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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後續(番外)

2023-11-30 06:05:37 作者: 雲霧淞清
  彼時,眾神歸來,一切塵埃落定。

  水鏡內,白裊裊抱著某人暖呼呼的大尾巴,半個身子都埋了進去睡得香甜。

  腕間繫著一根細細的絲線,墜著一顆紅豆,發出微弱的紅色光芒。

  [宿主,如您所願。]

  細弱的聲音響起,時蘿知道她一直想知道那幾個世界的後續。

  白裊裊懵然間,腳下是軟綿綿觸感,如踏雲端。

  身子輕飄飄的,眼前忽然出現一副畫面。

  滿地屍首,她雖感知不到,卻也被這許久未見的血腥衝擊了一瞬。

  容酒面容平靜,攏在袖間的指尖微縮,僵硬了身子。

  白裊裊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心道,阿酒果然是個狼人。

  她並不覺得他會有多傷心,因為此時的他心知肚明,這人是燕書瑤。

  寒風瑟瑟,衣袂飄飄。

  容酒不動,其他人也不敢動。

  這般僵持了許久。

  中途,零一甚至大膽的給燕書瑤的面容蓋上了黑布。

  嗯,還挺貼心。

  容酒恍然回神腳尖微動:「走吧。」

  零一自覺的抱起燕書瑤的屍體,他身上都是傷,這般大動作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應竹主動接過,一行人回了營地。

  遇到了打勝仗歸來的梁堇寒。

  梁堇寒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時有些不確定。

  他記憶中似乎有那麼個人,經常穿著一身水色衣裳。

  可如今,一身血污,仿佛沒了生氣。

  容酒微微點頭,徑直略過他,進了營帳。

  「等等。」梁堇寒伸手攔住應竹。

  應竹沉默著停住,任他掀開那黑布,露出那張沒有血色的小臉。

  「她,怎麼回事……」梁堇寒有些不知所措還夾著茫然。

  為什麼?會是燕書瑤。

  應竹這段時間都跟著容酒四處奔波,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

  所以無法回答他的話。

  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瀰漫在幾人中間,應竹微微頷首:「梁將軍,屬下該走了。」

  讓死者入土為安。

  梁堇寒心中沉甸甸的,他雖然以前一直討厭燕書瑤,但是不代表他想要她死。

  梁堇寒捂住胸口,心臟有些難受,眼底滿是迷茫。

  白裊裊新奇的飄在梁堇寒面前看了半天,原來這個時候,那位戰神就在了。

  畫面一轉,是應凌帶著暗香出現。

  她記得,當初拜託了梁堇寒的人護著暗香一段時間。

  暗香跪在燕書瑤的墓面前,淚水接連落下,哭得很是悽慘,白裊裊不忍看下去四處亂飄。

  得知了當初的一些因由。

  原來,梁堇寒手下的人傳信替她求救的時候,他與容酒遇上了一場棘手的瘟疫。

  戰場屍橫遍野,又是秋雨連綿,最是容易起這些災難。

  兩人忙得腳不沾地,梁堇寒的手下雖受囑託送來信封,但信件太多,這封信送信人不明,沒有引起重視,自然錯過了一些消息。

  而應凌傳來白裊裊被容素抓去的消息的時候,容酒不在,也自然就這麼錯過了。

  畫面一轉。

  白裊裊看到梁堇寒帶著柳凝煙回了上京,為她安排了一個良家子的身份。

  燕書瑤死在邊關的消息,被隱藏下來,對外說是從商陽回來途中,不幸遇難。

  還看到,梁堇寒對柳凝煙說:「她剛死,凝煙,我暫且不能娶你過門……」

  他對柳凝煙有歉疚,這是一個與他早已互相許諾的女子。

  他另娶她人,本就不對在先,如今還要因燕書瑤的死,而委屈她無名無份。

  柳凝煙無所謂的笑了笑:「煙兒曉得。」

  她如今改名換姓,不再是名動天下的花魁柳凝煙,而是上京一小戶人家的女兒凌煙。

  她有了住處家人,還不用為他人算計,梁堇寒算是給了她新生。

  可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得一顆心落在梁堇寒身上的柳凝煙了。

  這一等,便等到了一年後。

  原劇情中,梁堇寒也是這個時候光明正大帶柳凝煙過門。

  哦,這該死的劇情軌跡。

  只是兩人之間沒了那些恩怨糾葛,總是顯得缺了些什麼,平淡得很。

  婚後第二年,柳凝煙誕下一名男嬰,與原劇情差不多,只是少了一個因為流產而鬱鬱寡歡的燕書瑤。

  白裊裊飄去看了眼那小娃娃,白嫩嫩的,格外可愛。

  伸手去勾他小小的手指,卻瞬間穿透了過去。

  好吧,她就相當於在看了一場電影,她只是這場戲的看客而已。

  她又來到了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容酒本就是太子,繼承皇位理所當然。

  只是,白裊裊以為他早就離開了。

  後來,她才知曉他留下的目的。

  他又帶著梁堇寒去打仗了。

  御駕親征,不破敵國不歸。

  士氣空前高漲,她看到他成功破了敵國城門,東成國降了。

  而那東成國的將領竟也是一張熟面孔。

  白裊裊看到他,有些意外。

  原是容素麼?那麼他的所作所為也不奇怪了。

  東成國的太子覃素作為質子被容酒帶了回去,此刻的覃素哪怕被人羈押,也一身傲骨不屈。

  之前頑劣的容素像個錯覺。

  白裊裊不禁感嘆,做內應的,還有兩幅面孔。

  容酒將覃素關在地牢。

  覃素雙手被拷懸掛在牢中,神情淡然自若:「大哥莫不是想破壞兩國約定,反悔了?」

  傷了他,不管東成國是不是放棄了他,那也是在打東成國的臉。

  「你傷了她。」容酒漠然的執劍對準了他。

  覃素沒有反應過來,她?她是誰?

