡……

  我微微愣住，又聽到了，那奇怪的風聲，我向四周看了看，有事沒有異常，等我再往前看的時候，剛才的女性不見了。

  很奇怪，如果她左右走的話我是看得到的，但是我沒有看到她離開，向前走，前面的路也有那麼長，如果她直走的話，我應該也看得到才對。

  人間蒸發了？這突然的消失樣子。

  「怎麼了嗎？」

  睡在我懷裡的何有零坐起來，她注意到了我的異常。

  「剛剛有個女人，很奇怪。」

  「女人？」何有零看著我，皺起眉，顯得有點生氣的樣子，我知道，她想太多了。

  「別這個表情，我是覺得她很靈異，她的頭髮沒有風也會飄哦。」

  「那也有很多的可能啊，比如一輛車剛好經過之類的。」

  「可能吧。」

  我看著前方，那絕對不可能是車子經過的風，車子經過的風時間很短，眼睛一眨風就過去了，風力是很大，但是太短了，而那位女性，頭髮一直在被風吹著。

  滴

  何有零的手機響了，何有零從包里拿出手機，我也看得到，我和何有零之前從來沒有秘密的。

  是陵亭發來的簡訊，要我們幫忙找一個人，他說照片已經發給何有零的某社交網絡帳號了。

  何有零又點了點手機，果然有一條陵亭打開的消息，何有零點開來看，是一個女人的正面照片，看起來很美，而且顯得很有靈氣。

  「這個女人……」

  我把手伸到何有零的屏幕上，遮住了女性照片的半張臉。

  「見過？」何有零問我。

  我點頭，在遮了下照片的半張臉之後我確認了，就是我剛剛見到的那個女人。

  「對，剛剛我和你說的很靈異的女人就是她。」

  「剛剛，那應該還在這附近，不過陵亭找她幹什麼？」何有零說著，給陵亭打了個電話過去。

  「剛剛還在這裡，但是突然就消失了，像是瞬移了。」

  趁著電話還沒打通，我趕緊和何有零說。

  「瞬移？像瞬移的話應該是空間傳送，英靈嗎？」

  嘟

  「餵？有零。」

  「陵亭，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誰？」

  「是人類，叫劉風靈，但是她正被一個新英靈追，應該是因為前世的瓜葛之類的。」

  「新英靈？」

  「嗯，前世的追求者吧，我這邊事情太多，我和判官正在調查一個事，疏忽了劉風靈的事，一不注意她就跑到埃蘭去了，幫我找到她，其實也不算大事，只是英靈用靈異的方式干涉人世的話，會對人世產生影響的。」

  「最壞的影響呢？」

  「這就是我找你們的原因，雖然很少，但是還是有可能的，最壞的影響，就是死亡。」

  死亡……

  我和何有零都愣住了，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其實最壞的影響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也是有一定可能發生的，當然，英靈用靈異的方式干涉人類可能會對人類有影響，只不過程度有區別而已。」

  「只有阻止了。」

  「不，不要太過阻止，英靈的事是繪理負責的，她的話，應該是儘量讓前世未了的心愿了解，當然，到了適當的時候，要把最壞的影響和人類說明。」

  「也就是說，要隨時掌控好情況，必要的時候出來阻止，緊急情況的話，可以採取非常措施？」

  「對，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我們能做的就是想要一個最好的結果，如果是最壞的結果，我們也盡力了，這樣就行。」

  「所以，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

  「沒做好怎麼辦？」

  「那也不要緊，我一直認為命運是不存在的，但是有的時候，還真是要認命。」

  「能加多少年壽命？」

  是的，我和何有零為繪理她們做事是有償的。

  「一年打底，做的好的話，三年。」

  「接了。」

  嘟

  ……

  很明顯是不做白不做的穩賺的事兒。

  何有零把手機放進了包里，她看著我，問：「都聽到了吧。」

  我點頭。

  「都明白了吧。」

  我又點頭。

  「那就行了，先看煙花。」

  「……」

  果然什麼事都比不上先享受嗎？

  這個時候已經是五點四十幾分了，馬上就是六點了，煙花會持續半個小時，找人先不急，先把煙花看了再說吧。

  ……

  呼……

  風輕輕的吹著，月光下，女性慢慢的移動著，走向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她的雙眸是月亮的雪白色。

  女性的臉沒有表情，就像是沒有思想的傀儡，她緩慢而有節奏的像某個地方前進，就像一個提線木偶。

  「靈兒，到這裡來。」

  月光推著女性前行，風吹進她的耳朵，她聽到了男性的聲音。

  嗡……

  能夠聽到奇怪的風聲了。

  她木然的向一個地方前進著，一直，一直，在她的前方，是一個山谷，入口處被白雲迷霧遮掩。

  她慢慢的走著，終於，她的一隻腳踏進了山谷的迷霧中，馬上她就要進去了。

  咚——

  突然間，天空中傳來響聲，然後漫天都是彩色的光芒，六點鐘到了，煙花會開始了，為了慶祝新年而特別舉行的。

  五顏六色的煙花掩蓋了淡泊的月光，於是山谷不見了，風也沒了，女性呆呆的停在了原地，她的眼睛變成了黑色。

  「這裡是……哪裡？」

  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沒有這一段時間的記憶。

  「額，我不是要去城區看煙花的嗎？」

  她想起了自己出來的目的，她向著煙花前進，她就是要去城區看的，現在，她只能邊走邊看煙花了。

  「啊啊啊，離賓館也不知道多遠了，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她邊搓著手邊走，臉上的表情是很煩惱。

  ……

  六點鐘到了，煙花會準時開始。

  我和何有零坐在木椅上，手牽著手，看著煙花。

  新的一年到了，新的年份，新的日子，新的生活，短期目標也要更新了。

  五顏六色的天空，其實煙花如果只有一點點的話，並不怎麼好看，但是當很多很多的煙花連綿不斷的升空，然後爆炸的時候，一大片絢麗的顏色，才是正正的美。

  就像現在，整個城市的上空，各個地方都有煙花升空，前後左右的觀望，都可以看到煙花。

  數不盡煙花升空，然後爆炸，絢麗的光把整個城市照亮，就像白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