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過目不忘

  「這個可是好東西，牛眼淚見鬼用的一般都塗抹眼睛之上，就能見鬼，而牛頭是鬼差，他的淚能讓你意念間選擇是否可見陰魂，而馬面的指甲奔騰陰陽兩界最好的媒介，以後你過陰下地府，念咒後就能打開下去，當然過陰禁忌很多，後面我都會慢慢教你的。」

  雖然聽這些都很牛逼，但是一想到我喝的是那玩意，我就覺得胃翻騰，馬面的指甲黑漆漆的還長，都不知道多久沒剪了，一回想就倒胃口。

  陳墨根本不給我噁心的機會，「快試試打開你的天眼。」

  我意念一動之間，眼前的世界就變得不真切起來，四周一直像被薄紗籠罩一般，「墨叔我咋眼睛看不清楚了？」

  「你後退兩步試試。」我按照他說的去做，才發現我剛才站的位置剛好是在牛的獸魂中，所以這才看東西看不真切，此刻我這才算看清楚，老牛扭著尾巴，透過牆體飄出去吃草去了。

  而通過窗戶，我看到外面的世界，夜幕中各種灰藍色的東西在動，「墨叔為什麼地府中，我看到的幽魂都是藍色，這裡卻多出灰色。」

  「灰色是遊魂，無根的魂，他們少說也是百年的，遊蕩世間，入不了輪迴，他們即將消散於這個世界，藍色的還是百年之內的藍色越淺死得越早。」

  我點點頭，而那頭牛灰濛濛地看來它就要消散天地中了。

  「好了，現在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明天我再教你其他的。」

  陳墨收起一切後，然後燒了熱水把我身上的血給洗乾淨，而我發現木碗此刻已經空空如也。

  很是好奇陳墨啥時候洗的碗，後來我從一本書上才知道，我吃的那碗糊糊還有木碗的血和米磨成的糊糊。

  我擦不到後背，陳墨就幫著我搓洗，而我想起跟孟婆要的空碗，那膠質的是什麼東西。

  「那些都是人生前最美好的記憶，無論是鬼還是神，都會貪戀人間紅塵，孟婆湯看似被魂魄喝掉，實際是在吸取他們生前所有記憶，惡的都會蒸發會凝聚成無意識的鬼語。而美好的就會沉入碗裡。」

  「那這東西有啥用嗎？」我很是好奇，畢竟牛頭馬面似乎很喜歡。

  「這東西就跟看電視劇一般，讓他們短暫體驗別人的人生。」

  我聽了後才明白，「那電視不是隨時都能看嗎？」

  陳墨卻笑了，擰乾水把毛巾丟給我，「洗好了，別等水涼了。」

  我還是很好奇不死心地追問，陳墨弄來被子，弄來長凳增加床的寬度，「要知道世人皆苦，那樣一碗良善美好，都是成千上百人才能融合一碗的。」

  「額，這麼難嗎？」

  陳墨給我包袱裡面找到我乾淨衣服，讓我換上，一穿好，我就轉進裡面的被窩中。

  陳墨把水倒掉後，也弄一大鍋熱水洗洗後，到床上躺好。「熄燈睡覺，明天早起還要鍛鍊身體。」

  我看了雙手的手腕，還想跟他說下鬼夫妻現形的事情，但是他已經拉著繩頭，黃色的圓燈泡，就熄滅了。

  而我忘了關上天眼，所以發現這個房頂的屋樑上，吊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他的身上只有隱約的藍色光，在漆黑的房間，十分地明顯。

  它顯然也發現了我，眼球一轉，死死地盯著我，嚇得我根本不敢看，一頭扎進被窩中。

  陳墨見我動靜這麼大，顯然猜到我沒關天眼，「不用怕，他是你師爺，也就是我的師父。」

  我很是好奇，師爺為啥沒入輪迴，反而吊在屋檐之上，但是也不敢問，趕緊閉上眼睛關上天眼，就朝著陳墨那邊緊靠著，翻來覆去咋也睡不著。

  直到雞鳴聲起，我實在困得不行就合上眼睡著了，可是沒睡著一會，陳墨就我從床上拉起來，「起床帶你鍛鍊身體反應靈敏度，還有這本書給我背熟了。」

  我看著書封面都磨損嚴重，我們農村相對偏遠，那時候我們這麼大孩子沒上過學正常，只是我爺奶識字，教了我一些，家裡唯一一本書，就是老式的新華字典。

  爺奶說是媽媽嫁過來的嫁妝，所以一直被我珍藏。

  為了征服村里孩子王們，我可是費心學了一些，然後經常玩扮演遊戲的時候，我就喜歡裝老師。

  然後給那群小屁孩教識字，幫他們掃盲。

  還別說我這一舉動得到村里人一致好評，終於我們這些閒得蛋疼的毛孩子，不去禍害他們的菜園子和雞鴨了。

  如今，再想起這些，還是很懷念。

  而陳墨看著我拿著書發呆的時候，他還以為我不識字，「忘了，你沒上過學，來我教你，一句句地背。」

  「不用，我都認識的。」只是因為它，讓我想起我媽媽來，過陰看到我爸，可是我媽去哪了呢，不時的有些傷感。

  很多人都說年少不知愁，而我那時候早就懂了。

  我看著那本書，陳墨出去弄些柴火。

  而我被書里怪誕的內容給吸引了，知道一些走陰下地府的口訣，也明白掐指的手勢，我就邊看邊照著比劃，我之前折的紙人，沒想到就動了，雖然只是動了一下並沒有直接站起來。

  但是也激發出我對驅使紙人的興趣，背書卻被我忘在了一邊，啥時候陳墨回來的我都不知道，知道我成功將紙人驅使站起來。

  「還不錯，但不能走還沒回就想著跑，打好基礎先。」陳墨說著話，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一示警告。

  我趕緊繼續看書，第一遍還有興趣，可是無數遍就很是枯燥，不住地打瞌睡。

  陳墨也看我這狀態，這次打得一點沒留手，我瞬間清醒了，「疼啊，墨叔。」

  「疼是小事，可是這些你不學好，可就是死。」

  我很是不滿道，「這些我已經背下來了，都記得了，再看能有啥用？」

  「你都記住了？」

  我回想剛才書中的內容，都一一在目，於是點點頭，「嗯，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