  容酒眉心微蹙,忘不了白裊裊「死」前,對他伸出的手。

  她是帶著一身傷離開的,不知出了什麼岔子,她身上有那麼重的傷還清醒著。

  覃素早就忘了三年前,那個讓他珍愛生命的女子。

  容酒沒有殺他,只是還給了他一身的傷痕,劍身咣當落地,他走出地牢。

  見到等候許久的梁堇寒,拿出錦帕不甚在意的擦了擦手上的血污。

  「聖上。」

  梁堇寒不知何時面對容酒時拘謹了許多。

  「你家糰子快滿周歲了吧。」容酒淡淡出聲,那小糰子繼承了爹媽的逆天顏值,冰雪可愛。

  還聰明。

  「勞聖上記掛……」

  容酒抬手嗤笑一聲:「再來這一套試試?」

  梁堇寒當即沒了正形,扭了扭脖子:「彆扭死了。」

  「屆時,我會送上一份大禮。」他登基已久,卻還自稱我,被那些老頑固看到,又會說了。

  梁堇寒大刀闊斧的坐下,牛飲了一杯茶水:「說那些做甚?有聖上賞賜,就是那小子的福氣了。」

  不知情的,絕不會聽出他口中那小子是他兒子。

  白裊裊捧著臉就坐在一旁,看著這和諧無比的畫面。

  看看她家阿酒多敬業,入戲之深,不像她以前做任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梁堇寒家兒子周歲宴那天,聖上的賞賜流水般不停送進來。

  最後,給了一張明皇色的空白聖旨。

  嗯,這禮太重了。

  來年開春,聖上薨了。

  舉國哀慟。

  竟是自戕。

  梁堇寒受詔見到了死去的容酒。

  他擯棄尊貴的皇家明皇色,身穿雪白的衣袍,像是一捧雪。

  全身上下打理得清雅整潔,他要乾淨的去追隨心底的那人。

  懷裡捧著的是兩個荷包,一個醜醜的跟個黑炭似的,另外一個看上去精美許多,還有成雙的蝴蝶。

  一個敷衍到極致,另一個顯然是用了心的。

  然而,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梁堇寒怔愣了一瞬,那個黑炭荷包他記得,是燕書瑤給他的。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也沒去找過。

  原來在這兒。

  白裊裊也愣了,他原來真的去偷回來了啊。

  嗐,一大把年紀了淚點有點低。

  畫面隨著容酒離開而消散。

  …

  她站在熟悉的高樓大廈底下,一路飄回熟悉的住處。

  是白清楚離家出走經常待的那裡,她看到了阿酒還是黎酒的時候留下的東西。

  衣櫃一邊掛著屬於她的裙子,另一邊則是男人的常服。

  哦,她想起來了。

  他那時好像把什麼東西都弄成成全成對的,連拖鞋都要是情侶款。

  他留下衣服,是想在這個世界留下與她在一起過的痕跡。

  這些白裊裊是後來才知道的,她又飄去看了紀風寧小可愛。

  興許是出了紀風寧重生這個bug,重生之前還被狠虐了一把,這樣的女主估計是一輩子也不會理葉華霆了。

  所以系統修復的時候乾脆讓葉華霆重生了,他重生是系統干涉,直接把後半生的記憶塞給了他。

  所以,他當初看到的那場婚禮,其實是大結局。

  所以,看到眼前這個崩人設的葉華霆,白裊裊瞬間感覺有點辣眼睛。

  葉華霆不落俗套的每天一朵鮮花,開著外形破敗實則屬全球限量版的車,來接紀風寧了。

  他正致力於裝窮,不打擾到紀風寧目前的工作。

  「阿寧。」葉華霆遞出手中的玫瑰。

  白裊裊嫌棄的看了一眼,霸總也要與時俱進好吧?

  你這樣是會被嫌棄的。

  好吧,紀風寧小可愛並沒有嫌棄,並發射了一顆小心心。

  「阿寧,來我公司吧。」

  「怎麼?這才多久就堅持不了了?」她讓他低調,這人就渾身不舒服。

  「……只是不想讓你每天看到秦雲陽那小子。」

  她應約畢業後去秦雲陽公司上班。

  「分明就晚了一步。」這一次,那小子就把什麼事都做了。

  「葉華霆!說了多少次了,別提以前的事。」

  隱約還能聽到紀風寧奶凶的聲音。

  看來是不會像原劇情那樣,被虐身又虐心了。

  真好。

  身側暖呼呼的,白裊裊悄咪咪睜開一條縫兒,熟悉的大尾巴在懷裡,蹭了蹭。

  「夢到什麼了?」嗓音飄渺動聽。

  「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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